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塵曾跟安鬆鶴打過交道,知道她的性子,江雲舒又是她最疼愛的外孫女。
說句不中聽的,別管江雲舒送什麼,安鬆鶴都會欣然接受,並當成寶貝一樣來看待。
也就是江雲舒有孝心,不願意隨便拿個破爛來濫竽充數,所以才如此費力尋找。
但現在江雲舒仔細想想,仍然覺得頭疼的很。
上一世她對自己外祖父也非常的抱歉,沒能讓他老人家安度晚年,反而還命喪別處。
這一直是江雲舒的心結,隻有殺了蕭景睿才能夠完全解開。
現在時機並沒有成熟,且等等再看吧。
吃過飯後,倆人又上街溜達,但很快江雲舒找到了一個寶貝,在一個小商販那裏正在出售一塊鹿皮。
她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過去,京城的人基本上個個都是挺安逸的。
雖說老百姓並不能像貴族那樣養尊處優,可到底算得上是自給自足也怡然自樂,比稍遠一些的百姓,過得不知道好多少倍。
也正因如此根本沒有人上山打獵,而最近的山距離京城也最少二三百裏,足可以見這塊鹿皮究竟有多麼稀罕。
江雲舒腦中靈光一閃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好禮物,如果她能買下這塊鹿皮的話,剛好能做成一對護膝送給自己的外祖父。
眼看著馬上就要入冬了,今年這個冬天他肯定不會再像以往那麼難熬。
想到這,江雲舒,趕忙走過去。
這鹿皮挺大個,而且看樣子是應該剛剛曬好的,很幹燥又不失水分,最關鍵的是上麵一點腥味都沒有。
這小商販說是采用特殊的中草藥熏製而成的,對身體好處多多,江雲舒心動了立馬給錢,這才解決了一塊心頭病。
“對了,我還要去買一樣東西。”
江雲舒在臨上馬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兒,朝著附近的一個藥房走過去。
蕭卿塵以為她是要去買治咳疾的藥,趕忙提醒道:“這京城裏的各大藥房,本王已經跑遍了,並沒有效果太好的藥,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江雲舒搖頭,“我隻是買點老鼠藥罷了。”
她院子後麵的那個小竹林裏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冒出了不少老鼠。
有時候晚上叫人到竹林的水井中取水,都能聽見那吱吱吱的叫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那樣的場景即使江雲舒沒親眼所見,但隻是聽人家人這樣描述,她都跟著難受。
趁著今天出來了,買點老鼠藥將其一網打盡,也算是解決了一件心事。
蕭卿塵在外麵等候江雲舒,她提著藥出來了,可就在她在馬車裏剛剛坐下的時候,江雲舒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一件事來了。
老鼠這個東西可以說是人見人煩,而且她記得江雲清是最怕老鼠的。
有時不小心在家裏見到一個,她幾乎能嚇得跳到房頂上去,場麵異常滑稽。
江雲舒腦子裏冒出了一個想法,她永遠都不會忘記江雲清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
且不說上一世,就說現在江雲清也明裏暗裏的對付過她很多次。
都說風水輪流轉,那現在是不是也該還回去了?
江雲舒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手不由得按緊了袋子。
蕭卿塵本想留江雲舒在府上吃頓晚飯的,再親自把她送回江家去,也會跟老夫人說明情況,但江雲舒卻拒絕了。
趁著這會兒天還沒黑,她要去做一個大事。
而且今天江雲舒出門的時候曾聽老夫人說過江雲清隨著這兩天身子好轉也開始往外跑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今天她不在家,這對江雲舒來說簡直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定不能放過。
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她先跟荷香說了自己的計劃。
荷香經過短暫的驚訝後,忍不住拍手稱快。
她家小姐總算知道反擊了!
以前被江雲清欺負成那樣,荷香作為仆人都看出不對勁了,也明裏暗裏的提醒過江雲舒很多次。
可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不僅聽不進去反而出言維護江雲清。
時間一久,荷香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而現在江雲舒不僅對江雲清敬而遠之,甚至還想著報複回去,這能不讓她們激動嗎?
“小姐,這事交給奴婢做就行了。”
荷香接過袋子就要出去,還要抓老鼠,抓很多很多的老鼠。
再按照江雲舒的吩咐把老鼠全都放在江雲清房間裏,等她回來後就有好戲看了。
江雲舒並沒有推讓,她也很怕老鼠這東西,但為避免意外發生她還是叫了兩個侍衛跟著荷香一起過去。
竹林裏的老鼠實在太多了,荷香才剛出去一刻鍾,就提著一個筐子進來了。
裏麵傳來吱吱吱的叫聲,不用看就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江雲舒頭皮都麻了,忍著惡心把一些更加活蹦亂跳的老鼠挑了出來,最後放在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裏出發了。
江雲舒來到江雲清的門口,剛好青雲迎麵而來,見到江雲舒她愣了一瞬,很是驚訝。
今天太陽還真是從西邊出來了,江雲舒已經長達快兩個月沒踏過她們院落一步了,怎麼今天卻來了?
江雲舒笑容和善朝裏麵看了兩眼,“妹妹在這嗎?”
青雲俯身行禮,“回大小姐的話,二小姐今日出去了還未回來。”
江雲舒的心放下了,她轉頭看看荷香的手裏的籃子。
“我做了點點心特地給妹妹送來的,結果妹妹竟然不在。荷香,你隨青雲走一趟,把點心放進去吧,早些出來。”
荷香答應一聲,壓根就沒管青雲的臉色,直接就走了進去,青雲隻好在前麵帶路。
江家的人誰不知道江雲舒性情大變,鬼知道她下一秒心情是好是壞。
反正隻是送點東西而已,沒必要得罪於她,大不了等江雲清回來後再扔掉就是了。
早在來的時候江雲舒跟荷香就已經商量好了,假借送點心的名義,把老鼠裝在食盒裏悄悄帶進去,這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達成目的。
自然食盒和籃子也不能要了,不管洗多少遍,江雲舒都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