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給我拿好了,別讓別人弄丟了,不然我就不跟你好了!”
她這威脅也屬實,有些太大了。
很快皇上就讓太醫給她診治了起來,表情不由得嚴肅了幾分。
雖然江雲舒這番裝傻,已經讓他信了七八分,可是皇上還是比較相信太醫的診斷。
過了許久,太醫這才抬起了頭,皇上立馬急切的問道:“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如今攝政王妃能夠保住命,已經算是很好了。”
皇上連忙道:“意思也就是說,她確實變成了癡傻?”
這話說完了之後,他才覺得話語似乎有幾分不妥。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能夠恢複的方法,否則堂堂攝政王妃,總不能一直這樣子吧?”
太醫道:“恢複的法子,自然是有的,隻不過不太容易。”
皇上歎了口氣,“那真是遺憾,需要怎麼治療盡管說,用的藥物都去國庫裏取。”
“不管想什麼方法,也不能讓攝政王妃的病情嚴重下去!如果能夠治好的話,那就更好了。”
蕭卿塵這才邁步上前道:“多謝皇上關懷,其實臣弟也找府裏的大夫看過了,得出的結論是一樣的。”
皇上問道:“此事的罪魁禍首抓住了嗎?不管怎麼說,總歸是得給江家和安家一個交代呀!”
他眼神深邃了幾分,“你們才剛剛成親,王妃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安丞相抓著這點不放,朕也護不了你。”
“安家和江家,我會親自跟他們交代的,如果丞相因為此事而怪罪,我也無話可說。”
蕭卿塵垂下眼眸放低了姿態,並沒有多說什麼。
事已至此,他已經可以斷定,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恐怕就是皇上。
江雲清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足以證明她並沒有動什麼手腳。
反倒是皇上極其的熱切,他這種種行為都透露著一種古怪。
如果他不是幕後主使,這件事情就太奇怪了。
皇上又假惺惺的說了一番,太後也在一旁惺惺作態,甚至還讓人拿來了一些藥材。
這邊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太後和皇上就叫住了太醫。
二人好一番詢問,確認江雲舒確實是癡傻了,這才讓太醫出去了。
“母後,萬一蕭卿塵把江雲舒治好怎麼辦?而且我看安丞相那邊,似乎也不敢過分與他追責。”
太後冷笑,“這隻不過是剛開始而已,如果江雲舒在所有權貴麵前丟了安家的人,你說安丞相會不會因此遷怒蕭卿塵?”
皇上眼睛一亮,“母後,你的意思是?”
“馬上就要到中秋節了,到時候宮裏肯定是要操持一番的,各家的家眷不也得邀請嗎?”
太後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到時候在宴會之上,江雲舒若還是這副癡傻的樣子,定然會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自己的外孫女兒才剛剛嫁了人,就變成了一個傻子,安丞相怎麼會沒有怨言?”
“再加上那些流言蜚語,足以將一個人壓垮,到時候他們兩家翻臉,那也是遲早的事。”
皇上連連點頭,“還是母妃有妙計啊!”
蕭卿塵本就是攝政王,如今又娶了安鬆鶴的外孫。
他們兩個人若是強強聯合,皇上自然是不放心。
當初蕭卿塵求娶江雲舒之意很是堅決,他便覺得蕭卿塵在打什麼主意。
後來再細細一思索,安鬆鶴那樣疼愛自己的外孫女,蕭卿塵娶了江雲舒,就等於得到了整個安家的助力。
盡管一直以來,蕭卿塵對於自己的皇位並沒有表示出什麼興趣,可是皇上卻不得不防。
回了攝政王府,江雲舒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放鬆了,沒成想迎頭又碰上了周雪薇。
她一副同情的模樣,“王妃姐姐可真可憐啊!王爺,我聽說城外的大安寺很靈。”
“要不改日我帶著王妃姐姐去那裏拜一拜,祈願讓王妃姐姐的病早日好起來。”
蕭卿塵眼神冰冷,“如果求神拜佛管用,那還要大夫做什麼?”
被他這麼一懟,周雪薇頓時啞口無言。
不過她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我隻不過是想讓王妃姐姐快點好起來,難道王爺覺得我另有所圖?”
“我知道現在王爺是成親的人,看不慣我一直待在府裏,反正我孤身一人沒有牽掛。”
她說著說著紅了眼眶,還拿出手帕來擦了一下自己虛無的眼淚。
“如果王爺和王妃姐姐實在是看不慣我,那就把我隨便扔到城外的哪個莊子上麵去吧!”
“王爺不用管我,讓我自生自滅,反正現在周家隻剩我一人,若是能早點跟姐姐作伴,也是好事。”
她這話說的,就好像是王府容不下她,要把她趕出去似的。
雖然蕭卿塵確實是看不慣她,不想讓她繼續在這呆著。
可是人言可畏,如果他真的把周雪薇趕到莊子上,到時候那些人指定得戳他脊梁骨。
周家滿門忠烈,如今隻剩下了周雪薇一個人。
外麵的那些人又不知道周雪薇的本性,自然會同情她,覺得她可憐。
“若是你安守本分,王府自然有你容身之處。”
蕭卿塵沒有再於他多說什麼,帶著江雲舒回了他們院子。
“你說今天算過關了嗎?”
江雲舒看著蕭卿塵問。
他給江雲舒倒了一杯茶,“且走且看,不管信與不信,他們的手段肯定不會停。”
江雲舒歎氣,“生在皇家還真是複雜,就算是不去鬥,也有人逼著你,不得不去跟他們鬥。”
說完了之後,她將手中的茶一飲而盡,剛才吃了那麼多糕點還真是渴了。
蕭卿塵摸了摸她頭發,“隻是辛苦你了,還得跟他們虛與委蛇的去裝瘋賣傻。”
“既然已經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了,也沒必要接著再裝,到時候我會宣稱,大夫治好了你。”
江雲舒轉了轉眼珠,“不如先別說,好就好了,也沒必要跟其他人交代。”
“指不定有些人以為我癡傻,到時候還會耍出什麼手段來,正好可以從旁看戲。”
江雲舒眼神閃過一抹狡黠,蕭卿塵勾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