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大搖大擺的進入,在陸澤宇的麵前坐了下來。
她睨著陸澤宇,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我來,是想告訴你,這場官司你贏不了的。”
陸澤宇咬著牙看她,明明隻是一個他不放在眼裏的女人,可是幾次三番他都栽在蘇錦手裏。
不是他不夠謹慎,實在是蘇錦很邪門。
她似乎天生就是來克他的,知道他的所有把柄和軟肋,每次較量他都輸的體無完膚。
蘇錦,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什麼意思?”有了前車之鑒,陸澤宇不敢再冒然跟蘇錦起衝突,態度中帶了些討好。
“蘇錦,我記得我沒有得罪過你,就算以前冒犯過,也是我的無心之舉,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該不會就因為這個對我記恨於此吧?”
陸澤宇真的不知道蘇錦這麼記仇,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該去招惹她,還妄想把她收到陸氏旗下,為她所用。
現在他終於知道蘇錦是一頭不會被馴服的狼,她急了會咬人,露出利齒狠狠的咬住敵人的咽喉,然後一擊斃命。
蘇錦淡淡一笑,笑容冷漠又諷刺:“怎麼會呢,你想多了。”
“那是因為什麼?”陸澤宇十分不解,既然不是因為他冒犯過蘇錦,那是什麼原因?
“因為討厭你。”蘇錦的回答十分簡潔,讓人聽了恨的牙根癢癢。
陸澤宇緊緊的攥著拳頭,他第一次發現女人真的很討厭。
“直接說出你的目地,我沒有閑心跟你聊天。”陸澤宇把關注點又放回到法庭上。
現在他這一方形勢大好,對方已經快要招架不住了。
隻要對方拿不出有力的證據,這場官司陸青城輸定了。
“官司不用打了,讓律師休庭吧。”蘇錦話一落,陸澤宇就瞪大眼睛看著她,陰陽怪氣的道:“蘇錦,你是不是有點太自大了,你憑什麼讓我方律師休庭?”
“方文山,這個人你應該不陌生吧。”蘇錦淡淡一笑,眸中寒芒乍現,像伺機而動的獵豹。
陸澤宇麵色一白,惶恐的看向蘇錦,整個人像抽去了力氣,腳下一軟癱坐在椅子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嘴上說著聽不懂,內心卻惶恐到極致。
他的每一個表情和神態,都被蘇錦看在眼裏。
起身,走到陸澤宇麵前,蘇錦淡淡的道:“既然陸公子記性這麼不好,那我就來幫你回憶回憶。”
“方文山,天吉律師事務所律師,同時也是陸老爺子請的律師顧問,很受陸老爺子器重,所有事務皆由他打理,可是自從陸老爺子去世後,他就辭去了律師工作,在帝都二環買了一套別墅,陸公子你不覺得很奇嗎,他隻是一個月薪一萬的小律師,就算有積蓄也買不起價值上千萬的別墅吧。”
蘇錦每說一個字,陸澤宇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因為她每句話都戳到了陸澤宇的痛處,偏偏蘇錦還一副貓戲老鼠的表情,更加讓陸澤宇抓狂。
“你到底想說什麼?”陸澤宇大聲打斷了蘇錦的話,指著門口對外麵大喊:“保安,保安。”
可是一連喊了幾聲,外麵都沒有人進來。
蘇錦沒有理會他的抓狂,繼續道:“我已經查明,三年前方文山有一筆五千萬的進賬,雖然錢是由國外銀行打入的,可是讓我好奇的是,這家帳戶跟陸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她慢慢的踱步到陸澤宇麵前,黑眸沉沉的看向他:“你說,如果我把這個證據交給法官,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呢?”
陸澤宇心裏暗暗吃驚,明明他已經做的很嚴密了,為什麼還是會被蘇錦查到蛛絲馬跡。
她是魔鬼嗎?
陸澤宇的心裏防線一點點崩潰,當初為了奪得陸氏的繼承權,他的父親用大量錢財賄賂了方文山。
為的就是讓他幫忙做假,如今事情被蘇錦挖了出來。
方文山就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旦他把事情全都說出來,陸澤宇就完了。
陸澤宇把心頭的恐懼壓下,極力保持鎮定:“你不要在這裏危言聳聽,你有什麼證據?”
之所以這硬氣,是因為陸凱瑞已經把所有證據都銷毀了。
蘇錦就算有通天的能耐,她也不會找到證據的。
沒有證據,她就翻不起浪花。
“你真覺得我沒有證據嗎?”蘇錦臉上的笑讓陸澤宇有點慌,可他就是不到黃河不死心。
直到蘇錦把一張協議放在他的桌子上,陸澤宇才驚恐的瞪大眼睛。
“這個,你應該不陌生吧。”蘇錦手裏拿的不別的,正是陸老爺子生前擬定好的遺囑。
不過這份遺囑跟陸澤宇手裏那份不一樣。
陸澤宇手裏的遺囑,要比陸老爺子這份晚一個月。
這份遺囑的日期,則是老爺子去世前一天定的。
也就是說,老爺子在臨終前,還是改變了主意,繼承權裏加了陸青城的名字。
手心手背都是肉,老爺子還是心軟了。
“陸大公子,你能跟我解釋一下,明明你手裏的那份遺囑是作廢的,為何還生效了嗎?”
蘇錦的質問讓陸澤宇額頭直冒冷汗,他牙關咬的緊緊的,兩眼冒火的看著蘇錦。
胸膛快速的起伏著,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內心的火氣。
“好,我答應你。”這幾個字,陸澤宇是咬著牙一字一頓說出來的。
他有多恐懼,就有多不甘。
蘇錦簡直是他的噩夢,如果時光能倒流,他一定不會去招惹她的。
法庭上。
被告方律師已經把陸青城的律師逼到了絕路,因為沒有證據,他們處於被動的境地,很是艱難。
坐在被告席上的陸凱瑞得意洋洋,神色輕鬆,他就知道陸青城不會勝訴的。
因為他做事向來滴水不露。
沒有證據,他怎麼可能勝訴。
“原告,請問你們還有證據嗎?”法官敲了敲桌子,示意原告律師可以辯論了。
律師一臉無奈,表情很是糾結。
陸青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已經窮途末路了,這場官司他輸定了。
“對不起陸先生,我盡力了。”律師一臉愧疚,沒有打贏官司他也覺得很沒麵子。
陸青城搖了搖頭:“這不關你的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證據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