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危難時刻,突然一人從盛雲芙身後躥了出來,他一把攥住盛雲芙的手,想讓她鬆開手裏的針管。
盛雲芙卻用另一隻手把針管拿了過來,朝著對方的身上紮了過去。
“啊。”一聲痛呼,雲安昊痛苦的咬緊了牙關,盛雲芙也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尖叫一聲丟掉了手裏的針管,兩眼怔怔的看著雲安昊,突然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她的症狀時好時壞,誰也說不準潛藏在身體裏的另一個她什麼時候出現。
蘇錦上前,急忙看了下紮在雲安昊的身上的那針藥劑,發現隻是一般的營養液她鬆了一口氣。
盛雲芙還在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縮在牆角,她不敢靠近雲安昊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我又傷到你了,我又傷到你了。”
雲安昊忍著疼,慢慢靠近她,盛雲芙放下防備任由他靠近,雲安昊一把將盛雲芙攬在懷裏,輕聲哄道:“沒事了,沒事了。”
傅思洐在盛雲芙發狂的時候,就已經捂住了雲淼淼的眼睛,剛剛這一幕真的把他嚇到了。
好在蘇錦沒事。
“淼淼,你想不想媽媽?”傅思洐移開捂住雲淼淼眼睛的手,輕聲細語的問她。
雲淼淼看了他,又看了看蘇錦,眼睛看向盛雲芙時有些渴/望,又有些膽怯。
雲芙發狂的樣子真的嚇到她了,她不敢再靠近了。
“淼淼,我是媽媽。”盛雲芙也看到了雲淼淼,朝她伸出了胳膊:“媽媽想你,寶貝對不起,媽媽不該傷害你。”
一聲聲媽媽充滿了對女兒的思念,雲淼淼終於放下渾身的戒備,朝著她跑了過去。
“媽媽。”奶聲奶氣的聲音,讓盛雲芙頓時淚如雨下,她緊緊的抱著雲淼淼,不停的道:“都是媽媽不好,原諒媽媽好不好?”
雲淼淼軟軟的小手撥開她額前的碎發,奶聲奶氣的道:“媽媽生病了,要好好吃藥。”
說著,肥胖的小手在兜裏掏了掏,拿出來兩枚糖果遞到了盛雲芙的麵前:“吃糖就不苦了。”
盛雲芙飽含熱淚把糖果拿在手裏,親了親她的小手,強顏歡笑道:“好,媽媽一定會好好吃藥,盡快好起來的。”
她摸著雲淼淼的小臉兒,不舍的道:“寶寶一定要好好聽蘇姨的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等媽媽病好了,就去接你好不好?”
“好。”雲淼淼奶聲奶氣的道。
蘇錦從盛雲芙的手裏接過孩子,對著她道:“淼淼在我這裏你放心,我一定會把她當作親生的。”
盛雲芙點了點頭:“小錦,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她看了眼雲安昊,對他微微一笑:“老公,你能帶淼淼去外麵呆一會兒嗎?”
雲安昊沉默著點了點頭,隨後牽起雲淼淼的小手,帶她走了出去。
“雲芙,你想跟我說什麼?”蘇錦察覺到盛雲芙似乎有話要跟她講,還刻意支開了雲安昊,想必這事她不想讓雲安昊知道。
盛雲芙伸手握住了蘇錦的手,對她強笑道:“我想等我病情穩定一些了,我要帶安昊去M/國,現在國內醫療技術不發達,他的病不能再拖了。”
蘇錦的心口一痛,此時國內對癌症這一塊確實很缺少經驗,雲安昊去國外治療,自然也是盛雲芙深思熟慮過的。
她緩緩點了點頭:“你放心去,淼淼有我照顧你放心。”
“好,謝謝你小錦。”盛雲芙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她看著蘇錦抽了抽鼻子,說道:“今生能夠遇見你,真的很好很好。”
蘇錦聽出她話裏的弦外之間,心一緊急急的道:“雲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雲學長的病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隻要他好好配合治療,會有很大幾率活下來的,你不要那麼悲觀好不好?”
盛雲芙點點頭,對著蘇錦微微一笑:“我會的,幫我照顧好淼淼。”
蘇錦點了點頭,正好有醫生過給盛雲芙打/針,她便出來了。
走廊裏,雲安昊帶著淼淼在玩飛飛,雲淼淼歡快的笑聲給這空寂的醫院增添了一抹色彩。
“小錦。”雲安昊看到蘇錦出來了,立馬迎了上來:“雲芙她跟你說什麼?”
蘇錦想了想,回道:“雲芙想帶你去M/國治病。”
“為什麼要去M/國,我覺得院裏給我安排的治療方案挺好的,我也在積極的配合治療啊。”
蘇錦的心裏有些酸楚,雖然雲安昊現在的病情用藥物穩定住了,可不代表就不會擴散了。
等到藥物穩定不住再擴散的時候,他真的就無力回天了。
想必是盛雲芙也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她才堅持要出國,因為M/國新研究出來的一種藥物專門治癌症。
雖然現在還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但她想試一試。
蘇錦不想讓雲安昊有心理負擔,隻對他道:“有種新型藥物對你的病治療效果更好,雲芙她想讓你快點好起來。”
“哦,原來是這樣。”雲安昊咧開嘴笑了笑:“既然這是她的意思,那我就聽她的。”
雲安昊的笑容讓蘇錦覺得十分心酸,兩人如此恩愛,老天爺為什麼要讓這對情侶受這麼多的磨難呢?
蘇錦帶著雲淼淼出了醫院,傅思洐和傅錦延已經在車裏等她了,看到她出來,傅思洐立馬迎了上來把雲淼淼接了過去。
傅錦延也爬下了車打開了車門,扶著雲淼淼坐進了車裏。
“淼淼,給。”傅錦延把一瓶奶遞給雲淼淼,雲淼淼對他露齒一笑,道了句謝謝便喝了起來。
蘇錦看到他倆可愛的模樣,不由的也笑了起來,眼角的餘光瞄到一側矮牆處,卻見黑影一閃。
再定睛看時,已經沒有人影了。
蘇錦暗暗疑惑,難不成是看花眼了。
最近這些日子真是好奇怪,為何總有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可轉念一想又不對,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威脅到她了。
蘇錦怕傅思洐多想,便沒和他說,傅思馨開著車子離開了醫院。
隱蔽的角落,從灌木叢後麵走出來一個包著圍巾的女人,看著蘇錦離去的方向,眼裏充滿了仇恨。
一陣風吹過,頭巾被風吹開,女人的臉上赫然露出了一條巴掌長的傷疤,很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