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卿塵心中卻滿是疑惑。
江雲舒此時還不知道攝政王府發生的事情。
這會兒天都已經黑下來了,攝政王府那邊卻遲遲沒給任何回信,她心中不免嘀咕了幾句。
都已經這麼久了,蕭卿塵為何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對自己送過去的東西不滿意嗎?
可就算不滿意他也應該跟自己說一聲才對,不吭聲是什麼意思?
如此想著,江雲舒還特地派人出去看兩眼,看看是否是有人到這邊過來。
可她卻失望了。
外麵什麼都沒有,一切都風平浪靜,王府那邊更是一丁點的動靜都沒發生過。
一直到用了晚飯之後,江雲舒知道攝政王府今天晚上不會來人了,這才上床休息。
可她才剛躺下沒一會兒,突然聽見外麵似乎有動靜。
好像是一個人的腳步聲!
江雲舒猛的睜開眼睛,難道家中鬧賊了?
她如此想著,轉頭一看,窗戶被一個人悄悄的打開了。
在黑暗中,他動作小心翼翼,但窗子還是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聲音。
瞬間,江雲舒所有的血液都往頭上湧,半邊身子好像都麻痹了。
她猛的深吸一口氣,張嘴就要往外喊。
“來——唔!”
就在這時,那人一個箭步竄到江雲舒麵前,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
居然是蕭卿塵!
黑暗中,江雲舒驚訝的瞪大眼睛,直到她聞見了從蕭卿塵身上傳來熟悉的味道,這才放下心來。
虧得蕭卿塵還是個王爺,放著好好的大門不走卻偏偏走窗戶,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小偷呢。
江雲舒用眼神示意蕭卿塵可以把手放下來了。
等聞到呼吸新鮮空氣之後,江雲舒輕輕拍著胸口,“王爺怎麼這會兒才過來,當真是嚇我一跳。”
她驚魂未定,連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沒人知道的是,自從重生之後,江雲舒的心理素質就差了很多。
有好幾次她都從睡夢中驚醒,總感覺上一世的事情會再來一次。
時間久了,江雲舒的睡眠質量急劇下降。
她知道這樣不好,卻又不知該如何處理,安神湯喝了不少,卻一點效果都見不到。
時間一長,江雲舒也就認命了。
今天晚上蕭卿塵來了這麼一出,若不是她反應的快,隻怕這會兒都要嚇暈過去了。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荷香的聲音,“小姐,你剛才是在叫我嗎?”
江雲舒張口就要說話,卻被蕭卿塵按住了。
他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本王找你是有急事,不得已才用了這個方式,你不要驚動她,好嗎?”
平時挺冷靜的一個人,這會說話竟多了幾分懇求的感覺。
江雲舒雖不解,但還是點點頭。
“沒事,我剛才是做噩夢了。”
江雲舒雲淡風輕的回了一句,但荷香卻擔憂起來。
“小姐這段時間總是夢魘不寧,奴婢去給您熬一碗安神湯來吧。”
“不用不用。”江雲舒趕緊擺擺手,“安神湯喝了那麼多,不也沒什麼效果嗎?我現在已經感覺好多了,你快去睡覺。”
“可是……”
“沒什麼可是,快睡吧。”
聽江雲舒聲音一切如常,確定沒什麼事,荷香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守夜。
江雲舒微微鬆了口氣,轉頭去看蕭卿塵,“王爺大半夜找我來所為何事?”
黑暗中,蕭卿塵靜靜的凝視著她,“王府裏的東西是你送來的嗎?”
江雲舒應了一聲,“的確是我,怎麼了?王爺不喜歡嗎?”
江雲舒並不知道蕭卿塵喜歡什麼,隻是按照自己記憶中的和猜測的送了一些。
若蕭卿塵不喜歡,那自己還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她正要說什麼,蕭卿塵卻搖搖頭,“本王很喜歡,但本王不理解,你為何要送那些東西?”
“當然是感謝王爺了。”江雲舒回答的理所當然。
見蕭卿塵還是不解,她道:“王爺這些日子幫了我很多忙,我又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當然得感謝一下。”
蕭卿塵突然皺起眉頭。
他有點不太高興,因為江雲舒對他的態度有點疏離。
按理說二人都已經是快要做夫妻了,關係也應該更進一步才對,可江雲舒卻總是一副不遠不近的樣子,連說話做事都恰到好處的拿捏分寸。
說的好聽一些,他們這叫相敬如賓,但說的不好聽了,這就是不愛。
是啊,蕭卿塵是愛江雲舒的,可他從來都沒問過江雲舒是不是也愛自己。
現在問這個問題,怕是已經來不及了吧。
蕭卿塵沉默著,江雲舒非常不理解,也不知道他想幹嘛。
過了好一會兒,蕭卿塵抬手抱住了她。
這動作來的太過突然,也毫無征兆,江雲舒身形瞬間繃緊。
雖然她跟蕭卿塵馬上就要做夫妻了,但還是不太適應,這種感覺就像是強迫她似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江雲舒想要掙脫,卻沒能成功。
“王爺……”江雲舒欲言又止。
“怎麼了?”蕭卿塵低聲詢問。
“王爺,您這樣做……不太好……”江雲舒提醒著,臉已經紅了一大片。
自從婚約下來之後,她一直不知道該以怎樣的狀態去麵見蕭卿塵,這段時間也確實有逃避他的意思。
但怎麼都沒想到蕭卿塵居然會主動找上門來。
“為何不好?”
蕭卿塵不僅沒鬆手,反而抱得更緊了一些。
這小小的房間裏,曖昧氣氛瞬間升騰起來,大有越來越高的架勢。
江雲舒感覺自己的心髒怦怦跳的厲害,仿佛下一秒就會直接跳出來一樣。
她還要掙紮,蕭卿塵突然鬆開了她,一手捏住江雲舒的下巴。
借著外麵朦朧的月色,他看到了江雲舒麵上的那一抹嬌羞,也看到了她眼裏的羞澀和不安,以及緊張各種各樣的情緒。
“舒兒……”蕭卿塵突然喚了一聲。
江雲舒身子狠狠一顫,仿佛有一股電流順著這道聲音傳遍了四肢。
一直以來,隻有家人會這樣叫她,江雲舒也已經習慣了。
但一個陌生男人如此親密的稱呼自己,這種體驗還是從來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