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將軍家的小寡婦20
進屋之後,阿姐給小錦悅倒水,聲音放低。
“要不是因為那事,你也不會到我家來。”
小錦悅聞言輕歎口氣,語氣喪喪的,“今天可以說損失慘重了。”
阿姐同情地看著她,將水盞遞給她,感同身受,“我們不過小本生意,攤子被砸可以說過去一個月都白幹了,這罪遭的。”
一想到損失,小錦悅的心髒開始抽痛。
心痛2023。
“阿姐,你知道那些人是誰?”她接過茶盞,終於問到了關鍵問題。
茶茶也揚著小腦袋,聽著大人們說話。
阿姐輕歎口氣,看了黎曼一眼,換做別人她是不樂意說的。
李家在餘縣可以說是和縣令並肩的存在了,甚至於,縣令看到他都要給三分薄麵。
“李家是我們餘縣最大的商甲,承包了我們江南的水運,賺得腰纏萬貫,因此,就連陳縣令也不敢得罪他。久而久之,他就稱霸一方為所欲為,仗著家裏銀子多有權有勢,目中無人。
你是不知道,我們都在背地裏叫他土皇帝。”
說到最後一句,阿姐湊近黎曼,壓低嗓音幾近氣音。
個子小的茶茶聽不清了,踮起腳尖努力偷聽,結果她們說完了。
茶茶:?
有點被針對的意思了。
小錦悅和阿姐交換眼神,深以為然,這可不就是土皇帝嗎?
“阿姐的意思是,今日砸我攤子的是李家?”小錦悅聰慧,很快抓到重點問阿姐。
阿姐深深看著她,然後點點頭。
小錦悅疑惑了,回想過去,她和鄰裏友好相處,應當沒有得罪人才是啊。
忽然,她眸子裏閃過一抹異樣,想到了昨日遇到的那個貴氣小公子。
瞧著他的穿著應當不是一般人,該不會是他吧?
她表情有些許呆滯。
“你想到了什麼?”瞧著她一言難盡的表情,阿姐的好奇心被徹底勾起,她目光灼灼地瞧著黎曼,好奇追問。
小錦悅抿抿唇,盯著阿姐看了會兒,弱弱地問:“李家是不是有個約莫七歲的小公子?性格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阿姐琢磨了下,止不住點頭,“是,是有一個,怎麼……”
話語未盡,她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小錦悅也是了然了。
她長久地沉默著,如果時間能倒退,那她……還是會罵那小屁孩一頓,什麼玩意兒。
但她之後就會夾著尾巴做人,一定不會讓他們找到機會對付她。
現在好了,她的大大咧咧讓人有了攻擊的地方。
損失慘重。
“你得罪他了?”阿姐嘴巴微張,有點難以置信,看向黎曼的眼神愈發古怪。
她這個樣子,小錦悅害怕。
她唇邊緣線繃緊,然後動作生硬地點點頭,承認了。
“那完了,那是李家最疼愛的幺兒,是李夫人嫡出,從小就被捧在手心長大,誰都不敢違逆他。說得明白點,就是得罪李爺,也不能得罪李家小公子。”
阿姐的話直接得能傷人,小錦悅已經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站在原地淩亂著,那已經得罪了是不是要切腹自盡了。
她難看地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阿姐一屁股坐在長板凳上,單手擱在大堂的方桌上,神情很是複雜。
“本來還能替你想想辦法,這下……”說著她又‘嘖’了一聲,看起來事情真的很難辦。
小錦悅明了了,不給阿姐添麻煩,牽起茶茶的手準備告辭。
“謝謝阿姐相告,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她現在是高危人物,和她親近容易惹來麻煩,她不能拖累了阿姐。
阿姐掀眸看了她一眼,明白她的意思,拂拂手,表情有些為難,“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還想解釋更多,卻發現言語是最蒼白的,她嘴上這麼說,實際上還不就是這個意思?
“走了啊。”小錦悅揮揮手告辭。
阿姐看著她利落離去的背影,所有的話語終究化為綿長的歎息。
這黎曼的命也是真苦。
好不容易日子好過點了,這又踢到李家的鐵板了,這下算是完咯。
心疼黎曼。
小地方就這麼點大,消息很快傳了出去,那個賣蔥油餅的小寡婦攤子被李家砸了。
聽到李家砸人場子,大家一點都不驚訝,這就是李家能做出來的事。
就是心疼那小寡婦,人美心善的,不知怎的就招惹到了李家,慘喲。
回到家中,隔壁大嬸就聞訊過來了,關心著黎曼:“你人沒事吧?”
小錦悅詫異於消息傳播速度,她這才回來,大嬸就聽到消息了?
她表情訕訕。
明白她表情裏的意思,隔壁大嬸露出驕傲神色,一副‘那你看看站在你麵前的是誰’的得意表情。
小錦悅覺得好笑,但她眼下沒有心情。
腦速風暴的在思考,該如何對付李家。
大嬸走近幾步摟著她的後背,想給她點安慰,才碰到黎曼後背,小錦悅就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叫出聲,“啊,好痛。”
大嬸嚇一跳,急忙往左大跨一步,和黎曼分出個銀河來,雙手騰空懸在空中。
她的表情很無辜,她發誓她沒用力!
小錦悅心覺晦氣,這接二連三的是男主靠近磁場變了嗎。
就他來了事兒就多了。
哼。
“可能是被油濺到了。”小錦悅表情有些痛苦,語氣卻極其平靜,情緒穩定的不像話。
大嬸:……
這黎曼堅強的讓人心疼。
“你快和我進來,看看傷勢,女孩家家的要是留疤就不好了。”她話語裏滿是焦急和關心,拉著黎曼的手腕往她家拽。
已有一女的小錦悅早就不是女孩了,但聽到阿嬸這麼說,心裏頭有種被寵愛的感覺。
她勾唇笑得很甜。
茶茶聽到阿嬸的話,眉眼裏滿是著急,原地直跺腳,“娘要痛死了。”
“走走走。”
幾人進了裏屋,在大嬸的幫助下小錦悅褪去衣衫,後背散步著數個紅點甚至起了鼓囊的水泡,在雪白的後背上觸目驚心,似是受了極刑虐待。
大嬸倒吸一口涼氣,光看著就覺得疼,這不,她後背也開始不舒服了。
“很疼吧?”她話語滿是憐惜,隨後皺著眉頭小聲嘀咕,“我家沒有藥啊,你家有嗎?”
兩廂錯愕,徒勞無功之後隻能先將衣裳穿上,布料觸及傷口帶來尖銳的痛意,小錦悅的呼吸幅度加大,麵容上滿是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