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求瑞王妃,不要讓奴婢侍寢!”翠兒結結巴巴地說道。
“為什麼?”流蘇就覺得更奇怪了,瞧那三個女人如狼似虎地往龍鴻煊的身上撲,而這個翠兒倒好,居然放著瑞王那麼大的一塊肥肉視而不見。
“奴婢不敢!奴婢出身卑微,端茶倒水洗衣掃地,奴婢樣樣在行,可是侍寢,奴婢實在沒有這個福分!”翠兒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卻有幾分倔強。
“哦?”流蘇彎下腰去,抬起了翠兒的下巴,直逼著她的雙眸,然後一變臉色,“說!你是不是已經有了野男人了?”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翠兒連連磕頭。
流蘇重重地哼了一聲,一把放開了翠兒的臉,“你以為我會傻到相信你嗎?喜蘭,如柳,把她拉到隔壁房間去,好好檢查一下她的身子是否幹淨!”
小宋子本隻是放翠兒出去跟流蘇說幾句話,沒想到流蘇就發了怒要把翠兒給帶走,立即跑上前阻擋道:“瑞王妃你怎麼把人給帶走了?”
流蘇回道:“本妃懷疑這個宮女身子不幹淨,所以要把她帶去檢查一下。”
小宋子立即道:“瑞王妃這怕是不太妥當嗎?她畢竟是皇帝陛下賜下來的人,又是瑞王爺自己點的,這萬一要是……瑞王妃是知道,奴才不好交差啊!”
流蘇道哦了一聲,“要不就當眾脫了她的褲子一驗吧,宋公公也好幫本妃做個見證!”
小宋子當然不能任由流蘇這麼做,翠兒畢竟是皇帝賞下來的人,又是蝶貴妃的貼身宮女,這要是傳了出去,多丟皇家的臉哪!到時候皇帝肯定不會給他好顏色看的,可是就這麼任瑞王妃把人給帶走了,萬一她說翠兒不幹淨剝奪了她的資格,這可怎麼好呢?
流蘇仿佛看出了小宋子的心思,“要不宋公公派個人跟著?”
喜蘭在一旁說道:“皇宮裏的人疑心病可真重!納侍妾隻要納了一個那都是納了,更何況裏麵還有三個呢!三個與四個有區別嗎?”
小宋子一聽這話也有些道理,隻要瑞王爺寵幸了一個瑞王妃之外的女人,瑞王妃便不再是瑞王的唯一了,更何況裏麵還有三個呢,便是這個翠兒侍寢不成,瑞王與瑞王妃的感情也回不到過去了!
於是便故作大方當了一次好了,流蘇便把那翠兒帶到了隔壁的院子裏,“宋公公,本妃知道你是奉旨辦事,絕不會為難你,隻是本妃也不能讓不幹不淨的人進了王爺的後院,實乃是正妃的職責所在。若是證明這名翠兒姑娘是清白的,本妃即刻便把她送回來!”
小宋子點點頭,“瑞王妃這麼明白事理,好說,好說,瑞王妃就請便吧!”
流蘇便帶著人走了,進了陰暗的屋子,流蘇命人扒掉翠兒的外衣,然後用冰涼的手指從她的臉一直劃到脖子、鎖骨、手指一直到手指。翠兒的身子顫顫地發著抖,以為流蘇會親自扒了她的褲子,沒想到流蘇收了手,質問她道:“翠兒,你可知罪?”
翠兒跪在地上,有些茫然,回道:“奴婢不知,還請瑞王妃明示!”
流蘇便拿出了翠兒掉的那顆珠墜,“這可是很名貴的珠子呢,本妃很喜歡,就撿了來。倒是沒到你居然那麼多事,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蝶貴妃,害她嘲笑了本妃好幾次!你說,你該當何罪?”
翠兒立即道:“翠翹姐姐說寧二小姐聰明絕頂,若這世上還有一人能夠為她報仇,那必是寧二小姐無疑!難道寧二小姐真的不明白奴婢的意思嗎?”
喜蘭與如柳一聽到翠翹都嚇了一跳,那不是小姐剛入府時管家給流蘇挑選的大丫頭嗎?因幫著三姑娘害二小姐所以被罰去侍奉沾染毒癮的三姑娘去了!翠翹,翠兒?她們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流蘇卻仿佛想了很久才想出翠翹這個名字一般,“一個背叛過本妃的人!你與她是什麼關係?”
翠兒有些著急,“難道寧二小姐忘了當年贈送金葉子一事了嗎?當時這位喜蘭姐姐也在場。”
喜蘭望著翠兒,嘴角一提,“這又如何?這種事很多人都知道。”
翠兒忙道:“‘奴婢隻要活著一天,就會為二小姐祈福’,這可是翠翹姐姐說過的話,難道瑞王妃全都忘了嗎?”
翠兒是個很聰明的丫頭,她知道流蘇是試探她,所以說了許多流蘇與翠翹相處的細節,這其中有一些喜蘭是參與了的,有一些是喜蘭沒有參與的。流蘇不得不說這個翠兒的記憶力很好,居然一點差錯都沒有。
流蘇聽著聽著,最終笑了起來,“你起來說話吧!”
