屋中的沈傲峻低頭看了一眼昨晚的受傷的手。
若不是昨晚出了那麼一件事情,今日他也不會對付的如此吃力。
雖然早就知道林鴻峰會派人過來,但是沒想到會如此之快,甚至還有些輕車熟路。
這其中讓沈傲峻不由得覺得有些反常。
難不成是蕭鶴榮叛變了,可是蕭寶寶可是他的親妹妹。
他再怎樣也不會那麼無情。
可除了蕭鶴榮之外,究竟還有誰能夠這麼熟知沈家呢。
付箐的手終究是顫抖的敲在門上。
聽到門聲,沈傲峻不由得警惕起來。
那幫人才不過剛走,難不成這麼快就將幫手派了過來。
看了一眼鮮血已經完全侵透紗布的手,沈傲峻咬緊了牙關。
早晚都要麵對,到不如決議死戰。
由於剛剛的打鬥,本才愈合的傷口裂開的更深了。
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沈傲峻警惕的打開了房門,本來十分強大的氣場,就在看見門前的人時一時間弱了下去。
付箐,她怎麼會來。
“你沒事吧?”付箐的語氣中滿是擔憂。
目光瞥見沈傲峻受傷的手,紗布已經滲透的向下滴著血。
而沈傲峻的薄唇也因為失血而失去了血色。
付箐的眼眸中泛起了一絲紅。
他究竟一個人偷偷承擔了多少。
昨晚不惜用冷水清醒自己,而今天又將自己弄得渾身都是傷。
見眼前的人竟然臉頰劃過一絲清淚,沈傲峻不禁心慌起來。
獨自麵對那麼多人時候,他沒有慌。
昨晚出事差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他沒有慌。
偏偏付箐在他眼前落淚時他慌了。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能夠讓這個如此堅強的人落淚。
“你怎麼哭了?”
沈傲峻邊說這,邊用手笨拙的給付箐擦著眼淚。
見付箐一直盯著自己受傷的手,沈傲峻也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還是她出生到現在第一次有人因為他受傷而心疼的哭。
本疼痛難忍的手不知為何絲毫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一把抄起付箐,將付箐抱回了房間。
北涼站在一旁,臉上滿是不悅的神色。
雖然並不想在此時看一場情深意切,但是他也無從選擇。
畢竟隻要付箐開心,一切就夠了。
至於對沈傲峻的不滿,等他回頭慢慢算。
北涼的身影消失在沈家。
樓下地上的林樂瑤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剛剛的滾打,依然讓她身上十分肮髒。
她從小便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人,又怎麼可能受得住如此亂的場景。
急匆匆跑回房間,嫌棄的將衣服丟了出來。
並且將自己的身上洗了一遍又一遍,她生怕染上什麼病毒。
對於林家,她是最了解不過的。
這群人已經殘暴到給自己的下人注射病毒。
萬一有其中的一個不夠忠誠,便不會再給他控製病毒的解藥,讓他生不如死。
林樂瑤才不想忍受這種非凡的痛楚。
而另一邊,沈傲峻將付箐抱到床上。
接著便想要起身處理傷口。
可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握住了手腕。
“別離開我。”
付箐閉著眼睛,許是太過於勞累,已經睡著。
而這些不過是睡著後人的潛意識罷了。
看來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全心全意的。
虧在付箐反常的說住到沈家的時候,他還派人查過付箐。
這麼說來,他還真是對不起付箐。
居然對自己即將要娶進門的妻子都抱有懷疑。想來是他太過於敏感了。
輕輕在付箐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
雖然他現在更應該是去包紮傷口,以免感染。
但是付箐在身邊的時候他便像是雙腿被灌了鉛一般走不了。
更別提剛剛在他正要離去時,付箐還拽住了了他。
雙眸盯著付箐的紅唇,他終是喉結滾動了幾下,沙啞這聲音道。
“乖,我先去包紮一下。”
“不如讓我來吧。”付箐的聲音隨之響起。
她本就像替沈傲峻包紮傷口,可一直見沈傲峻沒有哪方麵的意思,便一直閉口不談。
以她之前對沈傲峻的了解,這個有著嗜血閻羅稱號的人。
最不喜歡的便是受傷後有人提及。
現如今沈傲峻竟然自己說出口,那不如就提及下,看看沈傲峻會是什麼反應。
付箐自然也做好了一切的可能性。
可在幾分鍾的沉寂後,付箐等來了一個好字。
這是讓付箐完全沒有想到的一件事,她以為兩人的感情在怎麼好,都沒有道能夠觸及對方底線的階段。
但是沈傲峻同意了她,這感覺就像極了當初她和沈傲峻的坦白所有的事情時候。
也說了一個好字。
似乎他們之間有著一種莫名的默契,不像是準備結婚的男女。
更像是已經生活過很久的老夫老妻。
下人將藥箱遞給了付箐,付箐找出了藥水和紗布。
小心翼翼的給沈傲峻上這藥。
雖然藥水碰到傷口像是萬隻螞蟻侵咬般的疼痛。
但是隻因為藥是付箐親手為他上的。
所以沈傲峻絲毫不覺得有多麼疼痛,相反他覺得。
若是付箐能夠日日對他這樣溫柔,他願意天天受傷。
“疼嗎?”
付箐問道。
即便是沈傲峻已經奮力控製,她也能感受到沈傲峻的手在一直顫抖著。
一邊輕聲問這沈傲峻,一邊輕輕的吹著沈傲峻的傷口。
小時後受傷的時候,北涼總是會和她說。
吹吹就不會痛了,師傅有魔法。
而當時的付箐真的就以為北涼有魔法一般,況且真的吹吹就不疼了。
後來付箐長大了,也就明白了那話語不過是用來哄小孩子的。
但是如今的沈傲峻就像小時候的付箐一般。
思緒也漸漸回到了小時候。
從北涼養育她的那一刻起,她似乎早就已經依賴上了他。
不過她終究是辜負了北涼對她的一片期望。
沒有答應北涼接手,其原因不過是因為一個男人。
可能北涼和所有的父親一樣,都怕其他的男人將自己的女兒帶走。
他們怕自己的捧在手中的寶貝被欺負,怕自己愛到寵溺的女兒不受寵。
這麼多年,北涼不僅是付箐的師傅,更是父親。
想來今日北涼也是和自己一同前來的。
若不是突然想到這件事,竟忘了北涼的存在。
付箐焦急地尋找了一圈,卻不見北涼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