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再遇故人,偏偏那般巧合嗎
神秘的話音落下,暗衛警惕回身,夜光下他們的身影又黑又笑,卻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忽的,月光下有無數細密的銀光閃過,暗衛敏捷的躲開,卻還是有人痛苦的叫了一聲,驚魂未定之下,那原本還被他們背在肩上的政溪欣突然不見了身影,而那個暗衛也隨之倒下,暗衛們抬頭一看,光線中一條堅韌到不可思議的鋼線纏在了政溪欣的身子上,將她拉走了。
有人眼疾手快想要去搶回來,卻從閣樓裏飛來一把匕首,暗衛閃身一躲,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政溪欣被救了。
“回去告訴墨千傲,不要動我斷情穀的人,就算是一個小小的丫環,也容不得你們侵犯。”
冰冷無情的聲音,帶著強烈的殺氣席卷而來,暗衛心頭一陣,於此同時,從閣樓上飛身而下一個墨色的身影,輕輕的接住了政溪欣的身子。
一個完美的旋轉,腳尖落地,暗衛們衝上前去將他團團圍住,那背著無夢的人轉身就逃,卻被鋼絲纏住了腳。
“都說了不要動我的人。”話音落,那暗衛腿上的鋼絲一緊,竟是將他整條腿都截肢了,鋒利的鋼絲快過刀刃,一眨眼的時間竟是將骨頭都生生切斷了。
那人痛苦的叫了一聲,但總算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暗衛,即便是如此痛楚,也沒有大聲慘叫,滿身冷汗的隱忍起來……
無夢在落地的那瞬間,就被接住了,穩穩的躺在了地上像是在休息一般。
暗衛冰冷的目光帶著殺氣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人,那人身著墨衣,身形高大,一雙眼睛似夜幕一般淵不可測,而眸中寒光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冷漠的笑容,涼薄的嘴唇和精致的下顎,眼神似劍氣一般銳利,那帶頭的人一下子就認出了他,伸手擋住了衝動的同伴,冷笑道:“無邪。”
暗衛們聽到這名號,臉色頓時一僵,無邪也不禁笑了起來,“識相的,就回去給墨千傲傳個話,不識相……那就統統留下來吧。”
暗衛的眼底閃動著憤怒與不甘,可是就算是再大的殺氣也是暗自強壓了下去,帶頭的人緊緊的抿了一下最終,下令道:“撤退。”
冰冷的兩個字眼,對他們來說就是命令,對於暗衛來說,上級的意思,就是主公的意思,任何人都不得違抗。
就算他們百般不甘心,也隻能先回去,他們不是無邪的對手,所以隻能先回去複命。
夜深人靜,暗衛走了,周圍就靜了下來,一切好像沒發生過一般,可是地上那灘血跡卻提醒著,這一切真實的存在了,無邪俊冷的眼看了看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懷中的人。
那雙眸中似乎閃爍著什麼令人難以捉摸的東西,可是沒有人能夠看清,那如墨色一般深黑的眸子,帶著一絲絲的傷感,竟是讓人不知不覺深陷其中。
他看著懷中那陌生的容顏,卻也是會心一笑,那笑容裏有太多的意味深長,剛剛那冰冷的殺氣都隨風消散了,他輕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薄涼的笑在風中飄散,卻牽動起心中無盡悸動。
政溪欣隻覺得身上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了一樣,她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卻發現腦袋是那般的沉重,怎麼也睜不開雙眼,在黑暗中掙紮著,她難受極了,渾身都是去了力氣。
不知道無夢那丫頭怎麼樣了,她隻隱約記得那傻丫頭就那麼徒手衝了上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她知道以無夢的武功是絕對大不過那些暗衛的。
政溪欣還在黑暗中掙紮著,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幾乎是驚醒,她感受到自己被人抱著,以為是暗衛,就掙紮著從哪強有力的臂膀中掙脫了。
可是對視的那瞬間,兩人才是一愣,政溪欣抬眸時正好看見了無邪那張熟悉的臉,說是熟悉……卻又並不是很熟。
雖然無邪的容貌她隻見過一次,但是她卻是清楚的記得,那一次她摘下了他的眼布,將他的容顏深深的印記在了眸中,而就算是不記得他的容顏了,他那薄涼的下顎也是她深深的記憶,總之這個人就是無邪沒錯。
“你……”政溪欣驚愕的看著無邪,而無邪的手卻是頓在半空中,猛地驚覺,他那動作,看起來就好像是在替她把脈的樣子?而自己卻是失態的從他的懷裏掙紮開了。
“你醒了。”無邪淡淡的開口,輕聲笑了,就如當初,他們初到鏡國時那般,輕柔溫和,“剛才看了一下你的身體,你好像……”
“不礙事,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有勞公子費心,請問剛才與我在一起那位姑娘呢,她人在哪?”政溪欣看了一下環境,這裏好像是客棧,不過無邪為什麼會再這裏呢?
無邪,真的是來祭拜她母親的嗎?冒著生命危險踏進南疆的國土?偏偏巧在墨千傲也出現在這個地方!真是邪門了!
政溪欣深吸一口氣,咬著牙,心裏卻是煩躁的很,墨千傲的身體現在是那樣的情況,若是兩人遇上了,就算他的暗衛能夠打贏無邪,那麼無邪的人手呢?又要怎麼對付……
真希望老天千萬不要讓他們碰上,可是……不對,她現在自己都是泥菩薩,還有心思考慮別人的事?
好吧,她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她的容貌已經改變了,就算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不一定能認出來吧,這樣想著心裏總算是平靜了下來,不過,無邪對她的態度好像,不是對待一個陌生人該有的態度……難道他看出什麼了?
畢竟他們曾經在一起生活過兩年多,那兩年的時光裏雖然是平淡無奇,但是她卻在他的麵前毫無保留的表露了自己,她在無邪的麵前從來就透明的無處可藏,她的表情她的心思,統統都逃不過無邪的雙眼,就算變了一張臉,估計也不會妨礙他剖析她吧……
“她沒事,你不用擔心。”無邪的話語還是那麼不客氣,不過政溪欣的心裏卻也想不到那麼多了,輕笑的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不知道公子……”
政溪欣假裝不認識,無邪卻絲毫不介意她的偽裝,反而笑的更深了,正準備說話,無夢就衝了進來,對著無邪衝口喊道:“無邪師兄。”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小小的身子就撲進了無邪的懷裏,無夢笑的很開心,是政溪欣從未見過的開朗,看到政溪欣醒了,就毫不客氣的跟她介紹道:“凝兒姐,這個是無邪師兄,他也是我們斷情穀的人呢。”
無邪笑了笑,不動聲色的將無夢的爪子從他身上弄了下來,“你這丫頭,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跟小時候真是一點都沒變,這瘋顛顛的樣子哪裏還有女孩子家的矜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我們是師兄妹啊,從小一起長大,什麼時候在意過這些啊……”無夢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嗬,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伶牙俐齒了。”無邪笑笑的搖著頭,想起當年在斷情穀的日子,那時候真是與世無爭,他和無心還有無夢,三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無話不聊。
“對了。”無夢叫著,很自然的就拉起了無邪的手,看著政溪欣說道:“鏡霜凝,就是無心師兄救回來的那位姑娘,他要我好好照顧她的。”
政溪欣一愣,忙給無夢使了個顏色,可是無夢卻不懂她的意思。
她的表情如她所想,從未逃過無邪的眼睛,於是那薄涼的嘴角越發的邪魅了,“我知道,凝兒嘛……無心有跟我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