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奕一臉糾結,在帝都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傅老對於南宮家的態度。
若是此時老太爺問起,他若是實話實說,那豈不是讓老太爺知道了傅老的存在。
他看了看蘇錦,又看了看老太爺,表情十分糾結。
蘇錦也知道南宮奕在擔心什麼,可是此時老太爺問起,又不得說,再者說了,她和南宮奕的事,老爺子遲早得知道。
猶豫了一下,便說道:“太爺爺,是傅家的長孫,傅思洐。”
說完蘇錦就小心的看了眼老爺子,卻見老爺子的臉上迷茫一片,似乎沒有想起來傅氏是誰。
“傅氏?”老太爺眯著眼睛,看向南宮奕:“哪個傅氏,我怎麼沒有印象呢?”
凡是在富豪榜上的,老太爺都知道。
可是這個傅氏,他卻很陌生。
南宮奕看老太爺的樣子顯然已經忘了傅氏是誰,艱難的咽了下口水,對著他道:“不是本地的,是小錦在帝都的認識的,身價上千億的傅氏集團,傅思洐,他的爺爺是傅玨。”
“傅玨?”老爺子的神情一下子變的陰狠起來,眼睛瞪的大大的,因為太過激動,身體都有些發抖:“竟然是他的孫子?”
老爺子情緒太過激動,神情猙獰的有些嚇人,手指緊緊的攥著,像是要把人撕碎一片。
雖然蘇錦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老太爺這樣,心裏不免有些慌。
“太爺爺,你怎麼了?”蘇錦擔心的問道。
老太爺重重的哼一聲,表情十分凝重:“傅家那個老賊,居然還沒有死,真是沒想到,時隔二十多年,我居然還能跟他再有聯係?”
老太爺看向蘇錦,嚴厲的道:“小錦,爺爺對你沒有別的要求,但傅家那孫兒不是你的良人,他配不上你,你想要什麼樣的男人,爺爺都可以答應,唯獨傅家,不行。”
老太爺斬釘截鐵,語氣不容質疑。
一句話,便徹底封死了蘇錦和傅思洐的來往。
“太爺爺。”蘇錦急了,對著老太爺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跟思洐來往?”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老太爺從來沒有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跟蘇錦說過話。
前後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讓蘇錦心裏備受打擊。
為什麼,傅老爺子聽到她是南宮家的孩子,就對她視如敵人。
老太爺知道傅思洐的存在,也是一臉仇恨。
兩家到底有什麼恩怨,能夠延續到她們這一代?
蘇錦的心裏疼痛無比,她不想跟傅思洐分開,上一世她沒有跟傅思洐在一起,難道這一世,還要分開嗎?
不行,她不允許。
“太爺他殺。”蘇錦鼓足了勇氣,對著老太爺道:“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都乖乖聽話,可唯獨傅思洐,我不能放棄。”
老太爺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蘇錦,胸/脯劇烈的起伏著。
“什麼,你為了傅家那個小子,竟然跟太爺爺作對?小錦,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
蘇錦淡淡的一笑,有種看透生死的超然:“還能有什麼後果,再苦再累的日子,我都熬過來了,還有什麼能夠打倒我?如果太爺爺想要收回家主的位子,我也沒有怨言,但傅思洐,我是絕不會放手的。”
一老一少,全都強上了。
南宮奕出了一身冷汗,怎麼蘇錦的脾氣這麼像老太爺呢。
真不愧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小錦,你怎麼能這麼跟太爺爺說話呢,你知道這麼說他老人家會多傷心嗎?”南宮奕知道老爺子吃軟不吃硬,若是硬跟他杠著,隻怕會適得其反。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此事先暫緩,等兩人情緒穩定以後,再作打算。
蘇錦卻搖了搖頭,語氣堅決的道:“對不起,我也知道這麼做會讓太爺爺失望,可是我沒有辦法。”
老太爺還以為蘇錦會鬆口呢,沒想到她跟頭倔驢一樣,非但沒有讓步,反而還有些得寸近尺。
“你是不是覺得太爺爺寵著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啦?”老爺子拉長了臉,故作凶狠的模樣,想要嚇一嚇蘇錦。
蘇錦搖了搖頭:“太爺爺對我好,我是知道的,可是這件事關乎我的幸福,我不能答應。”
說完她對著老太爺鞠了一躬,隨後便大步的走了出去。
“哎,你這丫頭?”老太爺氣的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對著蘇錦連連大喊:“給我回來,你要去哪兒?”
可惜蘇錦頭都沒有回,眨眼就跑遠了。
老太爺受了一肚子氣,這麼多子孫還從來沒有敢跟他這麼說話的,唯獨蘇錦是個例外。
看到站在一邊的南宮奕,心裏更來氣:“還傻站著幹什麼,還不去把人找回來?”
蘇錦在帝都的所作所為老爺子已經知道了,她小小年紀就取得了不俗的成就,假以時日,一定會磨礪的更加鋒利。
南宮家的未來,就在蘇錦的手上。
“啊,是?”南宮奕無緣無故的挨了一頓罵,心情有些堵塞,可小的是他女兒,老的是他爺爺,他哪個也惹不起,隻得把老爺子的怒火接下來。
“哦,好我這去找。”南宮奕轉身就往外走,剛走兩步就聽到老爺子又叫住了他:“等一下。”
他站定回頭,看向老爺子,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老爺子用手撓了撓頭,對著他道:“這孩子脾氣跟我年輕時候一個樣一根筋吃軟不吃硬,你千萬別跟她硬來,先把人穩定住再說。”
南宮奕心裏暗想,合著您老也知道小錦像你啊。
“好的,知道了。”
老爺子大手一揮:“去吧。”
南宮奕對著老爺子點了點頭,隨後走了出去。
“哎。”老爺子坐在空蕩蕩的大廳歎息一聲,表情十分糾結,眼睛卻隱含戾氣。
“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我們那一代就糾纏不清,本以為到了南非就可以和所有前塵往事撇清,沒想到他們這一代,又糾纏上了,傅老賊這些年你可睡的安穩?如你所願,我南宮明玉從此在帝都消失,不再踏入半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永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