翠兒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她還能為要費好大的功夫才能說服精明的瑞王妃,沒想到可以這麼快就過關。翠兒謝過流蘇,才站了起來,“多謝瑞王妃終於肯相信奴婢。”
流蘇卻道:“本妃是個很多疑的人,既然你有心來投靠,本妃便給你一個機會。若你想要本妃相信你,除非你變成瑞王爺的人!”
翠兒又是一愣,心想這個瑞王妃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然而現在的主動權全在瑞王妃的手上,她必須讓瑞王妃相信自己!於是她一咬牙,問道:“如果奴婢做到了,瑞王妃是否一定會為翠翹姐姐報仇?”
流蘇朝她一笑,“國師跟本妃一直不對付,他跟我之間盡早都有一個必死無疑,你說本妃會不會為翠翹報仇?”
翠兒咬了咬牙,“好,隻要有瑞王妃這句話,那麼翠兒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都無怨言了!”
流蘇點了點,“那你便先去吧!明天一早,本妃要知道事情的一切始末!”
說罷便親自把翠兒送了回去,去的路還在說:“若你現在改變主意,本妃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翠兒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奴婢一定要翠翹姐姐報仇!一定要讓國師償命!”
流蘇便不再跟她說什麼了,把她送去的時候,還跟小宋子寒暄道:“是本妃多心了,這就把翠兒姑娘給送回來了!真是給宋公公添麻煩了!宋公公仔細看看,可曾少了一根毫毛?”
小宋子沒想到流蘇還能把人給送回來,倒是有些意外,嘴著說著不必了,可是卻還是派人檢查了一下,確定翠兒的身上沒有傷,才賠著笑道:“瑞王妃果然是位賢妻,瑞王爺真是有福氣!”
這時,屋子裏正傳出男人的悶哼,還有女人銷魂的叫聲!流蘇的眼角顫了顫,極力控製,才沒有失了身份。
她很沒有精神地向翠兒道:“去吧!”
翠兒朝她福了福,便走了進去,走之前還看了流蘇一眼,意思是隻要她做到了,瑞王妃千萬不要忘了答應她的事。
流蘇很疲憊的點了點頭,翠兒便一狠心走進了房間。
眼前看到的畫圖實在不堪入目,地上橫七豎八的全是男人女人的衣服,亮眼的肚兜,小褲,還有鞋子。而那張大大的床上,正傳出男人女人愉快的喘息聲,低吼聲……雖然床幔遮住了一切,但是那床幔如同波濤般瘋狂的律動著,預示著裏麵的男女正在行動瘋狂的行為。
“蘇蘇……蘇蘇……你真好……”龍鴻煊的聲音陣陣傳一,夾雜著男人愉悅的低吼與喘息。
翠兒咬了咬牙,褪下了衣裳,朝那鵝黃的床幔走了過去!
瑞王爺,我來了……
流蘇是靠著喜蘭與如柳的攙扶才回到自己的院子的,小宋子看在眼裏喜在心頭,瑞王妃確實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可那又如何呢?在絕對的皇權麵前,她一個女人又能怎麼樣呢?還不是乖乖順從?
瑞王爺喝了皇帝專門為他配製的縱情酒,還不是把每個女人都當成了瑞王妃!床第之上嘛,燈一吹,哪個女人還不是一樣?
小宋子又趴在門外聽了一會兒,確實聽到了每個人的聲音,然後又從門縫裏看了一會兒,看到床幔的戰場實在十分激烈。便終於放心地走了,一切已經成事實,瑞王爺一回府便收了四名侍妾,瑞王府以後的日子可熱鬧嘍!
小宋子趴在那裏扒門縫的時候,流蘇正坐在自己的寢間唉聲歎氣呢。如柳忙著給流蘇卸妝,喜蘭正給流蘇捏肩捶背。
“坐了半個多月的馬車,又趕著進宮見了那麼一大堆的人,做了一場又一場的戲,還把四個累贅領進門送上床,可真是累死我了!”流蘇任由著如柳與喜蘭隨意的揉捏自己。
“王妃辛苦了!”如柳心疼地說道。她心裏有好多的話想說,可是看著流蘇那疲憊的樣子,她又不忍心多說。
不過喜蘭可不管,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王妃又把翠兒帶出來,既然帶出來了又為什麼不多問一些事情,比如翠兒與翠翹到底是什麼關係之類的事情,問個清楚明白再把她給送回去?那個翠兒明擺著是向她們投誠嗎?為什麼不利用這個機會呢?
麵對喜蘭的疑問,流蘇忍著眼睛回道:“你覺得她是真心投靠嗎?”
喜蘭想了想,回道:“她知道翠翹那麼多事情,應該不是會假的吧?而且很多事情隻有咱們和翠翹知道,除非翠翹告訴她,否則她絕對不會能說得那麼清楚,連王妃給了翠翹多少片金葉子都一片不差。”
流蘇微微歎了口氣,過了四年,喜蘭還是個感情多過理智,流蘇又向如柳道,“你覺得呢?”
如柳回道:“瑞王妃怎麼知道她是假的?”
流蘇微微一笑,如柳這句話才算是問到點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