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給暴戾太子衝喜17
程晏心緒從未有此刻的複雜，再度看向小錦悅，古井無波的眼底也泛出幾分驚訝。
怎麼有人能老少通吃，男女皆宜？
程晏曾遇挫後坐在書房苦思冥想，他自我反省自身缺點，有且隻有一點，那便是不得民心。
朝廷重臣傾向他的，並不多。
政務見識他可以憑借自身努力攻克，可人心長在別人身上，要怎麼努力？
這一點，他著實佩服五皇子，他將口碑拿捏到位，是他無法匹敵的。
如此能與五皇子匹敵之人來了，那便是小錦悅。
人形目光吸引器般，所有人都要朝她多看幾眼。
就連皇後都禁不住誇讚小錦悅一句：“錦才人頭戴發冠，露出光潔額頭更顯芙蓉麵精致清秀，這身紅黑相間的狩獵服把窈窕身段烘托得淋漓盡致，袁姑姑，得空也給本宮準備一件。”
程晏側眸看了眼母後，他知曉母後平日對服侍有多挑剔，居然也會對錦才人的狩獵服多看幾眼。
小錦悅自然也注意到眾人對她的認可，腰板筆挺脖頸拉長，烏溜溜的眸子裏滿是雀躍，清麗笑容惹眼，驕傲的小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瞧她得意的小樣，程晏就變/態的想要打壓她一下。
“我想你有什麼誤會了，狩獵賽唯有男子擁有參賽資格。”他語氣隨意，說著世間至為殘忍的話。
刹那間，小錦悅一張小臉比誰都垮。
整個人的精神氣一下焉了。
她晦氣的甩手，像是要和空氣打架，並且是空氣先動的手。
今個兒什麼都不對，還來了月事，她看誰都不順心。
她雙手負於身後，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沒好氣的和程晏嗆嘴，“了不起了不起，這輩子投胎做男子可真了不起。”
日光在頭頂給程晏打光，他的笑都像是在發光。
他故作安慰的拍拍小錦悅的肩頭，語氣帶著以往沒有的遷就，“沒事，這不是還能觀席嗎，就當為夫替你上場了。”
小錦悅留意到他的動作，肩膀陡然往下一低，繞開太子的手，讓太子拍了個空，力道直直往下，手掌在空中充分感受尷尬。
她哂笑，再度唱起那歌謠：“聽我說，謝謝你，因為有你溫暖了四季……”
程晏訕訕的收回手，剮了眼錦才人。
雖然他不知這歌謠，但他從歌詞中提取關鍵詞，大方的揮揮手，一副不值一提的樣子，“不謝，都是為夫應該的。”
小錦悅咬了會兒牙，悶悶瞥他一眼，還真是給他臉了。
吉祥在旁邊將主子們的對話盡收耳中，唇角弧度遲遲不降，啊好甜啊。
暴戾淩厲的太子還有這反差的一麵，也就主子能讓太子這般‘可愛’了。
顏慕蕊也應邀來到行宮參觀狩獵賽，她是來為太子應援的。
借著爹爹首輔之位，她盡量近的靠近太子。
隻是到底還是距離太子有些距離，沒能聽到他和錦才人的對話，隻是從他們對話的五官變化中，看得出他們氣氛隨和而融洽。
觀之天下，誰能有本事讓懶得多說一個字的太子像個正常人？
嫉妒之火在胸腔裏劇烈燃燒，她緊緊攥著手中錦帕，指尖開始泛起痛意，眸底之色洶湧而憤恨，恨不能上前推開錦才人，取而代之。
皇後目光環視全場，注意力間或落在太子和錦才人身上。
他們雖然打打鬧鬧，卻也沒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怎的會分床而眠呢？
她摁了摁發痛的眉心，為這個不省心的大兒子操碎了心。
很快，姑姑靠近皇後耳語幾句，她露出一個了然神色，又瞥了眼錦才人。
原來是錦才人來月事了，她這才稍稍順心。
或許兩人就是因為月事才分房睡。
隻是她還是留了個心眼，還要持續觀察。
太子心思深，萬一當真瞞著她找年輕相公……
小錦悅打從得知唯有男子可參加狩獵後，便興致乏乏，坐在觀賽席上長蘑菇。
程晏作為太子必然參賽，哪怕他多不樂意。
他沒和小錦悅說太久話，便跑去準備狩獵了。
程析當然不會錯過和太子比拚的機會，更何況聽聞錦才人也抵達現場，他更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要在她麵前證明自己，讓她知道他並不比太子差。
太子能給她的庇護，他程析也可以。
觀賽席陸陸續續坐滿，小錦悅沒多看來者，甚至無聊的打起哈欠。
她揉揉困倦的眼睛，白起這麼早了，她現在萬般後悔當初沒了解清楚情況。
終於一切就緒，皇上抬手一聲令下，十數個大荒梟戰男兒如出弓箭般勇往直前，當仁不讓。
馬蹄在空中揚起半人高的塵土，大家都蓄滿力，勢必要在今日好好表現一番。
拽著韁繩衝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小錦悅再熟悉不過，黑色玄服如往常無異，再尋常不過的衣裳，可就是能讓她在人群中一眼識得他。
不得不承認，程晏這家夥是有點東西的。
他清楚自己的優勢，也不避諱自己的優勢，身子前傾自信張揚，手中鞭子揮向馬屁股，隨意的一個舉動，舉手投足間的動作沒有絲毫做作，完全遊刃有餘。
在場女眷都看待了，不得不說太子的顏值稱得上大荒第一。
若非他性格乖張暴戾，京城貴女們心有畏懼，他就是大荒第一受歡迎的男子了。
程析看了眼跑在他前方，壓他一頭的太子，眸色罕見一沉，揮動馬鞭的力道更大一成。
駿馬吃痛跑得更快，滿足程析的意開始加速。
所有男兒鬥誌昂揚，爭前恐後的使力，全程所有人都看得津津有味。
唯有小錦悅興致寥寥，目光偶爾才看向狩獵場，手指在精致的果盤間流轉盤旋，還是吃水果能緩解點她煩躁的心情。
做女子太麻煩了，還要來月事。
還是做她的小錦鯉比較舒服。
她腰背酸痛，坐了一會兒便按捺不住了。
沒過多久，她就起身款款走向皇後請假告退，就連步子都比尋常慢上幾分，難得讓人感受到她身為女子的不緊不慢和溫柔款款。
小錦悅素來不願意勉強自己，辦不到的事不辦就是了，也沒人強迫她。
皇後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允了。
小錦悅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不過她也沒多想。
係統在這時出聲了：皇後得知你和太子殿下分房睡的事了，對你們的關係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