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受教了
一路上，靈兒硬是跟著走了一大半的路，最後還是被方竹抱起來的。
她自己走得都有些腿軟了，難為她一個小丫頭沒有開口說累的話。
走進城門，裏麵也不算是多冷清，兩邊街道的商鋪還是開著門，隻是沒有什麼顧客而已。
方竹頭暈眼花，也沒有心思去打量那些古色古香的建築了，她現在隻想趕緊把東西賣掉，然後吃些東西。
“娘，你知道鎮上的藥店在哪裏嗎？咱們先去看看。”
柳李氏看著她滿頭細汗的樣子，有些心疼，又看看她的背簍，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知道這鎮上有兩家藥店，前麵就有一家，咱們就先去那裏問問吧。”
仁和藥店。
柳李氏帶著方竹走了進去，裏麵大堂坐著一名年邁的醫者，還有兩名年輕小夥，卻沒有看到有什麼客人。
其中一名小夥子看到柳李氏三人，愛理不理的，另一名小夥卻是熱情地迎了上來。
“三位，是抓藥，還是看病？”
方竹掃了整個大堂一眼，問小夥：“你們藥店收藥材嗎？”
小夥有些意外，仔細打量了她兩眼，點頭道：“你們稍等，我進去叫掌櫃的。”
很快，便從後院走出來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吊著眼睛打量著三人，傲慢地說道：“聽說你們采了藥材？”
柳李氏正想說話，方竹卻拉了拉她的衣袖。
“沒有什麼了。”方竹搖了搖頭，一手拉著靈兒，一手拉著柳李氏便退了出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方竹還聽到中年男人訓斥那小夥計：“以後這些窮鬼來的時候不用叫我。不就是上山采了些藥草嗎？還傲氣！我呸！”
方竹拉著柳李氏快步走了出去，她以後很有可能會以采藥為生，如果跟這樣的人合作，她以後會嘔死的。
不過，她也皺起了眉頭，看來，不管在哪裏，看高踩低的都大有人在。
其餘的藥店，是否也存在著同樣的情況？
“竹啊，我們窮人，被人瞧不起是很正常的。”柳李氏說得小心翼翼，生怕方竹不高興了。
方竹頓了頓，問道：“娘，這鎮上，應該不止這一家藥店吧？”
“這倒不止，隻是這家藥店是給富人看病的，他們收藥材，應該比較能給得起價錢。”
方竹輕扯了扯唇角，正因為他們平時接待的都是富人，所以看不起她們這些窮人。
就算他們要收，也肯定會將價格壓到最低。
那是一種赤裸裸的施舍。
百草堂，這是鎮上一家據柳李氏說，專門幫窮人看病的藥店。
裏麵還有幾名穿著補丁衣褲的農民在排隊，等著看病。
一名老中醫正在給人把脈，另外有兩名小夥計在後台抓藥，一名小夥計在前麵招呼那些看病的人。
看到柳李氏母女三人進來，那名小夥計連忙迎了過來。
“三位，是看病還是抓藥？”
“我想問問你們收不收藥材？”方竹不卑不亢地問道。
小夥計笑道：“收的，你先這邊稍等，我去叫掌櫃的出來。”
方竹三人順著他的指引站到一邊等候，很快便走出來一名精瘦的老頭。
“黃掌櫃，就是她們說要賣藥草。”
精瘦老頭打量著柳李氏三人，臉上掛著公事式的笑容：“你們采了藥草？給我看看都有什麼藥草？”
平時也有山裏人采些草藥來賣，但更多的都是些沒有藥用價值的雜草。
方竹將自己的背簍拿下來，拿起鋪在上麵的桑葉與芋頭葉子。
掌櫃拿起來檢查了一遍後，眼中有驚異，也看到了底下的那塊何首烏。
“咦？竟然還挖到一塊何首烏？不錯，根塊色澤老成，而且挖掘完好，沒有傷到根塊，不錯！不錯！”
精瘦老頭點頭讚道，看向方竹道：“這位小娘子，你采的確實都是藥材，品種多且雜，但很少，我也不大好給你估價。”
“這樣，你日後采藥的時候，像這些地榆蒲公英之類的，盡量每種采摘三五斤以上為好，如果有時間，像這些，可以晾曬後再拿來。”
精瘦老頭跟方竹解釋道：“像這種何首烏，我們收的時候是一百八十文一斤，這些藥草我也一起算三十文一斤吧。”
“下次每種歸類，一種多采些，這樣有些貴的，有些便宜些的，分開來對你們來說更劃算。”
老頭也是看方竹采挖的全部都是藥材，而且采挖得完好，所以才多說兩句。
從山裏人家手裏收購藥材，比從中間商那裏進貨要劃算得多，雖然還要自己炮製，但也能省下不少。
平時一些村民采挖來的，會夾雜著一些沒用的野草，或者是挖傷了造成藥性流失。
“受教了！這次是我的失誤，下次定然會漲記性的。不知道如果炮製過的話，價錢又是什麼樣的？”
方竹點點頭，她以前沒有采過藥，又因為突然擁有了異能後，一時興奮就各種都采了些，確實是她的失誤。
不過，這老頭人還不錯，竟然這麼詳細地跟她解釋這麼多，是個良心的商家。
“小娘子還會炮製藥材？”
精瘦老頭意外地打量著她，笑道：“炮製的話要看成色和最後藥性的保留，如果好的話價錢自然高不少，但如果手法不當，導致藥性流失，那便不值錢了。”
山裏的農家人都是從山上采挖了藥材後，便直接拿來賣了。
畢竟，炮製藥材是一件精細的技術活，沒有傳承的手藝，足夠的學識，是炮製不出來的。
方竹點頭，她的異能，或者說她得到的神農鼎的傳承裏，便有炮製藥材的各種手法。
隻是，她以前沒有做過，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炮製出來，或者說要浪費多少藥材才能炮製出一斤來。
“小五，你把這些拿去過稱，然後給這位小娘子拿錢。”掌櫃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對旁邊的小夥計吩咐道。
小五應聲，將方竹帶來的藥材拿去過稱。
那塊何首烏有六兩重，得了一百零八文，那些藥材共有四斤五兩，共得一百三十五文，加一起共有兩百四十三文。
當小五將兩把銅錢遞給她，讓她數的時候，方竹呆了呆。
柳李氏一直都沒有說話，就在旁邊含笑看著方竹。
此時見她在發呆，輕碰了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