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等著賜婚

流蘇笑了笑,“你又忘了,皇上剛剛說讓你把手上的事情放一放,專心做你的新郎官。至少在炎彬離開京都之前,他很安全!”

龍弘燁的眼角抽了抽,也笑了起來,“等給尹靜怡出完殯,他還不得走嗎?流放之路可是凶險得很哪!發生意外,死在路上的情況比比皆是!”

這一點,流蘇當然知道,所以她一早就做好了打算,要讓龍炎彬留在京都!

流蘇聳了聳肩,“怎麼說怡嬪也是以貴嬪禮安葬的,不做足七七四十九天,這出殯的儀式不算完結吧!也許他還趕得上看殿下的婚禮!殿下的新娘到底會是誰呢?我真是十分好奇!”

“走!”龍鴻煊聽龍弘燁廢話那麼多,早就已經不耐煩了,拉起流蘇的手,把龍弘燁往邊上一撥,就走了。

龍弘燁當然不允許這對狗男女就這麼走了,他隱隱覺得他被算計的事情遠遠不止今天發現的這一件!也許在他設計龍炎彬的時候,寧流蘇就已經在設計他了!這之後還會有什麼,他心裏沒有底!

這種感覺,實在讓人恐慌!

龍弘燁拉著流蘇的手走了好遠,尋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僻靜之處,才停了下來。一開口,就是滿滿的擔心與責備,“你的膽子真夠大啊!居然當著皇上與老五的麵,你也敢當場換荷包?你知不知道皇帝的眼睛有多毒,萬一你被抓了一個現形……多危險!”

流蘇頑皮地笑了笑,“所以才需要瑞王殿下幫忙啊!你看我們配合得多默契,你幫我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我這雕蟲小技不就成功了!”

她說著從袖子拿出那個調包回來的荷包,得意在手裏丟了丟。龍鴻煊氣得當場沒收,“你還笑得出來!欺君之罪是要殺頭的,如果你真的露了餡,就是我,也未必保得住你!”

流蘇這才收起了笑臉,正色道:“我沒有選擇!以龍弘燁的個性,一定會將荷包裏裏外外都拆開查個遍,我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龍弘燁不是好糊弄的,不給他一點真東西,他是不會輕易上當的。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好在今天這一場戲沒有白演,皇帝明麵上沒有說什麼,仿佛仍是一副慈父的模樣,可是龍弘燁連續兩次在他麵前撒了謊,這就說明他不是把皇帝當笨蛋耍,就是他自己是笨蛋被別人耍了。無論是哪一種,皇帝都不會輕易把江山交到這樣一個人的手上了。

也就是說太子之位,其實已經離龍弘燁漸行漸遠了。他費盡心力建立起來的完美形象,在今天被流蘇撕開了一角。

當然,這還遠遠不夠,要讓皇帝對龍弘燁徹底失望才行。

龍鴻煊緩了緩口氣,“以後,一定要事先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更多。”

流蘇誠懇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其實不告訴他,他也配得很好嘛。

龍鴻煊扶了扶流蘇瘦削的肩膀,“回去歇著吧,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戰要打,我真擔心你的身子受不住。”

流蘇拍了拍胸口,“我的身體好得很,你不用擔心。不過接下來有件事,要你幫忙。”

龍鴻煊看了看她,他還能說不嗎?“說吧!”

都已經決定陪她賭了,那自然是要一賭到底,不贏個金滿銀滿不撒手啊。其實就算是輸得一敗塗地也沒什麼,他反正是個一無所有的人,但是隻有賭了,至少他還有流蘇!隻要能贏得她的心,那便是最大的贏家!

流蘇的臉上立即透出壞笑,“我想皇上的旨意應該還要過兩天才出來,咱們抓緊時間放出一些小道消息出去,就說皇帝對我很不滿意,想讓你迎娶韋芙蓉之類的。總之呢,能給韋芙蓉多大希望,就給她多大希望!”

“然後呢?紙是包不住火的!”龍鴻煊在猜測流蘇的用意。皇帝當然不可能讓自己心愛的兒子娶一個不喜歡的女人,更不可能讓遠避世事的他,再卷入權力的旋渦中去。

“然後?”流蘇兩手一攤,嘻嘻一笑,“就隨它吧。就看韋大小姐對你有幾分真心了?”

流蘇那沒心沒肺的模樣看著實在讓人生氣,龍鴻煊把雙手往身後一背,“寧流蘇,怎麼其它女人喜歡我,你就那麼開心啊?”

尤其這場喜歡還是拜寧流蘇所賜,若不是她,他哪來的英雄救美的機會?現在好了,惹上了一個麻煩,她還在哪裏笑?她知不知道,韋芙蓉常常入宮想辦法跟他偶遇啊?她知不知道,韋芙蓉常托人給他送些東西表心意啊?她知不知道,他應付這個女人應付得很心煩哪!

可是,流蘇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一副無知少女的模樣,“這說明你有魅力啊!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寧流蘇!”龍鴻煊突然提高了聲音。

“在!”流蘇立即答道。

“回家去!”龍鴻煊下了完命令就走了,那什麼,流蘇的荷包還在他的手裏呢!就這麼順手牽羊拿走了?

