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黎昕,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
席瑤心走出去,對上靳黎昕期待的眼神,婉轉地說道。
“沒事,我不用休息。我不累。”靳黎昕立即回道。
席瑤心抿抿唇:“馨雅說讓你回去。”
靳黎昕眸色暗暗的,聲音低沉:“她還說了什麼?”
“她說......”席瑤心朝著遠處看了看,並沒有看見趙母,馬上對靳黎昕使了個眼色,低聲地,“不然你自己進去問她吧。”
靳黎昕眼睛一亮:“謝謝。”
隨即,他打開門,快速走進去。
席瑤心又在門外停留了一會,才離開。
病房裏,趙馨雅因為被開門聲驚動,下意識地看過來,便對上了靳黎昕的視線。
她回避地匆匆收回目光,兩隻手不自在地絞在一起。
“馨雅......”靳黎昕本來有太多話想跟趙馨雅說,但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他並不是個很能說的人,而且他除了急著整理思緒,還要擔心趙母返回,驅趕他。
“我不是讓你走嗎!”趙馨雅終於抬起頭來,眼中的神色冰冷。
“馨雅,我們已經結婚了,要走也是我們一起走,我再也不會撇下你一個人。”靳黎昕看住趙馨雅,眼神懇切。
趙馨雅繃著臉:“那也算結婚?有誰知道,有誰認呢!”
“我認,我們認就好了。等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補辦婚禮,都按照你的意思來。”靳黎昕連忙說道。
趙馨雅冷冷地扯了扯唇:“不用了,我已經不需要了,我也配不上靳少,你還是去找跟你門當戶對,工作跟你一樣高大上的人吧。”
“配得上,不管你怎麼樣,都一樣配得上我,我不會找別人,我隻要你。”靳黎昕說著話,朝著趙馨雅越走越近,最後,在她身邊站住。
趙馨雅感覺到一股緊張和壓迫的感覺,那種麵對自己喜愛的人,緊張和擔心出錯的感覺又來了,她深吸了兩口氣:“不用這樣假惺惺了,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放棄告周巧雯,你替她贖罪也沒用。”
“不,你錯了,我說的都是我的心裏話,我沒有替人贖罪的想法。誰做的事誰自己承擔,我不反對你告她。而且,我也不打算再回那個家,我再也不想過問她們事。我們以後就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不會跟她們再有瓜葛,誰也別想再欺負你。”靳黎昕急急說道。
趙馨雅有些意外地抬眸看著靳黎昕:他這是要跟周巧雯她們斷絕往來的意思?
感覺趙馨雅對自己不是那麼排斥了,靳黎昕試著撈起她的手,握住:“馨雅,我以前一直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內心,直到最近,我才發現,我其實早就愛上了你。
我那時候誤會你是我.....她們找來人,當時有種被欺騙了感情的感覺,你當時一定很難過,可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就像失戀了一樣,意誌消沉,對人也失去了信任,孤僻地不跟人往來......”
趙馨雅聽著靳黎昕的話,本來覺得自己該排斥他的,手上掙了掙,卻虛弱無力,被他握得更緊,甚至還被他的情緒帶動,止不住去想象他說的那種感受,好像,他們的感覺其實是一樣的,都以為受傷的是自己,其實兩敗俱傷。
“馨雅,當我知道自己是誤會了你,並弄清了自己心裏對你的感覺後,我就去找你了,沒想到,我卻去晚了一步,聽說你因為被她們投訴,被調走了。”
靳黎昕已經不願意叫周巧雯媽了,所以,就用她們代稱,“我到處問不到你的去向,又跟你聯係不上。聽說你被調去了一個小的鄉鎮醫院,我就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找。
每多走一處,我就多絕望一分,害怕找完了也沒找到你,更怕你故意躲著我。結果,我找了一個月,還真沒找到。我覺得一定是老天覺得我以前對你太過分了,所以故意這樣折磨我,不讓我找到了。那些日子,我每每想象著你的心情,對自己就多自責一分,更悔恨一分。
我原本把這些當做老天對我的懲罰,甘心承受著。可是,找到後來,我心慌了,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於是,我才想到去問瑤心,我對你相關的事知道得太少了,我都不知道去誰那裏打聽你的情況。
後來,瑤心拜托我大哥替我找人,終於知道了你的下落。我當時除了憤怒,更多地是擔心你遭遇什麼不測。我一路跟老天祈禱,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佑你活著。我別的都不奢求了,我隻要你活著.......”
聽著靳黎昕的話,趙馨雅的眼眶漸漸濕潤了,抽出手抹眼淚。
靳黎昕趁機抱住趙馨雅:“馨雅,原諒我,跟我回去好嗎?”
趙馨雅想要推開靳黎昕,可這個懷抱是如此溫暖,這是她曾經心心念念想要的,他從未如此擁抱過她,她如何抗拒得了。
可內心裏,她又覺得自己如果再回頭,又顯得太沒骨氣了,而且,要跨越重重障礙,比曾經更艱難,她內心煎熬不已,眼中的淚水越發洶湧。
靳黎昕難得一次說了這麼多話,把自己內心的感受一點點都剖白給了趙馨雅,可她由始至終都沒有表態,卻越哭越厲害,他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更怕是自己哪句話說得不對,刺傷了她。
門突然被打開了,趙母走進來,看到裏麵的一幕,眼裏湧起怒意:“靳黎昕,誰讓你進來的,我才離開一會,你又想來拐騙我女兒!”
聽到趙母的話,趙馨雅臉上露出羞愧之色,大力推開靳黎昕。
靳黎昕看看趙馨雅又看看趙母,神色淒惶:“媽,我在求得馨雅的原諒,如果她肯原諒我,您讓她跟我回家好嗎?”
趙母的目光在趙馨雅臉上短暫停留,看出了她的態度變化,眼底浮起些恨鐵不成鋼,但看向靳黎昕時,又全然變得冰冷無情:“以前,我由著她的性子來,眼看著她跳進火坑,今後,我不會再重蹈覆轍!你不要再抱什麼想法了,我寧可讓我女兒單著,也不願她再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