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可都是太後的親孫子,他卻能毫無顧忌的下手,這足以說明太後心狠手辣至極。
誰又能確定這次太子的事情,與她無關呢?
再加上剛才淑妃說的那幾句話,兩人多少帶著幾分一應一喝的意思,皇上心裏自然聽了不開心。
要說也是皇上昏頭了,完全忘了太後是跟皇後站在一邊的。
此時之所以願意幫淑妃,也不外乎是想給自己立一個仁愛的人設罷了。
畢竟淑妃確實是經曆了喪子之痛,而且太子還是領兵打仗出事兒的,若是不聞不問,也顯得有一些太冷血了。
可此時的皇上卻顧及不到那麼多,看著蕭卿塵拿到自己麵前的那些證據,他隻覺得頭痛欲裂。
那可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敬重的母後,她為何會做出這種殘害子嗣的事情?
蕭卿塵也說了,這件事情目前除了他之外,還有一些大臣手握證據。
“臣弟並不是借此來威脅皇上,而是來提醒皇上,免得有心之人,利用這件事情做出什麼來。”
“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皇上這邊先將太後禁足,再細細調查,免得那些大臣們一起聯合起來,將此事向皇上上奏。”
蕭卿塵話語進退有度,說的也十分客氣,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攬到他身上。
皇上和太後聊了幾句,雖然沒有確認太後究竟害了多少人,但她過往肯定是做過這樣的事情。
皇上這才一方麵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一方麵為了舒緩自己心中的壓力,直接將太後困在了壽康宮。
夜寂靜無聲,江雲舒和蕭卿塵二人,出現在了壽康宮附近。
“其實這件事情我來就可以了,我不想讓你的手沾上這樣的事情。”
江雲舒搖頭,“我想幫你,你若是一個人來,出現什麼事兒,你肯定會被懷疑。”
“有我就不一樣了,畢竟這段時間我和太後的關係不錯,先前也一直在伺候她。”
江雲舒捏緊了手中那包藥,“你準備好了嗎?”
“不需要準備,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等待著這一刻。”
蕭卿塵目光堅定,仿佛即將要幫自己母親報仇了。
沒多久,壽康宮便傳出了聲音。
半個時辰之後,宮裏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壽康宮,皇上也腳步匆匆的趕來了。
太醫邁步從房間走了出來,微微搖了搖頭。
“皇上,太後娘娘已經仙去了…”
“不,這怎麼可能呢!分明今天午後,朕還和母後說的話,她怎麼會突然之間就這樣去了?”
太醫歎了一口氣,“近來太後娘娘的身體本就不是很好,興許憂思過度外加遭受了這樣大的打擊,一時之間經受不住吧!”
聽到太醫的話,皇上想到自己今天對太後說的那幾句過分的話,一時之間充滿了愧疚。
肯定是他對太後說話有些過分,才導致太後病情愈發嚴重了。
隻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人都已經走了。
皇上失魂落魄的進了壽康宮,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跟著進去。
沒過一會兒,整個壽康宮就傳來了妃子們的哭聲,聽起來倒是悲痛的很。
如今太子和太後都出事兒了,他們兩個人的葬禮也就被定在了同一天。
一時之間,皇上也像是老了幾歲一樣。
在這個時候蕭卿塵的作用當然是出來了,他這個時候凡事都親力親為,幫皇上分擔。
果然沒過多久,底下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皇上,如今太子已逝,新太子未立,所有事情都由攝政王代為掌管,似乎不妥吧?”
“是啊!攝政王如今插手的事情,可是越來越多了,就連奏折都幫忙審起來了。”
他們這話一言一語的,好像都說的蕭卿塵像是要篡位。
“那不妨各位說說,如今太子才剛走還未曾安葬,立新太子合適嗎?”
蕭卿塵眼神在他們其他人的麵上,打量了一圈,想看看這些人如何回答。
他倒是要看看,哪一個人好意思推舉出新的太子人選。
若是果真這樣說了,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
別說是太子了,恐怕接下來連皇子之位他都做不成了。
果然,蕭卿塵問完了這個問題之後,那些大臣也沒有一個敢回答的。
蕭卿塵搖頭,“你們現在應該擔憂的是皇上的身體,而不是一味的逼迫質問於他。”
“皇上失去了自己鍾愛的兒子,又失去了疼愛自己的母親,你們哪裏來的資格質問皇上?”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攝政王說的就是朕想說的。”
他此時還真不怕蕭卿塵做什麼,在眼下這個關頭,如果蕭卿塵真做了,那將會受到萬民所不恥與唾棄。
還沒有未曾登位,就遭遇這樣的事情,這皇上以後還會有人服氣嗎?
因此還是和之前一樣,這些事情暫時將給蕭卿塵代理,皇上此時在安心養病。
“皇上,其實除了攝政王之外,或許您也可以叫其他的一位皇子,幫忙協助。”
“這樣一來,不是正好可以形成互相監督之勢嗎?”
江雲清一邊幫皇上揉捏著太陽穴,一邊緩緩開口說著。
“那你倒是說說,這幾個皇子有哪一個適合跟攝政王分庭抗禮?”
江雲清笑了笑,“皇上您說笑了,臣妾就是後宮中一個小小的妃嬪,哪裏會知道這些事情。”
“方才隻不過是隨口一說的建議而已,皇上若是聽了不開心,就把她忘記好了。”
她腦子轉的倒是快,否則無論她說誰的名字,皇上都不會開心。
“你是後宮嬪妃,不許議論前朝之事。”
好在皇上對此沒有說什麼,江雲清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眼下不能著急,不過看這樣子,屬於他們的時刻也快到來了。
回到了自己的寢宮,隻見床上正坐著一人。
“你何時來的?悄無聲息的,也不怕我受到驚嚇喊出聲來,把人吸引過來了!”
蕭景睿起身摟住了她,“有什麼好怕的,反正父皇怕是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江雲清搖頭,“皇上隻不過是最近接二連三受到了一些打擊,精神有些不太好而已。”
“那不是一樣的嗎?總之,你我日後無需再小心翼翼,我自然有法子當上這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