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譯絕望的哭了起來,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滑/落,雙拳握的緊緊的,目光憎恨的看向夏奈。
“我跟你們拚了。”
他一副要跟夏奈同歸於盡的表情,嚇的夏奈尖叫一聲,後退了好幾步。
蘇錦急忙拽住他,輕聲道:“江譯你不要太衝動。”
“可是,我的母親已經被她們關了十個小時了,她身體不好,沒吃沒喝怎麼受得了,我怕她會突然犯病。”
江譯說著眼淚流了下來,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對他而言,母親就是他的天。
蘇錦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可是現在不是他硬拚的時候。
如果夏奈告他故意尋釁,可是會被抓進去的。
“再等一下。”蘇錦輕聲道,眼神堅定的看著江譯:“相信我,我一定會有辦法的。”
蘇錦的眼眸黑亮,她堅定的眼神莫名的讓江譯的心安定了下來,怔怔的點了點頭:“好,我相信你。”
蘇錦鬆了一口氣,還好江譯沒有衝動做事,否則現在被動的就是她了。
“蘇錦,你還不快帶著你的人走,看在我哥的麵子上,今天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夏奈捂著胸/口一副被嚇壞的模樣,像是給了蘇錦多大的麵子是的。
心裏卻在暗笑,想要跟她鬥,真是癡心妄想。
廳內的客人看蘇錦鬧了半天也沒有鬧出個所以然來,全都覺得她是故意來找事兒的。
而夏奈的大度和忍讓,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看不出來,挺好看的一個小姑娘,心腸這麼惡毒,明知道人家畫廊今天有活動還過來鬧,嘖嘖。”
“女人嘛嫉妒心是很強的,或許她是嫉妒夏奈人長的漂亮,又會賺錢呢?”
眾人的話如尖針一般刺過來,江譯都覺得十分刺耳,更何況是蘇錦呢。
可是反觀蘇錦,卻如泰山一般坦然自若,絲毫沒有因為他們的言論有所動搖。
相反的,她的眼神比剛才更加堅定,背脊更加挺拔。
“找到了。”就在眾人倒戈討伐蘇錦的時候,一道醇厚的聲音如洪鍾一般傳來。
眾人驚訝的看向聲音來源處,隻見言文軍攙扶著一名身穿清潔工的女人走了出來。
女人頭發蓬亂,臉色發白,眼神無精打采,如果不是言文軍攙扶著,此時她早已經倒在了地上。
“媽媽。”江譯看到女人,眼神迸出喜悅的光,大喊一聲朝著女人奔了過去。
女人把他抱在懷裏,虛弱的擠出一個笑容,撫著江譯的頭發道:“沒事,媽沒事。”
“對不起媽媽,我現在才救你出來,是兒子不孝啊。”江譯跪倒在女人腳下,摟著女人的腰痛哭起來。
女人則慈愛的摸著他的頭發,一臉內疚:“是媽媽不好,讓你擔心了。”
母子兩人抱頭痛哭的樣子,讓在場的人全都石化了。
而剛剛還信誓旦旦說沒有拘禁清潔工的夏奈,卻像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兩眼瞪的圓圓的,都忘了狡辯。
“夏奈,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蘇錦可不會輕易的放過她,剛剛她是怎麼誣陷自己的,此時夏奈就多尷尬。
言文軍把小助理往前麵一推,冷哼一聲:“還好我過去的快,正好看到這小助理要把人從後門放走,不然我們就百口莫辯了。”
小助理哭哭啼啼的上前,看了一眼夏奈鐵青的臉,剛要張口夏奈便怪叫起來:“小桃,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平時我待你不薄,有什麼事都讓你代為傳達,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夏小姐,我……”小助理剛要狡辯,便接到夏奈警告的眼神,她心裏一怯,急忙低下了頭。
夏奈背靠傅家,如果得罪了她,隻怕她在帝都沒法再找工作。
“你不用跟我解釋,你把我的畫廊管成這樣,還給我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我真的不能再用你了,從現在開始你被解雇了。”夏奈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卻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了小桃身上,把自己擇了個幹淨。
蘇錦真的挺佩服她的反應,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替罪羊。
“對不起,是我錯了。”小桃對著夏奈深深的鞠了一躬,一臉哭相,夏奈暗暗丟給她一個眼神,悄悄的伸出五根手指。
小桃明白過來,夏奈是要讓她當替罪羊,並給她五十萬賠償金。
“你走吧。”夏奈對小桃冷言道:“去財務領取你這個月的工資,你被解雇了。”
為了那五十萬,小桃自然不再糾結,跟著保安去了財務室。
江譯看到夏奈如此做風,氣到身體都發抖了,他扶著母親想要上前理論,卻見夏奈瞬間換了一副麵孔,朝他們走了過來。
“對不起。”夏奈對著兩人深深鞠了一躬,兩眼含淚歉意的道:“都是因為我的疏忽,讓阿姨受了這麼大的罪,我願意為我的過錯道歉,也願意支付阿姨的精神損失,請你們原諒。”
夏奈這招做的可謂非常漂亮,先是找了個替罪羊把擇了個幹淨,又做出低姿態賠罪並提出賠償。
無論是哪一方麵,她都做的十分完美。
剛剛還要聲討她的人,看到她哭紅的眼,全都換了一副同情的嘴臉:“夏小姐,你也是受害者,怪隻能怪你的助理,是她害了你。”
“就是啊,出了這樣的事你也很倒黴。”
明明是過錯一方,被夏奈一演卻成了她成了受害者。
江譯氣的臉色發白,她的母親被關了一夜,難道就這麼算了嗎?
可人家歉也道了,還主動提出賠償精神損失,他實在沒有理由再死咬著不放。
若是這樣算了,又實在不甘心。
江譯緊緊的攥著拳頭,看著夏奈那張漂亮的美人臉,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蛇蠍心腸。
“小譯,算了吧。”他的母親感覺到他心裏的憤怒,輕輕的搖了搖頭,低聲道:“我們鬥不過人家的,你還要上學……”
一句話道出了無盡的心酸和無奈,若是硬要和夏奈鬥,隻怕他的學業都保不住。
傅家會放過他嗎?
江譯的拳頭緩緩鬆開,看了他的母親一眼,正欲鬆口時,卻聽到蘇錦的聲音響起。
“就這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