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爺爺,但我更喜歡媽媽給我夾的菜。”
小奶包禮貌卻冷淡地說道。
聽到小奶包這話,錢瑞麗嘴角暗暗扯了扯,眼中閃過一抹詭譎,暗等著靳承澤的暴風驟雨。
結果卻讓她失望了,靳承澤雖然臉色拉長了,卻終究沒有發作。
看著小奶包跟席瑤心的親昵互動,錢瑞麗更是恨得牙癢癢,苦恨沒有早早抓住機會弄死她,現在她如此得勢,連靳承澤都要顧忌著,想除掉她就更難了。
周巧雯也在暗暗關注著席瑤心和小奶包這邊,她心裏的危急感愈發嚴重,下意識地朝著靳黎昕看去,心中已經定了心思。
靳黎昕也注意到了那邊,眼底帶著一抹麵對現實的沉靜。
靳承澤還因循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規,所以,飯桌上特別安靜,幾乎連筷子磕碰碗碟的聲音都聽不見,席瑤心和小奶包交流出了開始小聲說了兩句話,後麵都是用眼神和手勢。
席瑤心一方麵覺得應該入鄉隨俗,遵守別人家的禮儀,另一方就是想盡量給靳禹霆省事。
小奶包的餐桌禮儀本來就不錯,加上情商高,不用人叮囑。
但用餐途中,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老爺,大舅爺來了......”
“承澤,我是來給你祝壽的,前兩天有事耽擱了,今天才走得開。”
錢瑞麗的哥哥錢光柏根本不等傭人通報完,就進了飯廳。
“加個座位。”
靳承澤麵色冷淡地看著傭人吩咐。
傭人大體按照長幼尊卑,把位置加到了錢瑞麗後麵挨著的位置。
錢光柏坐下來,看著錢瑞麗,帶著點討好的意味笑著,錢瑞麗的臉皮扯了扯,勉強得像剛打了玻尿酸肌肉不由自主。
自己這個大哥,吃喝嫖賭樣樣在行,卻沒什麼文化,不怎麼拿得上台麵,這個時候跑來,難怪她不高興。
盡管靳思明和靳思銳也沒跟錢光柏打招呼,隻是勉強看了一眼,他倒是仍然自我感覺良好,坐下來就開始東張西望,總覺得自己是號人物,應該能讓滿桌子的人都關注。
他先看向對麵,從靳承澤旁邊看去,看到柳雲裳和靳禹霆時,眼裏有些怪異,目光下移,挨著是周巧雯的三房。
錢光柏接著又往同側看,看到席瑤心時,瞳孔縮了縮,連帶身體也往後倒,剛好傭人拿碗碟過來,被他的腦袋一下撞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靳承澤黑著臉看過來。
錢光柏臉上有些發白,嘴唇打著哆嗦,坐在位置上沒反應。
錢瑞麗不問青紅皂白,對著傭人一陣嗬斥:“笨手笨腳地,這點事都做不好,再去拿一副來!”
“是,太太。”傭人哪裏敢替自己辯護,隻管應著,顧不上收拾地上,趕緊又去拿餐具。
感覺錢光柏一來就有點兵荒馬亂了,加上之前的重重糾葛,餐桌上的人大多繃著臉,隻有席瑤心和小奶包沒有受到多少幹擾,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
錢光柏來後,席瑤心隻是勉強看了一眼,並沒有去留意。
早前聽到傭人通報,就知道不是二房就是三房的親戚,她不覺得自己有關注的必要。
見碗筷都擺好後,錢光柏還不在狀態,像癲癇發作一樣在位置上翻白眼,錢瑞麗不得不暗暗伸手拍了拍他。
因為錢瑞麗這一拍,錢光柏反應強烈地縮了縮身子,驚恐地看著她。
錢瑞麗覺得丟人得不行,卻不便發作,隻能狠狠地瞪了錢光柏一眼,再不理會他。
錢光柏好一會才勉強恢複正常狀態,拿起筷子夾菜,眼睛卻一眼接一眼地朝著席瑤心瞄。
錢瑞麗因為坐在旁邊,加上擔心錢光柏給她丟臉,想完全不關注都不行,所以,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的反應,不得不再次暗暗做些小動作提醒他,他才收斂了點。
靳禹霆那邊也注意到了錢光柏一直朝著席瑤心看,眼中山雨欲來,淩厲的視線射過去。
錢光柏被靳禹霆看得有些發毛,加上肚子也餓了,便沒再東看西看。
吃完飯,靳禹霆便帶著一家子告辭,靳承澤眼裏短暫糾結了一下,並沒有什麼表示。
二房、三房的人也跟著出去。
錢光柏暗暗瞅著席瑤心,直盯到她上了車看不見。
錢瑞麗覺得丟臉,趕緊讓靳思銳把錢光柏扯上車,等車子開出去了才喝問:“大哥,你一直盯著那個女的幹什麼,你平時那邊的女人還少了嗎?她能有多漂亮!你當著一大家子的麵丟不丟人!承澤還在呢!”
錢光柏根本不在意錢瑞麗的嗬斥,陪著笑:“二妹,我不是看她長得漂不漂亮,而是看著眼熟......”
“你女人見多了,瞧著都一個樣,個個看著都眼熟。”不等錢光柏說完,錢瑞麗就冷聲嗬斥。
“不是,二妹......”
“好了,大哥,我跟你明白地說吧,那個是靳禹霆的女人,誰碰上誰倒黴,這種貨色我們錢家可不要!”
“靳禹霆的女人......”錢光柏不敢再問錢瑞麗,自個在那嘀咕著。
錢瑞麗別開臉看著外麵,臉色很難看。
車子停了,錢光柏眼裏帶著些盤算,磨磨蹭蹭地,瞅著錢瑞麗走遠了,扯住停好車子,最後下車來的靳思明,低聲地:“思明,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多少歲了?”
“哪個女人?”
靳思明陰著臉,故意大聲問,引得已經走到門口的錢瑞麗回頭看過來。
錢光柏趕緊捂住嘴,看著錢瑞麗轉身進去後,才小聲說道:“就是我剛剛問你媽那個,靳禹霆的女人。”
靳思明眼裏有點憎惡,卻很快隱藏起來:“大舅,她叫什麼名字不重要,她多少歲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靳禹霆的女人,你要是想跟靳禹霆爭女人,先不說別的,也得顧忌一下我媽還有我爸爸他們的感受。”
“思明,你媽誤會我,怎麼你也這麼想,舅舅不是看上那個女人,是她看著真的很像我以前的一個女人。我開始還以為自己見鬼了。”錢光柏一副被冤枉的無辜樣子。
靳思明扯了扯嘴角,正準備說話,錢瑞麗的嗬斥聲傳出來:“大哥,我最後說一遍,不要再提那個女人,你再說我要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