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是那個老師,我跟著他學習。”席瑤心能減省就盡量減省。
作為公眾人物,她知道,自己的很多事也藏不了。
“那個老師對你可真好。”羅大梅的話,讓人聽著總有點別有意味的感覺。
席瑤心含糊地哼了聲。
羅大梅一路沒話找話套近乎,席瑤心總能一兩個字終結,自討沒趣了半天,她終於閉上了嘴。
席瑤心才清靜了一會,羅大梅激動地拍車窗:“到了,從那個巷子進去。”
席瑤心瞅了瞅巷子,看起來很窄,隻能堪堪容納一輛車進去,而且,進去了裏麵能不能掉頭還不知道。
“遠嗎?不然你走進去。我怕車子不能掉頭。”她征詢地問。
“可以,裏麵可以掉頭的。”羅大梅賴在車上,沒有下去的意思。
席瑤心隻好硬著頭皮把車子往裏麵開。
巷子進去不遠,羅大梅指著邊上一棟破舊的民房:“就是那了,秋菊,向右拐,停到前麵去。”
席瑤心擰了擰眉,小心翼翼地把車開過去。
要是她停在路上,整條路都被堵住了。
房子前麵坐著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旁邊還有個穿著睡衣的女人,羅大梅在副駕衝著兩人打招呼,表情別提多興奮。
兩人盯著席瑤心的車子,眼裏散發著看到金子般的光芒。
席瑤心心裏有些抵觸,將車停下來。
男女二人走過來。
羅大梅快速下車去,然後招呼席瑤心:“秋菊,來都來了,去大姑家裏坐坐吧。”
“不了,我還有點事,得趕緊回去。”席瑤心不想跟羅大梅產生過多瓜葛。
“這是你侄女啊,看起來混得還不錯。”五大三粗男的目光落到席瑤心臉上,色迷迷的。
席瑤心勉強哼了聲。
睡衣女看席瑤心的目光則像看到了金山銀山:“叫你侄女下來坐會吧。”
羅大梅暗暗跟睡衣女交換眼色,然後一個勁讓席瑤心下車呆一會,給她點麵子。
席瑤心無奈地下車去。
睡衣女衝著席瑤心招手:“你過來一下,我跟你說點事。”
席瑤心瞧著這架勢,是不是羅大梅搞了什麼上不了台麵的事?
她走過去,保持了一點距離:“什麼事。”
“我是這棟房子的房東,你大姑欠了幾個月的房租沒交了,你看,我是要現在就把她趕出去呢,還是怎麼辦?”睡衣女,也就是包租婆,上下打量著席瑤心,說道。
席瑤心擰眉,看向羅大梅:“大姑,你沒交房租?為什麼?”
“秋菊啊,”看到席瑤心又擰眉,羅大梅改了口,“瑤心啊,大姑不是不交,是工資太低了,吃飯都不夠,交不起房租啊。”
“你交不起,看起來你侄女混得不錯,開這麼貴的車子,她不可能不管你的死活吧。”五大三粗男,也就是包租公,湊過來。
席瑤心心裏涼颼颼地,羅大梅這是算計著讓她給她交房租呢。
問題是,這個房租交了,事能了嗎?
見席瑤心不說話,羅大梅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接過話頭:“我侄女混得當然好了,她現在是那個名氣很大的奧藍公司的調香師,比明星還出名,賺的錢比明星還多。”
“你這麼多錢,幫你大姑把房租交了沒問題吧。”包租公盯著席瑤心。
包租婆也跟著應和:“混這麼好,自己大姑窮成這樣,也太自私自利了。”
席瑤心被包租公色迷迷的目光盯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滿身的煙味,比羅大梅身上的味還要重,讓她幾欲作嘔。
要知道,調香師的鼻子比一般人都靈敏得多,容易把氣味放大。
更嚴重的是,羅大梅宣揚她的身份啊。
羅大梅見席瑤心不表態,走過來,抓住她的手臂,馬上嚎開了:“瑤心,你可得幫幫大姑啊,你要是不幫忙,大姑就要流落街頭了,要是別人知道你混得那麼好,你的大姑卻在街上討飯,也夠丟人的吧。我也不想給你丟人,可是沒辦法,大姑這把年紀了,賺不到那麼多錢啊。要不你找個房子,不然大姑跟你住也行。”
說著話,她裝腔作勢的哭起來,還用髒兮兮的袖子假模假樣地擦眼淚。
席瑤心一聽,要是自己不替羅大梅交房租,她賴上她,要跟她回去,那不是更棘手!
這樣一想,她隻能麵無表情地問:“你欠了多少房租?”
“八千塊。”羅大梅馬上說道。
“這麼多?”席瑤心懷疑地打量著那棟房子。
這房子看起來破破爛爛,幾個月竟然要八千塊的房租。
她記得之前跟杜茉合租,住的普通小區,不包括夥食費,一人一個月攤下來也才千把塊。
破民房也這麼貴嗎?
“她欠大半年房租了,八千塊算多嗎?你去外麵問問,現在房租都漲到多貴了。我是看她在這裏租很多年了,才沒漲她的房租。你要是嫌貴,我不租了,讓她馬上把東西搬走,不過你要搬走前,還得把房租補交給我。”包租公氣勢洶洶地嚷道。
包租婆也在旁邊應和:“就是,也不打聽打聽。不過說到底啊,還是個鐵公雞。這就跟新聞上說的一樣,有些人發達了,忘恩負義,寧願花錢養寵物,都不願給親人一分錢。”
席瑤心聽著,無語極了,然而,跟這兩人理論是不現實的,這種沾親帶故的,根本扯不清楚。要說不管羅大梅吧,以前的事扯出來,受害的隻會是她。
羅大梅可憐兮兮地看著席瑤心:“瑤心啊,你是不知道啊,現在到處拆遷,房子貴得不得了啊,我現在住的這裏,還是最便宜的,別的地方比這裏貴多了,你幫大姑把房租交了吧,不然,把你車子借給我睡覺?你家裏房子大嗎?我跟你去,你把廁所給我住就行。”
聽著羅大梅越說越不像話,而包租公夫婦在那邊發出鄙夷的聲音,席瑤心呆不下去了:“大姑,我可以替你補交房租,問題是你這次交不起,那不是以後都指望我給你交房租?”
“不會了不會了。”羅大梅眼底閃過一抹得逞,“這次是因為我前幾個月生病,沒上班,沒有收入。你幫我交了這次,以後我上班就供得上,絕對不會再找你了,我發誓,要是再找你,讓我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