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尊敬的貴賓,歡迎大家來到本次的歡迎舞會。”
全場燈光滅掉的同時,一掌聚光燈照亮舞台中央,舞會主持人宣講著開場白。
所有人微微愣神之後,就感覺索然無趣,重新將注意力轉回到之前的事件上。
結果寧小夕一轉頭,猛然意識到不對勁了。
“李蕭呢?”
本應該坐在寧小夕身邊的李蕭,消失無蹤,一起消失的,當然還有剛剛在這“熱情服務”的女服務員。
通向後廚的走廊裏,李蕭死死抓著薛寧的雙手。
“薛隊,冷靜。我知道我罪該萬死,可那段視頻的事情我真的一點都不知情。你別著急發火,先告訴我你們在這幹什麼。”
李蕭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才將薛寧悄無聲息拉到這裏來。
可現在的薛寧根本沒心情聽他的任何解釋。
“混蛋,你放開我。”
“你保證不動手,我就放開你。”
“放開我,我就殺了你。”
“靠,你說的這麼直白,我還怎麼放你。”
李蕭很無奈,也很惱火,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誰要把他往死裏坑,竟然將那種視頻放到了網上。
或許別人不知道視頻裏沒有露過臉的男女主角是誰,可當初去醫院探望過他的青河市局局領等人知道的一清二楚,為了保全薛寧乃至整個青河警方的臉麵,局領那些人也不會被輕饒了他的。
更可怕的是,都被人偷、拍了,他竟然還毫無所知。
這種錯誤對於常見遊走在生死線上的人來說,簡直就是致命。
“薛隊,你聽我說,不管拍攝製作視頻的人針對誰,都是不想讓咱們兩個好過。你要是能冷靜思考一下,就該明白,現在不是收拾我的時候,應該找出來那個拍視頻的人才對。”
李蕭折騰半天,也就是這句話總算說到了點子上。
使勁掙紮卻掙脫不開的薛寧,稍稍冷靜了許多,閉著眼睛做了好幾次深呼吸,才猛的睜開眼。
“放開我,我今天來是為了抓捕火鳳的,等我抓住了真正的火鳳,一切誤會自然解除,到那時候我再收拾你!”
薛寧不愧是優秀的刑偵人員,短短時間裏就平息了怒火,意識到當前不是理會個人恩怨的時候,還有更重要的任務需要她去做。
可李蕭懵了。
青河刑偵大隊集體出動,喬裝改扮成整個酒店的服務人員,來這裏抓捕火鳳?
這事怎麼聽都覺得可笑啊。
“薛隊,你是說,你們來抓視頻裏的那個人嗎?”
“視頻裏的那個人就是你,我還用得著這麼費心思去抓嗎。真正的火鳳要刺殺保羅,現在就有可能混跡在外麵的舞會人群裏麵。李蕭你最好小心了,要是被真正的火鳳知道你假冒她,順手殺了你,我也不會管!”
說話間,薛寧猛的抬腳,擊打李蕭的要害。
李蕭抽身後撤,躲開那一擊。
可內心還是處在無限疑惑當中,這都是哪跟哪啊,誰說老子要殺保羅了。
這些日子保護寧小夕,用火鳳的名頭去震懾那些不開眼的,非但沒震懾住,還讓人變本加厲,打著他的招牌到處惹事了嗎。
李蕭越想越覺得憋屈,還要拉住薛寧問個清楚。
誰知薛寧猛然抬槍指過來,厲聲喝道:“從現在開始遠離我,等我辦完了正事,再來收拾你。你可以跑,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你到天涯海角的。”
話音落下,薛寧憤然轉身,一隻手放在耳畔的對講機上麵。
也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麼,薛寧臉色猛然一變。
“守好監控室,有新情況隨時向我報告。一隊的人在哪裏,立刻到酒店門口集合。”
薛寧大踏步走遠。
李蕭抬抬腿,沒有跟上去,反而是轉身向著酒店監控室的方向走去。
剛剛盡管沒有聽清薛寧耳畔對講機裏傳出來什麼話語,可他卻隱約間聽到了一句外語。
試問,青河刑偵大隊的人會說外語嗎?
當然不會。
說話的人,隻能是那個假冒國際刑警的克裏斯。
監控室裏,老王放下對講機,轉頭看向克裏斯,沉思片刻,微笑道:“克裏斯先生真沒想到你的觀察力會這麼強,那個形跡可疑的女人剛出現,就被你發現了。可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早就知道她會出現在那裏的?”
這句問話一出,監控室裏的溫度好似猛然下降了幾度。
就是一分鍾前,在場包括老王在內的三名青河刑偵隊員,全神貫注盯著監控視頻,也沒發現任何端倪,偏偏是這個克裏斯,突然隨手一指,便指出來個形跡可疑的外國女人。
老王不敢大意,這才立刻向薛隊報告。
可報告之後,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太對勁,這個克裏斯表現得太可疑了,於是用話去試探對方。
克裏斯的臉色冷冽了許多,但還是笑道:“可能,我對某些事情過於敏感了。就像今天在警局時,拔槍麵對你們的薛隊。我現在還在為那件事後悔呢。”
簡單一句解釋,他突然抬手一指監控大屏:“快看,這裏又有個形跡可疑的人。”
老王和另外兩個隊員不疑有他,下意識轉頭看向大屏。
注意力稍稍偏移,誰也沒看到克裏斯已經掏出裝了消音器的手槍。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克裏斯覺得他沒必要繼續偽裝下去了。
隻要解決了眼前的三個人,他就可以暢通無阻的下樓去和莉莉婭彙合,然後就是直取任務目標寧小夕。
他堅信,沒有人能夠阻擋住他和莉莉婭聯手,唯一不確定的因素就是那個始終暗中保護寧小夕的火鳳。
而現在,整個酒店裏到處都是要抓火鳳的華夏警察,隻要製造出足夠的混亂,就算是那個火鳳三頭六臂,也別想在華夏警察的追捕下,去保護寧小夕。
這就是他們北歐雙鷹的全盤計劃,一切思考的不可謂不全麵。
克裏斯臉上浮現出冷笑,已經預見到老王三人躺在血泊裏的景象。
可為什麼持槍的那隻手,遲遲扣動不了扳機?
克裏斯仿佛看到了這一生中最詭異的畫麵,他的手和槍一起掉落下去,然後就是死盯著監控大屏的老王三人被打暈在監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