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峻已見到林樂瑤,自然是氣不打從一出來,他惡狠狠的說道。
“我們沈家向來不做惡事,這些事兒你怎麼做得出來?”
林樂瑤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敢說話,她當時確實是鬼迷心竅,做了天打雷劈的事情。
付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並不願意說這些,隻是冷眼相待。
虧得林樂瑤和沈傲峻是親戚關係,不然,這件事情任誰也解決不了。
既然事已至此,罵也罵過了,該怎麼解決就得怎麼解決。
付箐打斷了沈傲峻,小聲而又冷靜的說道。
“這件事情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既然差他們的錢,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一分不差的還給他們。”
十萬大洋可真不是個小數目,就連沈傲峻聽到,都愁眉莫展。
“那些錢都去什麼地方了?”
林樂瑤紅了眼眶,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一聲不吭。
沈傲峻被氣得半死,他兩隻眼睛瞪著林樂瑤,許久說道。
“趕緊說!這些錢用到什麼地方去了!”
林樂瑤被嚇得一驚,眼淚如同雨點般,肆無忌憚的流淌著。
付箐見狀,拉住沈傲峻,輕輕搖頭。
既然事已至此,過多責罵也沒有用。
“你說該如何是好?”
付箐沉默,這是沈家的事情,她沒有理由過問。
“我覺得這件事情公事公辦,既然雙方都有錯,沈家出一半,剩下的就是他們的虧損。”
沈傲峻沉默著不說話,隻是歎了口氣後,繼續吸煙。
這邊,付瑩躺在床上撒潑,她處心積慮的想讓付箐為難。
從小到大,她處處與付箐作對,什麼事情都要與她爭,與她搶。
本以為自己搶贏了,可沒想到竟是輸得一塌糊塗。
陸澤言被付瑩胡亂的罵了一通,還是爬上了床,小聲小氣的哄著。
“別生氣了夫人,我知道是我窩囊,是我沒用。我這不也疼著嗎?”
付瑩懶得搭理他,隻是一股腦的轉到床邊,惱怒。
“別碰我,我看到你那雙手就覺得惡心。”
付瑩一臉厭惡的對著陸澤言胡亂發脾氣,不斷的用手將他往外推。
陸澤言本以為付瑩不過是一時的小孩子脾氣罷了,哄哄就好了,便硬生生的往上湊,可沒想到,她一腳便將他踹了下來。
“哎喲喂……”
陸澤言大叫一聲,在地上滾了個圈,便灰溜溜的出了房門。
坐在房門口的陸澤言直歎氣,他原本以為付瑩是個大家閨秀,可如今看來,就是個當街潑婦,不溫柔,不善良,不體貼,自私虛偽……
這時候,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女人站在遠處輕輕的歎了口氣,付瑩和陸澤言二人吵架已經是家常便飯,陸家的人見怪不怪。
夜深了,屋內的門已經關了,陸澤言縮著身子在屋外呆了許久,閉著眼睛哆哆嗦嗦。
“蓋上吧。”
女人拿了一床紅色的床褥,輕輕的蓋在陸澤言的身上,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丫鬟小芳。
小芳自小便在陸家長大,與陸澤言算得上是青梅竹馬,隻不過,她身份卑微,隻是陸家的一個小丫鬟。
陸澤言點頭,小芳情不自禁的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
“少爺,您這又算是被趕出來了嗎?”
陸澤言不言語,這種家常便飯的事情又何必要提。
他也曾經想過要逃離陸家,可奈何情根深種,這輩子隻愛付瑩一人,再苦再累隻得受著。
“哎,沒什麼大不了的。”
便是一陣苦笑。
小芳淚眼連連,很早之前,她便對陸家的少爺青睞有加,特別是陸澤言,是陸家公認的才子。
結婚之前他風度翩翩,一首詩惹得多少姑娘為之傾倒,可家門不幸竟娶了個這樣的女人,這麼些年也磨掉了他的性子,斷了他骨子裏的浪漫才華。
“少爺,離開吧,離開這個地方……”
陸澤言又是一陣苦笑,曾幾何時,他也有這種想法,可如今二人已經成婚,並且有了孩子,怎能說離開便離開呢?
“你還小,小姑娘家家的不懂。”
“可您今夜就在這裏睡覺嗎?”
陸澤言抬頭望著空中的圓月,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幾家歡喜幾家愁,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罷了。
當初,他第一眼見到付瑩的時候便一見鍾情,許諾這輩子非她不娶,後來做了違背良心的事情。
恐怕這是老天在懲罰他,就算日子再不容易,他也心甘情願的受著。
俗話說的好,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怨不得旁人,怨就怨自己太過懦弱。
“小芳,你留在這裏陪我說說話,我就想同你說話。”
小芳無奈,她一邊幫陸澤言蓋好被子,一邊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聽他講講過去的日子。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放風箏?那時候風箏被我放跑了,我哭著鬧著要把風箏給追回來,是你把手中的風箏送給我了。”
陸澤言低頭淺笑,這種小事兒他早就已經忘了,沒想到小芳還如此深刻的記得。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小芳低著眉頭,許久才鼓足了勇氣。
“少爺,從那個時候我就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默默的守護著你,這些年看你過得很不如意,我這心裏也不是滋味,如今向你表白心意,不過是為了給你一份慰藉罷了,若有不如意的地方,盡管來找我聊天。”
陸澤言輕輕點頭,小芳的這番話著實讓他感動。
二人就坐在屋外的門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付瑩一開門便看到小芳的頭靠在陸澤言的肩膀上,二人看起來極度曖昧。
“你……你們!”
付瑩氣的拿起門口的掃把,便狠狠的往小芳的身上打去。
二人一驚,小芳抱頭亂竄。
“夫人您誤會了,我們不是理想的那種關係……”
付瑩的心機不允許自己把他們往好處想,她聽了這話更加氣惱,惡狠狠的將手中的茶杯丟在小芳的身上。
“陸澤言,你給我滾進來。”
又是一陣雞犬不寧。
片刻,小芳跪在庭院的正中央,身上傷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