青竹走了過來,對著龍鴻煊離去的背影撓了撓頭,“怎麼男人的脾氣也這麼古怪的嗎?比女人還陰晴不定嘛!”

“回家吧。”流蘇一轉身,向著與龍鴻煊相反的方向走去。男人嘛,有時候也是需要哄的,隻是流蘇不會再愛任何人了,所以也就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哄。

“啊?”青竹慌忙跟上,心想小姐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回家看寧流雲怎麼當新嫁娘啊。”流蘇笑得陰狠。趙梨容已經知道她女兒要嫁給惇王了吧?隻待皇帝的明旨一下,寧家一定會接她回來。裕王應該也在等這個機會吧,秘密一旦曝光於人前,可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顯然,龍弘燁的報複比流蘇還先一步回到寧家。流蘇才剛踏進大門,就被寧正陽逮住,好一頓臭罵!

寧流雲更是在一旁,惡狠狠地指著流蘇的鼻子,“這賤人是想惹怒惇王,好破壞我的婚事!呸!”

一口口水,從寧流雲的嘴裏噴出,青竹輕輕一個掌手,那口水正落到她自己憤怒而扭曲的臉上!她就是因為忌諱青竹在流蘇身邊才不敢動武,不然她早就上手了,沒想到青竹隔著那麼遠還能朝她動手!

她一邊擦著口水,一邊朝寧正陽大叫道:“爹爹,把那個賤婢給趕走!她是循王的舊人,會給寧家帶來災禍的!”

寧正陽一聽有理,他也可以借此出一出心頭這口氣。收拾到那個厲害的侍婢,再來收拾寧流蘇,看誰再敢不老實不聽話!可是寧家的這些家丁與護衛哪個是青竹的對手,不一會兒工夫就被她打得七倒八歪了。

流蘇看著寧正陽父女,眼底滑過一抹陰冷,“你們玩夠了嗎?”

寧正陽好不尷尬,覺得在兒女麵前丟了臉麵。寧流雲還在那裏一聲急過一聲地催促著:“爹爹,這賤胚子要反了,你快收拾她!快呀!”

流蘇突然笑了起來。寧流蘇立即道:“爹爹,她嘲笑您,您快打她呀!”

寧正陽憤怒不已,真的很想一個耳光甩下去,可是又顧忌立在不遠處的青竹,隻得裝腔作勢地喝道:“你笑什麼?”

流蘇毫不客氣地回道:“長姐蠢笨不懂事,父親居然也跟她一樣糊塗!”

寧正陽一聽,就知道這事情另有乾坤,怕不盡如惇王所言,正要問個清楚明白。寧流雲卻一副逮到流蘇把柄的興奮模樣,尖聲叫了起來,“爹爹,她罵您!你快打她呀!快打她!”

寧正陽大怒,他一時收拾不了流蘇,正好把氣往大女兒的頭上撒,“別吵!為父要怎麼做事,還用得著你教嗎?”

寧流雲自從回來以後,幾乎要被寧家捧到天上去,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立即又哭又鬧,“爹爹,你凶我?放著那個賤人你不打,你居然凶我!你老糊塗了!?”

寧正陽巨怒,連青筋都暴了出來,“你說什麼?”

寧流雲的心底有些害怕,可她一想剛才流蘇也罵他糊塗,不是沒事嗎?她能罵,自己怎麼就不能罵了?於是她又大聲地說了一遍:“你老糊塗了!老糊塗!”

寧正陽掄圓了胳膊,一個耳光狠狠打了下去,把寧流雲打到在地上。寧正陽還覺得不解氣,厲聲罵道:“反了!你還沒嫁人,就已經不認識你爹了!來了,把她給我關到房裏去,再找幾個老媽子好好看著她,讓她給我抄女戒,我不說停不許停!”

寧流雲捂著臉在地上痛哭著,“你不能打我,你不能罰我,我是惇王妃!我是惇王妃!”

寧正陽惡狠狠地回了一句,“你若不是寧家的女兒,你連狗屁都不是,還惇王妃!?”

寧流雲大罵大鬧著被老媽子與丫頭們給拉走了,宋媽媽在一旁勸了兩句,就狠狠挨了兩個耳光,再無人敢勸,隻得給她來硬的!寧流雲一路狂罵著離去了,寧家所有的人都被她顛過來倒過去的罵著,無一幸免,包括她的母親在內。

寧正陽的臉色黑青,卻又無可奈何。

流蘇冷笑著,不是來收拾我的嗎?怎麼最後被收拾的人是你寧流雲呢?這就叫不自量力!

流蘇待寧正陽疾怒過稍微冷靜一點的時候,方才說道:“爹爹,你上了惇王的當了!他不是真心想娶長姐,隻是想借她來達到迎娶韋芙蓉的目的!今日他的目的被我識破,所以惱羞成怒,跟我翻臉了!他一定在利用寧家!利用您啊!”

“什麼!?”寧正陽一聽真話,也顧不得去想真假,火氣先冒了起來,“他占了流雲的身子與清白,就想這麼溜了?我手裏還有他的信物,敢耍我寧家,我一定叫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