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沈少將在警察局裏下聘呢!還蹲在那裏不走了……”
“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可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
沈家大院,沈將軍聞風無奈歎氣,也不知他這個兒子臉皮和誰一樣,厚比城牆。
白夫人倒是一臉無所謂,端進來一盆葡萄,放在桌邊,溫文爾雅的說道。
“從小到大,我從未見他對誰上心過,如今好不容易有個姑娘能羈絆住他,就隨他去吧。”
沈將軍不再說話,也就默認了。
白夫人舀了一小瓢水,小心翼翼的倒在她養的那盆花上,整個屋內都清香許多。
“看來沈家大院又要多個人,也好,多雙筷子熱鬧些。”
這邊,沈傲峻待在警察局裏整整一天了,付箐去哪兒,他便跟著去哪。
這本是個厚臉皮子的事,但又因為他一臉嚴肅,警察局裏沒一個人敢說,全都閉著嘴巴做自己的事兒,仿佛全程沒看見一般。
付箐不時拿眼瞟著沈傲峻,心裏早就煩了他,可又不好明說,隻得無視。
眼見著到了晚上,警察局的其他人都下班了,隻有付箐一人加班工作。
“跟了一天了,你也不嫌累?”
冷不丁的一番話傳入沈傲峻的耳朵內,他翻了一頁報紙,回敬。
“我該問你吧?被我跟了一天了,你也不嫌累?”
付箐一時語塞,白了他一眼繼續工作。
忽然,一個身影在窗外飄,二人不約而同的猛的站起。
沈傲峻率先將付箐攬入懷中,別在腰間的槍已經哢哢作響。
付箐原本想上前去追,但怕落入他們的圈套,隻得弓著身子四處查探。
再無動靜。
片刻,沈傲峻鬆開了付箐,小聲說道。
“這裏不安全,估計你家也不安全,和我一起回家。”
付箐挑眉,回哪個家?難不成現在還沒過門,就要跟他去沈家住了?
荒唐,可笑。
沈傲峻自知這話有些不妥,可終究是自己的媳婦,萬一丟了命,那不自己不就成了老光棍?
沈傲峻一隻手按在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付箐下意識的扶著他的胳膊,問道。
“如何?”
“哎喲喂,剛剛起身的猛了,之前救你受傷的地方被撕裂了……”
付箐知道這是沈傲峻玩的把戲,但一想到,之前他為了救自己,連命都可以豁出去,這心裏便柔軟了許多。
“你快在這裏歇著,我去給你端杯茶水來。”
沈傲峻獨自一人在警察局內,目光四處端詳,憑借著他多年的作戰經驗,這裏有人埋伏。
付箐出了警察局的門,一個身穿綠色軍衣的男人跟在他的身後,被她察覺。
她自知這是沈傲峻的隨從,心中便覺得懶洋洋,去店鋪裏買了兩個燒餅帶回警察局。
付箐離開的這段時間並未有人經過,可沈傲峻還是不放心。
她端了一杯茶放在沈傲峻的麵前,小聲的勸道。
“我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不必擔心我,這聘禮你先帶回去,等組織上下達命令我再跟你回去。”
“不行,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你要知道這外麵追殺你的人可多了去了,你若實在不想跟我回去,我便整日派兩個人在你身後跟著,我倒是要看看,他們想做些什麼。”
付箐情不自禁的扶著額頭,這個沈傲峻可比那些殺手們難搞多了。但她並不生氣,心中竟是一股暖流。
“你若真想這樣,那也好,把你身邊那個穿綠色軍大褂的隨從交給我便是,你和其他人趕緊回去。”
屋外,綠色隨從兩眼一瞪,他隱藏的如此隱蔽,還被發現了,可見,這個付警官也並非是一般人。
沈傲峻實在是拗不過付箐,他彎下身子,直接將她摟入懷中,可被付箐扭身一朵,躲了過去。
“現在已經沒人了,沈將軍沈將軍應該回去了吧?”
沈傲峻麵色一冷,歎了口長氣,吩咐。
“派兩個人跟在夫人的後麵,剩下的人全回去。”
頓時,方圓幾百米的綠色軍衣,彙集成一個軍隊,步伐整齊的往沈家大院走去。
付箐嘴角勾起一抹冷豔的微笑,甩著一把槍進入胡同之中。
胡同裏,兩個人雙手雙腳被繩子捆著,跟個大王八似的趴在地上。
“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所謂何事?尋什麼仇?”
兩個人嗯嗯啊啊了半天,付箐略帶不耐煩的解開了他們嘴中的布。
其中,一個男人剛要開口,隻見到哢嚓一聲,他的額頭出現了一個大血窟窿,幾滴血濺到了付箐的臉上。
另一個人嚇得哇哇大叫,嘴中直喊著。
“別殺我,別殺我,當初你們答應過的……”
又是一個血窟窿,付箐抬頭,順著屋頂上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轉眼間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該死,別讓我查出來是誰。”
沈傲峻回到家中坐立不安,今天不過是他演的一場戲罷了,實則死皮賴臉的逼婚,暗地裏卻是在保護她。
可如今她身邊隻有兩個隨從,今晚注定是個難眠之夜了。
這時,沈大帥蹣跚著身子,說道。
“聊聊吧,我想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不和我說說?”
沈傲峻恢複原來的神色,一手將煙掐滅,故作無恙。
“有什麼好說的,被媳婦兒拒絕了……”
沈大帥怒目圓睜,噎了好半天,冷笑一聲。
“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事盡管跟我說,若傷及到了性命,那可就不是開玩笑的。”
沈傲峻見到父親,出了這一番話,也知道他猜了個大概。
“爹,你若真這麼想,就再給我一支部隊。”
沈大帥沉默片刻,轉而下樓。
沈傲峻在樓上盯著沈大帥的背影,玩味的笑了一聲。
“喂,明天你可以聽從沈將軍的話了。”
沈大帥向來不願意把自己全部的力量交給沈傲峻,就害怕他在南城亂搞,可現在,這無條件的信任是怎麼回事?
沈傲峻竟有一絲感動。
回到房內,一隻手扶在窗戶邊上,盯著今晚的月色,歎了口氣。
熬過了今夜,他明日一定帶著軍隊,將警察局圍個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