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蕭卿塵還準備派人去找那位老婦人與她的孫女兒,沒成想隔天這二人就來了。
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從醫館裏治好病的那些人。
醫館的那幾個人得知了實情之後,一副愧疚的樣子。
今天從醫館出來就親自上門,跟江雲舒來道歉了。
這些人也算是知錯能改,更何況他們也是受害者,江雲舒對他們當然沒有什麼可怪罪的。
她讓人把那位老婦人和孩子帶了進來,看了幾眼才發現,她們身上多了一些傷。
“你們這是?”
江雲舒看著她們身上的那些傷痕,眼神疑慮,叫荷葉去拿藥來。
“不用了,我們就是一些賤命,哪有那麼金貴,能得王妃賜藥。”
“老太太,我看你們身上的這些傷應該是被人打的。”
江雲舒眼神嚴肅了幾分。
“昨天你孫女說完那件事情之後,我就知道你也很心疼她。”
老婦人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孫女兒,不由得又紅的眼眶。
“我想你應該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女被人打死,或者是早早的被你兒子作為賭債給賣出去吧?”
她這話說完,老夫人才徹底繃不住了,淚流滿麵。
“王妃救命啊!如果您真的願意救我孫女,就算是之後當牛做馬,我也一定會報答你的恩情!”
看到她這樣子,江雲舒讓荷香將她們兩個人扶起來,坐在了椅子上,倒了一杯熱茶。
“不必著急,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來,今天我既然願意讓你們進來,就不打算袖手旁觀。”
老婦人麵帶感激,這才磕磕巴巴的說起了昨天的事情。
昨日得了江雲舒的銀子,本來她們是打算去買一些糧食的。
畢竟家裏都已經沒有米下鍋了,這流水席又能開多長時間?
她們也不能天天跑到這裏來吃,總歸還得為以後的日子考慮。
正當她們去米鋪買米之時,卻迎頭碰上了自己那個不孝子。
男人看見老婦人手中的銀錢,即刻搶了過去。
搶奪之時這小姑娘搬出了江雲舒的名號,男人確實猶豫了。
可是他轉念一想,人家是王妃,又怎麼會顧及他們這種窮苦人家的性命?
隻是這是在大街上,他若是強行把贏錢拿走,惹得周圍人注意,也不是明智之舉。
他假意退縮,回家之後又變了另外一副臉孔。
不僅把錢搶走了,還威脅他們兩個人到王府來要錢,否則就要把婉兒給賣了換錢。
也就是說這二人今天來這裏,也並非全然是為了昨天的事情,來感謝江雲舒的。
“對不住了,王妃,是我們辜負了您的善舉,您幫我們本是出於善意,我們卻還借機敲詐。”
老婦人充滿了愧疚。
“這件事情錯不在你們,我並不介意,恰恰相反,還好你們來找我了,否則婉兒不是要被賣了嗎?”
江雲舒知道她們隻是被逼無奈,更何況也說出了實情,又怎麼會責怪。
要怪就得怪始作俑者,正好江雲舒還打算給他一些教訓。
“這件事情我可以幫你們,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件事要問你們,以後你們可願意待在王府裏伺候我?”
聽到她說願意讓婉兒到這裏來做奴婢,老婦人與那小姑娘都充滿了驚喜。
老婦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她看起來身體倒是很硬朗。
江雲舒一並將她們兩個人都收到了王府,讓她們簽了一個賣身契。
當然,這東西也隻是為了應付那個男人而已。
江雲舒在簽訂契約之時就跟她們說了,若是有朝一日她們想離開,隨時可以走。
老婦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表示以後願意伺候江雲舒不會離開的,小姑娘也是一樣的想法。
把這件事情辦妥了之後,江雲舒帶了一些侍衛,隨同著來到了他們家。
看到老婦人和那小姑娘,起初男人還很開心,連忙跑了過來準備問她們要銀子。
可是看見身後跟著的江雲舒,他頓時又被嚇退了。
江雲舒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堂堂王妃,更何況帶了這麼大一批人,氣勢還是有的。
男人後退了幾步道:“你們想要做什麼?”
江雲舒冷笑了一聲,“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她邁步過去,坐在了椅子上,拿出賣身契拍在了桌上。
“這是你母親還有你女兒,在我府裏簽訂的賣身契,如今她們已經是我府裏的人了。”
“不過她們兩個人笨手笨腳的,連點兒活也幹不好,今天打碎了我一隻花瓶。”
“那隻花瓶可是我花了一百兩買來的,既然打碎了當然是要賠的,這筆錢就由你來賠!”
男人聽到這話頓時變了臉色,一百兩,他就算是不吃不喝,賺八輩子也賺不來呀!
“既然是她們辦的事兒,那你就應該讓她們賠,來找我做什麼?”
“你不是這一家之主嗎?更何況他們每個月那點銀子,隻怕是幹到老死了也不夠賠的。”
男人連忙道:“他們賣到了王府,那就是王府的人了,跟我無關。”
江雲舒冷笑了一聲,“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此後跟你無關了?萬一你之後再跑到我王府裏來跟我要人,我上哪說理去!”
“要麼今天你就寫下借條,要麼就給我個證據,表明他們兩個人此後跟你再無任何關係。”
男人道:“我願意寫一份切結書,表明我與他們兩個已經斷絕關係了,從此之後也沒有任何瓜葛!”
江雲舒眼神示意,一旁的侍衛即刻拿出了紙筆。
男人也沒有磨蹭,很快寫下了切結書,又在上麵按了手印。
江雲舒收好了東西,這才緩緩站起了身。
“這種連自己母親和女兒都可以不認的人,屬實是人中敗類,本王妃最見不得這種人,給我揍他一頓!”
在男人的求饒聲之中,江雲舒讓侍衛揍了他一頓,這才帶著老婦與小女孩離開了。
她之所以讓男人寫下這個東西,自然是為了以絕後患,免得到時候這男人又追到王府來。
就算是有王府作庇佑,可也難保他狗急跳牆,缺錢了做出什麼事兒來。
畢竟這男人就是一個無賴,誰知道他會厚顏無恥的說什麼。
如今有這份切結書在手,就算是他出去刻意敗壞王府的名聲,那也有說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