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的淚水從席瑤心的眼中噴湧而出,她這時候才確定,今天根本不是什麼香水的新品發布會,而是靳禹霆精心策劃的求婚。
“好。”席瑤心哽咽著講出這個字,連連點頭,激動得再說不出話來,伸手去擦臉上幸福的淚水。
靳禹霆撈過席瑤心的手,小心地替她戴上戒指。
就在這個時候,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他眸色變了變,把戒指戴好了才拿出手機:“知道了......先把人攔住,我一會出去......”
任世修、杜茉和小奶包已經來到舞台下,本來拿著禮花筒準備噴,看到靳禹霆接電話,任世修拿禮花筒的手僵住了,倒是杜茉手快地噴了彩帶出來。
任世修聽到靳禹霆說的話,神情嚴肅,馬上把手裏的禮花筒塞到杜茉手裏,上台走向他。
靳禹霆看到任世修,趕緊走過去,兩人用眼神交流完畢,隨後靳禹霆說道:“你先送瑤心他們回家,我出去看看。”
“好。”任世修鄭重地點頭,伸手拍了拍靳禹霆的肩膀。
靳禹霆再沒看其他人,大步朝著外麵走去。
“任少,出了什麼事?”席瑤心擔心地問。
她沒有追上去問靳禹霆,是怕耽擱了他的事情。
“有點棘手的事,禹霆要趕緊去處理,我先送你們回去。具體情況禹霆回去後會告訴你。”任世修一邊簡單地說著,一邊有點緊張地朝著外麵看了兩眼。
杜茉和小奶包也上台來了,張口欲問,任世修用眼神製止了:“我們走後門,上我車子。”
席瑤心不想拖靳禹霆後腿,馬上答應,拉著小奶包的手跟著任世修走。
小奶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很懂事,不問,也不說話,緊跟著席瑤心。
“是不是被媒體給盯上了?”上了任世修的車子,杜茉在副駕朝著外麵左顧右盼。
作為記者,她自然就聯想到了那方麵。
任世修丟給她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多問,她便趕緊噤聲了,直覺這事不簡單。
有的事,不宜宣揚,在確定的結果出來之前,任世修守口如瓶,沒跟任何人提,所以,杜茉完全是一臉懵逼。
席瑤心從種種跡象,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不尋常,甚至覺得可能是超出她想象的什麼事,此刻,她非常擔心靳禹霆的安慰,盯著任世修的後腦問:“任少,能多少透露一下?我隻想知道,會不會影響到禹霆的安危?”
任世修略一思索:“放心,沒有任何生命危險,禹霆就是去處理一點糾紛。”
聽任世修說得這麼幹脆,席瑤心稍稍放心了些。
車子從地下停車場的出口開出去,席瑤心急急地朝著商場外麵的廣場看去,恍眼看到像錢瑞麗,還有靳思銳,還有誰,沒容她看清楚,車子就駛離了。
她不禁在想,靳禹霆出去,會跟那家子有關聯嗎?
好像不對呀,靳禹霆什麼時候把他們當回事了,會那麼嚴肅地馬上趕過去,甚至是在剛剛求婚結束的情況下。
小奶包看著席瑤心臉上帶著憂慮,小手拉住了她的手,安慰:“媽媽,別擔心,爸爸什麼事能處理好的,爸爸最厲害了。”
席瑤心覺得自己可能有點緊張過度了,連小家夥都安慰她,暖心的同時,還有些汗顏,摟住小奶包:“寶貝說得對,沒有什麼爸爸解決不了的事情。”
任世修開著車,神情一派嚴肅,屢屢借著後視鏡看著席瑤心,猶豫著要不要提前給她透露點風聲。
錢瑞麗等人會找到這邊來,看形勢,情況極可能是不利的。
但到底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證明,這時候打電話給靳禹霆,也不方便,他於是犯難了。
因為走神,車子開到一個十字路口時,任世修連交通點變綠了都沒發現,還是杜茉急著提醒,他才來了個急刹車,朝著外麵一看,一個老人正推著一輛嬰兒車從離車子隻有二三十厘米的斑馬線上走過,驚出一聲冷汗,心裏的不祥之感更加劇了。
杜茉瞧著情形不對,擔心地看著任世修。
任世修緩過氣來,過十字路口後,咬咬牙,開口道:“席調香師,那天靳思銳跟我講了個笑話。”
席瑤心直覺有點怪異:“什麼笑話?”
靳思銳這人一向跟任世修沒有多少交集吧?怎麼莫名其妙地跟他講“笑話”?
任世修深呼吸了下,繼續說道:“靳思銳說,你是他大舅的女兒,你說這好不好笑?”
他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自然一些,風趣一些,但根本做不到,語氣十分僵硬,這哪裏是笑話,完全就像在講冷笑話。
杜茉看著任世修,不由得有點緊張起來,下意識地朝著後座看了看。
席瑤心聽到任世修的話,心頭猛地震動了一下。
任世修這是在盡可能地用輕鬆的語氣講沉重的事?
自己早的時候沒看花眼,錢瑞麗他們真在廣場上,是衝著靳禹霆,嚴格意義上,是衝著她來的?
之前跟靳禹霆的一段微信對話陡然從席瑤心的腦海冒出來:
等下,我有個問題問你。
什麼?
如果你是錢瑞麗的親人,她來找你認親,你會怎麼做?
隻要她不是我媽,我就不會搭理她。
......
這是好多天以前的事了。
那時候,他們還在國外,她還在吉恩老師家。
她當時把靳禹霆的話歸結為閑極無聊時的胡思亂想,覺得那種情況根本沒有現實可能性,現在想來,覺得自己一定是暈頭了,靳禹霆何時做過無聊的猜測,說過不切實際的話?
席瑤心心頭升起一個強烈的不祥之感,緊張地抿唇看向任世修:“麻煩任少告訴我,靳思銳有證據嗎?”
任世修感覺席瑤心的接受度還好,如實說道:“他們搜集你的頭發做鑒定,禹霆也想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就沒有阻止,看情況,鑒定結果是出來了。”
席瑤心心尖顫了顫,有點結巴地說道:“你的意思是,事情極可能像靳思銳說的那樣?”
任世修不得不直率地承認:“看情況,極有可能。”
席瑤心現在完全理解靳禹霆為什麼會那麼著急地走出去了,無力地靠到座椅上,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