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如這段時間隻是在閨房裏準備嫁妝,可她的心再也不如當初。
原本,她是念著付箐救了她一條命,所以,甘願為她做牛做馬。
可如今,付箐竟然把一切的責任推到了小芳的身上,讓她做了替罪羔羊。
溫婉如心中自然是不爽的,她想到了離開,但是付箐的那一番威脅,著實讓她心中一寒。
咚咚咚……
溫婉如熟練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盯著門看了許久,才小聲的說道。
“進來。”
身穿黑大褂的小男孩,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他微微的弓著身子,從懷裏掏出了一封黃皮信,交給溫婉如。
溫婉如心中納悶,她已經打算和蕭家的姑娘斷了聯係,怎麼又會來信?
小男孩細細的解釋道。
“今兒,我就是例行檢查的去了蕭家的門口,可沒想到那姑娘就站在門口等我,把這封信交給了我,讓我務必要交給你。”
溫婉如聽了這番話才點頭,她本想打開信,卻見到小男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思考片刻之後,吩咐道。
“你就在門口等著我吧,這個月的月錢在桌子上,你自己去拿。”
小男孩麻溜的從桌子上拿走了一小袋銀子,恭恭敬敬的將門關了起來。
溫婉如這才將黃皮信封打開,裏麵依舊是熟悉的字。
蕭寶寶的年紀很小,再加上從小並不愛學習,寫出來的字是歪歪扭扭,和溫婉如的字有天壤之別。
雖然,溫婉如不過是陸家的一個小小丫鬟,但是從小她學了很多東西,可謂是琴棋書畫,知書達理,樣樣精通。
她見到了這字情不自禁的揚起了嘴角。
“姐姐,也不知為何最近你沒來信,我很是想你。如果你看到這封信,務必要給我回一封。”
不知為何,溫婉如原本隻是想要從蕭寶寶的身邊下手,進入蕭家。
可如今,竟然情不自禁的把蕭寶寶當成了自己的好朋友。她靜靜的盯著這封信,看了許久,起身來到書桌旁。
看著桌子邊上早就已經幹透了的研墨,輕輕地歎了口氣。
倒水,研磨,又是一陣忙碌。她提筆之跡,卻又不知該寫什麼內容。
過去,寫給蕭寶寶的內容半真半假,身份是假的,可經曆卻是真的。
溫婉如已經習慣性的撒謊了,她不知該不該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若到時候惹出了麻煩,該如何是好?
她想了很長時間,竟是無言。
她重新的將筆放在筆架上,本想回信卻不知道該回什麼。
小男孩兒在門外等了許久,一陣涼風吹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他吸了吸鼻子,開始數袋子裏的銀子。
以前為了給爺爺治病,他到處坑蒙拐騙,如今為溫婉如辦事不僅僅能為爺爺抓藥,還能夠保證他與爺爺的溫飽,這無非是一件好上加好的事。
遇到溫婉如,是他的福分。
可是,他幹的活也就是替溫婉如送信,跑跑腿之類的雜活。
溫婉如早就已經沒有和蕭寶寶聯係了,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吃閑飯,他甚至有些擔憂,如果他在溫家沒有事情幹,是不是就要被辭退。
又等了片刻,屋內再也沒了聲響,他趕緊敲門。
溫婉如被一陣敲門聲拉回了思緒,她略帶無奈的說。
“你先回去吧,信,我明天早上交給你。”
溫婉如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封信不一定能寫出來。
蕭寶寶對溫婉如那是日思夜想,她原本十分孤獨,正是這一封封神秘的來信讓她可以熬過這一天天。
自從沒了來信之後,蕭寶寶連睡覺都不踏實了。
“阿蓮。”
阿蓮聽到蕭寶寶的呼喚,趕緊睜開了眼睛,老跑著來到了蕭寶寶的身邊。
“小姐,你有何吩咐?”
小寶寶趕緊讓開了一個位子,拍了拍自己的被子說道。
“天好冷,趕緊來給我暖暖床。”
阿蓮笑了一聲之後便爬上了床,蕭家這個深宅大院裏自然也是有許多勾心鬥角的事兒,可蕭寶寶一向單純,對下人很好,阿蓮從小就跟在蕭寶寶的身後,自然對她也是掏心掏肺的。
兩個小人兒就這樣躺在床上睜著眼睛,蕭寶寶主動開口。
“阿蓮,你有沒有特別好的朋友?”
阿蓮睡得迷迷糊糊,她思考了許久才回答。
“阿蓮並沒有朋友。”
蕭寶寶略帶同情的盯著阿蓮看了一眼,摸了摸她的臉龐,就差親一口。
“阿蓮不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保護你的。”
阿蓮聽了這話,笑得更加歡了,蕭寶寶是蕭家最單純的一個,也是最沒有話語權的一個,拿什麼來保護她呢?
第二天一大早,林樂瑤興高采烈的來到了醫院裏,她原本還擔心自己開錯藥的這件事情會被抖落出去,可如今,她擁有了沈家太太這個身份,看誰敢惹她。
可這件事情還沒有被公布出去,雖然昨天晚上沈傲峻主動提出與她成婚,可是對她的態度還是不冷不熱的。
林樂瑤原本以為,沈傲峻還在為之前的那件事情申請,所以並不願意搭理她。
她相信時間可以衝淡一切,隻要能夠嫁入沈家,她每天的細心嗬護他,照顧他,沈傲峻總有一天會原諒她的。
林樂瑤越想越開心,就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醫院裏很多人看她不爽,可如今她再也不用懼怕任何人。
沈傲峻在辦公室裏踱著步子,昨天晚上的想法隻是一閃而過,過了一夜,他竟然有些後悔。
因為這隻是一場賭博罷了,他賭付箐一定會後悔,可後悔又能怎麼樣呢,以她的性格,真的會來找他嗎?
這一點,沈傲峻是不敢確定的。
旁邊的隨從見到沈傲峻有些焦急,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這段時間沈少帥在他們眼中確實過於浮躁了。
前段時間白夫人出事的時候,沈少帥就是這副表情,當時也是情有可原,這一次又是為了什麼呢?
隨從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也不敢輕易插話,隻是靜靜的站在沈傲峻的旁邊,盯著他走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