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白瞪了一眼保安,揮手讓他們離開。
保安們得到命令,全都退到了一旁,江暖暖快步朝外麵走去。
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消息,她再也等不下去了。
江暖暖一路跑到出事的地方,看著眼前的情景,她差點兒崩潰掉。
本以為沈若已經安排了人救援在工作,可是大半天過去了,工地上一點兒救援的跡象都沒有。
原本應該工作的機器全都是休息狀態,救援人也沒有出現在現場。
“這是怎麼回事?”江暖暖崩潰了,她回頭眼神凶狠的看向沈若白,怒聲道:“沈若白,你居然敢騙我?”
她撲過來想要跟沈若白廝打,卻被保安攔在了外麵。
沈若白也是一臉懵逼狀態,明明他已經下了命令進行救援,怎麼現場會是這個樣子?
江暖暖的咒罵和哭叫讓他心煩意亂,煙頭一扔一腳踢向管事的,問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事的一臉苦相,結結巴巴的回道:“大公子,這,這全是老爺的主意。”
“爸爸?”沈若白不可置信的道。
“是,是沈先生的意思。”管事的看了下四周無人,壓低聲音對著沈若白道:“先生已經派人跟家屬協商去了,現在大部分人已經同意放棄救援,人正在前廳簽合同呢。”
聽到這個消息,沈若白的心裏一驚,沒想到沈天翔比他動作快,表麵上若無其事,暗地裏已經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搞定了。
難怪別人都叫他老狐狸。
沈若白/麵上露出糾結的神色,再怎麼樣那也是活生生的十幾條人命,難道他們就真該這麼稀裏糊塗的死嗎?
“大公子,老爺說了讓你穩住這個女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可千萬別再惹出麻煩了。”管事的貼心提醒道。
沈若白怎麼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若是這個時候出了岔子父親一定饒不了他。
心不在嫣的點了點頭,沈若白不耐煩的道:“行了知道了。”
趕走管事的,沈若白提步走到江暖暖跟前兒,神色不自然的道:“暖暖,你別著急,救援工作已經在進行了,隻是下麵地形複雜,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定好方案,你現在在這兒隻會給他們添亂,不如跟我回辦公室去等,好不好?”
剛剛沈若白和管事的接頭交耳的樣子,江暖暖早已經看得一清二楚,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從神色上就能看出,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兒。
沈若白主動放低姿態,更加篤定了江暖暖的猜測。
“我不回去,我就要在這兒等。”江暖暖打定意不離開,現在她除了死守在這兒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她想給蘇錦打電話,可是從進到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手機已經不見了。
沈若白見哄不了江暖暖,心裏有些著急,板起臉來故意嚇唬她:“你別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不是我在這兒罩著你,隻怕你早已經被丟出去了,你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麼地方。”
“所以呢,我就要聽你的話?”江暖暖冷哼一聲,臉上的笑容斂去,語氣強硬的道:“簡直是白日做夢。”
兩人正在說話間,突然一個女人尖銳的聲音傳了過來:“暖暖,你居然跑到這裏胡鬧是嫌丟人丟的不夠嗎,趕緊跟我回家。”
江暖暖回頭,驚訝的看向來人,神情頓時變得無比凝重,眉宇間隱隱透出不耐煩。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那惡毒繼母。
她出現在這裏,著實讓人意外。
“你怎麼來了?”江暖暖不鹹不淡的問道。
李淑琴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江暖暖的鼻子大罵:“你除了給我惹麻煩你還會幹嘛?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也敢跑來撒野?”
說完她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對著沈若白道:“不好意思沈公子,我這就馬上帶著她離開,絕不會讓你為難。”
李淑琴上前就要抓江暖暖的手腕,江暖暖躲開了,憤怒的看向她,問道:“李姨,你什麼意思?”
李淑琴被她那聲李姨叫的很不爽,心裏暗罵這死丫頭真是沒良心,她都嫁過來好幾年了,她都不肯喊聲媽,真是個白眼狼。
“我們已經簽了放棄救援的協議書。”李淑琴把江暖暖叫到一邊,做她的思想工作:“這麼大的事故人被埋住,哪裏還能生還,人家公司說了如果現在簽了,每戶都能得到50萬賠償,如果不簽將來連20萬都得不到。”
李淑琴兩眼放光,似乎已經看到了滿天的鈔票在朝她招手,江暖暖聽得心頭火起,搶過她手裏的合同,撒了個粉碎。
“啊,你這個臭丫頭你在做什麼,快住手快住手啊。”李淑琴沒想到江暖暖會突然發瘋,一點防備都沒有就被她搶了合同。
當江暖暖把碎紙屑灑到地上的時候,李淑琴感覺自己的心也碎了。
“江暖暖,你是不是瘋了,這可是五十萬啊你就這麼把它撒了,你這個賠錢貨麻煩精,你爸爸可是因為你才死的。”
“我爸爸沒死,他還活著。”江暖暖大聲打斷李淑琴的話,用一種她從未見過的狠戾神色,對著她道:“我不同意簽合同,我死都不會簽的,我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區區五十萬就要買我父親的命,你們跟殺人凶手有什麼區別?”
說到激動處,江暖暖把沈家也罵上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就想草菅人命,我告訴你們沒門兒,我現在就去報警,把你們的所作所為全都公諸於眾。”
李淑琴魂兒都要嚇飛了,覺得江暖暖一定是瘋了,否則她怎麼敢跟沈家作對?
江暖暖就像一顆隨時都能爆炸的氣球,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阻擋她了,主事人隻好給李淑琴施壓:“李太太如果江暖暖離開這裏,那錢你可就拿不到了。”
協意上可不止五十萬,而是一百萬。
李淑琴為了錢,自然也不會管江暖暖父親的命。
她咬了咬牙,眼裏露出凶相:“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隨手抄起一根木棍,李淑琴朝著江暖暖的頭就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