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給暴戾太子衝喜12
程晏方才尋思著，這麼炎熱的天氣她不在屋裏好好扇風，在外麵沐浴陽光感受大自然的美？
原來是在等他？
他平白打了個寒戰，在這炎熱七月。
結合她平時的表現，他們的感情尚未到達這等地步吧？
事實如此，隻是這話從程晏口中重複，怎麼這麼不正經。
小錦悅玩不過程晏，臉頰倏忽紅了個通透，她心跳轉促，費勁的均勻呼吸平複情緒。
她的喉間上下滾動，立馬後退一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後，燥亂的心跳才稍稍平息。
程晏原本隻是開個玩笑，沒想到她這麼不禁逗。
不過一句話，她就眼睫撲閃著紅了臉，嬌滴滴的京城貴女模樣尋常可太難見著了。
他甚至覺得，她比尋常百姓男兒還要野。
不愧是他上心的姑娘，就是這麼可愛。
他不受控製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掌心虛著力，帶著詭異的親昵。
他很淺地抿彎唇角，原來真的有人不用露齒就能笑得如此耀眼。
一切毫無章法卻又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他的舉動驚呆了在側的下人們，尤其是曲孟和吉祥。
曲孟心中咆哮：他們什麼時候發展到這個程度了？
吉祥雙手捧臉：天呐！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他們對視一眼，彼此間達成了默契悄然退下，將場地騰空給這對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作為當事人的小錦悅更為震驚，猶如被雷劈中般愣在原地，腦袋像是被炸彈轟炸過，她心中的城牆堡壘轟然間盡數倒塌。
她能透過發絲，感受到他寬厚掌心的溫柔，這股暖意順著發絲，凶猛而炙熱的衝向她的心坎。
“兩日後宮中將有一個賞花宴，許多京城貴女都會前來參宴賞花，你要是有興趣也可前去。”
直到太子的話緩緩而出，小錦悅才的神思才逐漸收回，眼神猛地震顫，仿佛看洪荒猛獸般看著太子，兩眼中寫滿了震驚。
程晏暗含笑意，打算將裝傻進行到底，夷然自若的不明所以，伸手在她麵前左右晃，問：“怎麼了？”
他這大大方方的姿態，倒搞得小錦悅局促了，顯得她太過小家子氣。
她隻能勉強壓下所有情緒，故作無事的搖搖頭，微垂眼眸麵上還是震驚。
天呐，方才太子是摸她的頭了吧？
他心態怎麼這麼好，這麼理所當然。
小錦悅努力擦去她心中巨大的三個驚歎號。
程晏看她假裝沒事的模樣，快憋笑到窒息了，麵色泛出微微的紅，眼底噙上罕見的笑意。
“賞花宴你可以去打發打發時間。”
最後他丟下這句話踏入內殿，到書房去處理政務了。
小錦悅看清他的行蹤軌跡後，默默止住腳步，她若是跟進去又要替他研墨，她才不要自己給自己找事。
在外麵太逍遙自在嗎？
賞花宴，她心中盤旋過這三個字，不過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她對古代各項禮儀不是很了解，也不想和各位京城貴女明爭暗鬥，這種無聊的場合還是少去攙和為妙。
兩日後，京城許多貴女紛紛進宮參加皇後舉辦的賞花宴。
她們擦亮了眼，在宴會上看有沒有稱心如意的夫君候選人，另一方麵，還有一個熱度很高的話題。
那便是錦才人了。
這位以前低調到不仔細打聽，未曾聽聞的大理寺卿府不受寵的小女兒，現在可是京城貴女們茶前飯後的談資。
誰要是不說上幾句，就是沒追緊京城時尚。
吏部尚書的二女兒齊如冰和她閨中密友顏首輔嫡女顏慕蕊閑聊，“誒，慕蕊，你說今個兒太子殿下會不會把錦才人帶來？”
賞花太子自然是不會來了，但之後用席就不好說了。
顏慕蕊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搖搖頭，攥著手帕小聲道：“誰知道呢，太子殿下平日這般不近女色之人，不知是被施了什麼狐媚子手段。”
這會兒又有人湊進來說：“以太子殿下這般寵愛錦才人，我猜怕是會把她帶來。”
大家議論紛紛，目光時不時看向來處。
前前後後來了不少人，遲遲不見太子殿下，也不見錦才人。
大家心知肚明，太子殿下不來錦才人斷然不會前來，因此一切還是要等到太子殿下來了再說。
皇後也和大家一樣，也不知道今日太子會不會賞臉過來，以往這些小活動他都不愛參加。
五皇子程析此時方風塵仆仆的從外趕回京城，一襲白色錦緞長袍，簡單大方又不失皇家貴氣，氣質儒雅，五官俊朗，用‘麵如冠玉’這個詞來形容再恰當不過。
他素來是京城貴女們最為仰慕之人，他這才來，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他到來後，先是孝順的參見母後。
皇後心疼的看著她的小兒子，摸了摸他的臉蛋，目光中滿是憐惜，“去了一趟塞北，你瘦了。”
程析卻沒心沒肺的笑得燦爛，望著母後道：“之前兒臣明明長胖許多母後還說兒臣瘦成皮包骨，依兒臣看，不是兒臣瘦了，隻是因著母後太心疼兒臣。”
程析慣會說話，三兩句哄得皇後眉眼彎彎，少了以往的幾分端嚴，多了些長輩的慈愛。
“就你貧嘴。”
程析和母後打過招呼後，站直身子，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一圈，沒找到他想找的人，眉眼中有些失望。
皇後看出他的黯然，追問說：“看上哪家姑娘了，瞧你失望的小樣兒。”
程析聽聞母後這話，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哪裏是兒臣看上誰了，兒臣是想見見那素未謀麵的小嫂子，太子殿下能醒來全靠我的小嫂嫂，兒臣想看看她的廬山真麵目。”
這話說得皇後心裏不太舒服，可粗想又挑不出毛病，隻得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太子不來她哪裏會來，且看太子今個兒來不來吧。”
話語至此，她欲言又止的看了眼小兒子，眉目之中難掩為母的擔憂之色。
程析自然知曉母後為何如此，淺淡的笑笑不加言辭。
皇後見他不接話，輕歎口氣。
她作為母後總得提點幾句，到底是她的骨肉，她不想看他們骨肉廝殺。
“五皇子，有些事情莫要太過強求，太子他到底是你的親哥哥，這世間你們是至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