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立即道:“王妃妹妹,你怎麼這麼客氣?說實在的,你去找我的時候,我對你是懷有很大敵意,我怕你是對黎阿族有所圖謀,所以對你的話並不是十分相信。如果你告訴我你會假扮天神,我當時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那我與遠迪就……所以,多虧了你們沒有把全部的計劃告訴我!”
流蘇一笑,“多謝聖女姐姐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聖女故意把臉一拉,“你看,又來了不是?”立即又笑了起來,“你們不知道,當選夫石落到玄雨腳邊的時候,我有多恨你!我還以為你是騙我的呢,直到發生了後麵的事情,我才知道,原來你們把方方麵麵都想到了,若是沒有這一出,長老們哪能那麼輕易鬆口成全我與遠迪的婚事!”
當時的景象還曆曆在目,即便是“天神”降世指定了遠迪,長老們都有那麼多的不甘心,如果僅僅選夫石落到遠迪的腳邊,他們肯定是不會承認的,說不定還會誣陷遠迪作弊!
流蘇笑道:“這可是我家王爺的功勞,他背你們黎阿族的語言可是背了好久呢!”
龍鴻煊擺了擺手,“還是王妃辛苦,若不是你辛苦研究黎阿族信奉的神靈以及圖騰,並想好了一切的可能性,讓翻譯多翻了些句子備用,我隻怕要露餡了!”
流蘇急忙道:“褻瀆神靈,罪過罪過!”
聖女發現自己對流蘇的好感越來越深了,“妹妹別害怕,那之後我已經向天神黎阿懺悔過了,她知道我們是不得已的,已經原諒了我們。”
流蘇做了一個感激的姿勢,“那就好,那就好。”
如果說流蘇真的信神的話,那她最信奉的神靈的就是人自身。人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隻能依靠自己的智慧和努力,把這一切都推到一個虛無的神的身上是對人生的不負責任。不過這些話,她是不會對聖女說的。對於一個依附神靈存在的民族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尊敬他們的信仰,尊重他們的神!
聖女突然叫道:“哎呀,我一直想問你們,為什麼玄雨的鞋子會那麼粘選夫石呢?這是怎麼做到的?”
她的眼裏充滿孩童一般的好奇,流蘇便耐心地解釋了起來,“你還記得我送你的那件禮物嗎?”
聖女點點頭,“記得,是一個怪石頭,你讓我把怪石頭與選夫石放在一起。”
流蘇道:“那是一塊磁石。你把玄石跟它放在一起,久了,玄石也會帶有微弱的磁性。”
聖女撓撓頭,好新奇啊,“什麼鐵?”
流蘇道:“磁石吧,這麼說吧,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個很漂亮的絕色美人!”
聖女點頭,“就像你這樣的?”
流蘇漂亮的眉梢一揚,你要覺得我是絕色美人,我不反對呢!“差不多這個意思吧。漂亮的女人對男人總是很有吸引力的對不對?就像你選日的時候,有那麼多的勇士爭著要去當聖夫。”
聖女嬌羞一笑,“妹妹,你真壞。”
流蘇捂嘴一笑,你不是很大方的嗎?怎麼這會子又害羞起來。流蘇繼續解釋道:“磁石就是這樣一個絕色美人,它對鐵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所以我就在玄雨的鞋底裏摻了鐵粉。鐵粉就是男人,一看到磁石就拚命地吸上去了!”
聖女點頭,表示她聽懂了。龍鴻煊忍不住笑了起來,媳婦啊媳婦,你還真是會打比方呢!
聖女又問:“這麼說我們族的那個叛徒的鞋底也有男人,哦不,是鐵粉?”
流蘇點了點頭,“因為我的身邊都被忘川族安排了奸細,所以我想你的身邊可能也是如此,所以我才故意讓你不要封鎖你把選夫石跟磁石放在一起的消息。那個奸細得到了消息,就在鞋子裏放了更多的鐵粉,這樣選夫石就會往他的鞋邊去了。”
聖女點了點頭,道:“哎,那磁石真是個不省心的漂亮女人。”
流蘇笑道:“那是當然了,哪個漂亮女人不希望自己有更多的男人追逐?”
聖女不同意了,“女子成了親,眼裏就應該隻有自己丈夫一個!”
流蘇笑了,“那磁石還沒嫁人呢。”然後她與瑞王都朝遠迪看了過去,多好的媳婦啊,你小子真是有福啊!
遠迪憨憨的一笑。
龍鴻煊道:“說起來忘川族人還真是狡猾,他們派了四個人出來,一直在擾亂我們的視線,害我們以為想爭聖石的人在那四個人裏麵,沒想到真正的操控者竟然是黎阿族人。”
遠迪立即接道:“我當時也以為我最大的競爭對手是他們四人中的一個,可是誰能想到他們竟是蠱人。蠱人根本就不是人,他們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後退,隻要操縱蠱偶的人要他們繼續打下去,他們就會一直打下去,直至徹底死掉。”
聖女皺了皺眉,“想不到忘川族又開始鼓搗這些害人的東西!真是不安分哪!對了,王爺妹夫是怎麼發現幕後操縱之人是我族叛徒的呢?”
