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塵雖說不迷信也不封建,但成親前一日最好還是不要見麵,說是會衝撞新娘子。
他雖然不相信,但心中多少存個疑影。
隻要是對江雲舒不好的事情,哪怕隻是迷信或是謠言,他也一定會照做。
倆人依依不舍的告別,江雲舒摸著懷裏那一厚遝的地契和房契,心中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在之前她跟蕭卿塵合作的時候,就仔仔細細的問過各大鋪子的收益。
蕭卿塵也毫無保留,全部都告訴她了。
就拿她這四十多間生意最好的鋪子來說,每個月的營業額都在五百兩上下。
五百兩乘以四十……
天哪,這一年的收入簡直超乎想象!
而且這還不算江雲舒名下的那二十間鋪子,現在她也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富婆了。
但江雲舒心中高興歸高興,也沒有特別高興。
錢財乃身外之物,最重要的還是看蕭卿塵對她有多好。
就如今的情況來看,這一點倒也不需要江雲舒太過擔心,蕭卿塵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當天晚上,江雲舒強迫自己睡著,沒有失眠。
可等到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成親前一天時,江雲舒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她早上起得很早,按理說晚上應該會困得快一些才對。
可這她都翻來覆去一個多時辰了,愣是一點困意都沒有啊!
同時,她也很貪戀在蕭卿塵懷中的感覺,這就是喜歡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以前她對蕭景睿就沒有這種感覺。
想到柳煙蘭,江雲舒目光沉了沉,她徹底睡不著了,打算出去走走。
荷香想阻攔,沒能成功,隻好拿來一件披風,給江雲舒穿上。
如今已是深秋了,夜裏還是挺涼的,總得小心一些才是。
江雲舒說是隨便走走,但還是去了柳煙蘭那邊。
她想知道這女人最近在忙些什麼,一連好幾天都沒露麵。
而且江雲舒也是有目的性的。
之前她給柳煙蘭送了一些補品,她知道柳煙蘭一定不會吃。
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對柳煙蘭這種像狐狸一樣的女人來說,就更是了 。
而那些補品的作用也不僅僅是這樣。
本以為這小小的院子裏會有動靜,可江雲舒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卻發現沒有任何聲音。
不對呀,江雲舒在那些補品裏放了一些能夠影響精神的藥物。
隻要柳煙蘭收了,並放在自己院子裏,就會潛移默化的被影響到。
這招還是劉太醫給她出的呢,而且劉太醫一再保證絕不會被任何人看出來,江雲舒才放心用的。
劉太醫還說聞了這藥物後,容易神思恍惚,夜不安寐,甚至失眠多夢等等。
那柳煙蘭現在肯定睡不好,不曾想,情況卻比自己想象的好多了。
難道劉太醫判斷失誤,還是藥物下的劑量不夠?
江雲舒正納悶呢,卻看見那小小庭院的一個小門打開了,出來一個丫鬟。
定睛一瞧,正是柳煙蘭身邊的婢女——白雲。
她手裏提著個燈籠,鬼鬼祟祟的看著周圍,確定沒有任何聲響,又悄悄轉身回去了。
江雲舒此刻已經躲進了灌木叢中,心中疑惑頓生。
她知道柳煙蘭經常半夜出去,但那多半都是去見沈一鳴的。
現在沈一鳴不在京城,也不可能冒險跑回來,那柳煙蘭這是想幹嘛?
江雲舒正疑惑不解時,小門再一次打開,白雲走在前麵,身後跟著柳煙蘭。
她如今懷孕也快三個月了,肚子微微有點顯懷,但並不誇張。
看起來都有點像柳煙蘭故意表現出來似的。
江雲舒心中的好奇直接被勾了,略一思考後,她跟了上去。
因為她也想知道柳煙蘭究竟想去見誰?
她這肚子明顯是經過加工的,本身沒有那麼大。
可她卻故意頂著腰走路,做出一副行動不便的樣子,莫不是她想拿肚子裏的孩子去搏同情嗎?
一時間,江雲舒心中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測。
她一路跟著柳煙蘭,很快就離開了這片住人的區域。
當走到一處小涼亭時,柳煙蘭停下腳步。
江雲舒不遠不近的跟了大概有十多米,見狀再次藏到旁邊的灌木叢中,努力降低存在感。
“我都已經到了,你還不出來嗎?”柳煙蘭對著身旁喊了一聲。
因為她是偏著頭的,所以從江雲舒的角度看起來,就好像她是在跟自己說話一般。
江雲舒卻沒輕舉妄動,她對自己跟蹤的本領很有信心,絕不會被人發現。
柳煙蘭要麼是在詐自己,要麼就是她在這裏遇見了別人。
在江雲舒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離她大概三米多的地方突然傳來聲響。
那也是一片灌木叢,鬱鬱蔥蔥的顏色,很是好看。
這會兒被人用力扒開,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鑽了出來,江雲舒倒抽一口涼氣。
此人正是沈一鳴,他居然偷偷跑回來了,蕭卿塵知不知道這件事?
沈一鳴看起來比之前狼狽多了,整個人也沒有之前那股精氣神。
看到柳煙蘭的時候,臉上還露出一絲討好。
“煙蘭,還是你對我最好,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對我不離不棄。”
他嘿嘿笑著,看起來猥瑣又油膩,還要去摸柳煙蘭的手,被她重重打掉。
“你還好意思說,我肚子裏懷著你的孩子,你卻不管不顧的一走了之。”
“這對我跟孩子來說公平嗎?”
“你知不知道我現在在江家過的是怎樣的生活?”
“老夫人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想著如何把我趕出江家。”
“你身為我孩子的父親,應該做我最堅實的後盾,可關鍵時刻你卻離我而去。”
“你這個負心漢,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柳煙蘭越說越激動,淚眼婆娑的揮舞著小拳頭,往沈一鳴身上砸去。
她那樣子,就跟個被男人拋棄的怨婦似的。
江雲舒看的隻皺眉,感覺生理不適。
沈一鳴趕忙攔住她,“好了好了,我這不也是不得已嗎?”
“前些日子追債的人那麼多,還揚言再不還錢就打死我。”
“我為了保住這條小命,才不得不到外麵暫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