龍鴻煊對那句“王爺妹夫”真的很頭疼啊!不過看著流蘇喜滋滋看笑話的份上,那就忍了吧,隻要能讓流蘇開心,妹夫就妹夫吧!
龍鴻煊回道:“因為那四個人的打法很是有古怪,不像是正常人能弄出的陣形,所以我就猜測這附近是不是有操縱他們的人,便讓手下去尋了一圈,可是一無所獲。於是我突然想到,這會不會是操縱者的障眼法,其實那個操縱之人就在台上,果然,被我發現了真相!”
聖女與遠迪一臉崇拜:這都能突然想到啊?如果是他們,恐怕會以為自己猜錯了吧?
流蘇道:“忘川族比我們想象的要狡猾得多,在我們麵前都敢使用障眼法,幕後還不知道做了多少可怕的事情!聖女姐姐,那個叛徒你們怎麼處治的?”
聖女一臉沮喪,“我們準備過了大婚一過就立即審訊他,可是沒想到那個叛徒突然死了,還有那幾個忘川族人也不見了蹤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流蘇眸色一沉,“忘川族人這是不想給你們留證據,怕你們帶著屍體找他們去理論。這也恰恰證明了,你們的族內還有忘川族的奸細!”
聖女與遠迪同時一驚,“還有奸細?”
流蘇點頭,“人不會無緣無故死掉,更不會無緣無故消息,如果沒有你們族內奸細的幫忙,忘川族人是做不到這一點的。如果他們真的可以輕易地在你們族內活動,早就一舉把你們消滅了,不會還在等待。”
聖女急了起來,“那怎麼辦?”
流蘇回道:“自你們之下好好徹查,一定要把這些奸細全部找出來,否則你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在你們的飲食裏下蠱,就像我這樣。到時隻剩下一塊千年寒冰,用還是不用,要是用了,你們兩個之間又應該救誰呢?”
黎阿族、大山族的情況與瑞王府的情況又不盡相同。黎阿與大山兩大族群龐大,控製起來比較困難,而兩個族群成分比較複雜,互相之間還有很多矛盾與問題沒有協調好,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奸細清除幹淨,以絕後患。
而瑞王府這些人八成以上是瑞王一手調教出來的,成分相對比較單一,即便是外來的投靠者,瑞王對他們也有絕對的控製能力,所以把奸細監視起來是最好的選擇。到時候還有用得著這些奸細的時候。
遠迪聽了流蘇的話,驚詫不已,“若真是那樣,那黎阿與大山兩族好不容易修好的關係,就要麵臨破裂了。”
“太可怕了。”聖女忙說道,“我回去就與長老們商量,辦理此事。”
流蘇向她道:“聖女姐姐莫怪我多嘴,這件事你一定要要從頭盯到尾,那些長老中是否有人被忘川族控製了,還不知曉。反正,多加小心總是沒錯的!”
聖女想了想,點了點頭。
流蘇又道:“忘川族用心險惡,他們這兩次的行動,很明顯就是為了使我們之間的關係全部破裂,到時候他們就可以一個個蠶食,不用擔心我們再團結起來。”
聖女立即罵了一句髒話,然後道:“這狗日的忘川族倒是學精了!王爺,王妃,不如趁他們翅膀還沒有長硬,咱們去端了他們的老窩!”
龍鴻煊眸色沉冷,“他們膽敢害本王的王妃,本王恨不得現在就去把施蠱之人抓來撕成碎片!可是我們沒有證據,不能隨便發難。”
聖女很不服氣,“難道就任他們胡作非為,禍害雲西的百姓嗎?”
流蘇拍了拍聖女的肩膀,請她不要如此生氣,流蘇分析道:“就是為了百姓,我們才不能主動挑起戰爭。你想想現在九川、上虞與中虞百廢待興,老百姓吃不飽穿不暖,連過冬都是問題,怎麼還能讓他們去對抗忘川族的蠱人呢?”
龍鴻煊接著道:“不錯,忘川族有多少蠱人,在各族又安插下了多少奸細,你們知道嗎?真要遇到了蠱人,你們能打嗎?”
聖女與遠迪對望一眼,那日在比武台上實力很明顯嘛,除了瑞王府的人,他們手下的那些勇士根本不是蠱人的對手。
流蘇道:“所以,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攻打下虞,而是讓百姓們安全過冬。等到明年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還要大力發展生產,利用現有的資源,讓百姓們過上好日子,缺裏有餘糧,櫃裏有棉衣,從此不再害怕過冬!”
聖女與遠迪聽了都十分感動,“王爺,王妃,你們真是好人。一定是天神派你們來給雲西的百姓謀福的!”
流蘇笑道:“這裏是我家王爺的封地,當然就是我們的家鄉了。有哪一個人不希望自己的家鄉繁榮,不希望自己的父老鄉親過上好日子呢?”
聖女拉住流蘇的手道:“王妃妹妹,你們是不是來了以後就不會走了。一直一直在這裏住下去?永遠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