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聽出席瑤心在諷刺自己公私不分,這個總裁水準欠缺了,靳思明潛意識裏對靳禹霆的嫉恨更深,臉上還能撐住,“現在談工作吧,我隻有一個要求,調出來香水放在集團旗下各公司的接待處,要讓顧客聞到香水,就心甘情願地消費我公司的產品。”
席瑤心跟靳黎昕麵麵相覷。
約了那麼多次才約到,今天又等了這麼長時間,就得到這麼籠統的一句話!
就這麼簡單,可以讓秘書轉達千萬次了。
靳氏旗下的主要產業包括房產、百貨、物流和金店等,所以,靳思明的意思是,香水調出來,要保證靳氏的房產、百貨、珠寶的銷量節節攀升,物流單子排成長龍?
靳思明實在太想當然了。
一款香水要起到這麼大的作用,那已經不是單純的香水,而是迷魂香了!
靳黎昕覺得靳思明就是故意出難題的,臉色一變:“靳思明,我們調的是香水,不是迷香!”
靳思明挑釁地盯住靳黎昕:“香水沒有作用,就一個擺設,我花大價錢要來做什麼?”
席瑤心聲援靳黎昕:“靳總的要求太高,我們恐怕無法滿足你的需求,你能不能把期望值調低一點,然後要求說得具體一些,比如要什麼香調,女香還是男香,主要用什麼香料,留香時間多長......”
靳思明強硬地:“不是我要求高,而是你們自己能耐不夠。”
“靳總覺得我們能耐不夠,可以要求更換別的調香師。”靳黎昕不伺候了。
“我就對你們情有獨鍾,如何?”
靳思明則是一副你願不願意都得伺候的架勢,直接拿起手機給林奉打電話,“林總,香水訂單的事我已經跟你們公司的席調香師和靳評香師談好簽約了.......”
靳思明在電話裏跟林奉寒暄,兩個高層世故地打著官腔,席瑤心跟靳黎昕幹瞪眼。
靳思明這是截斷他們的後路,讓他們不得不硬著頭皮接下單子。
因為靳思明都說了簽約了,他們空著手回去,怎麼跟林奉交代!
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等靳思明電話講完,席瑤心率先說道:“靳總既然沒有格外要求,合同可以給我們看一下嗎?”
靳思明不緊不慢地放下手機,打開自己的公文包翻了翻:“昨天讓秘書準備的合同,漏裝進了我的包裏麵,席調香師周一去我公司裏麵拿吧。”
席瑤心臉上微變:這還沒完沒了了,還讓她自投羅網地跑到他地盤上去!
靳黎昕的臉色也很難看:“既然是靳總秘書的過失,不能讓她送過來嗎?我們反正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在乎再等一陣。”
“我秘書總周末要休息的,我不想我的員工覺得我不近人情,周末還讓她加班。”靳思明的理由冠冕堂皇。
席瑤心聽出來了,那意思是,她還得等到周一,專門耽擱半天去拿那個破合同。
還不知道拿合同的過程靳思明會給她設置了什麼障礙!
調香要求給得那麼模糊,她還不知道怎麼下手,還鬧這出,這接下來,還不知道會多鬧心了。
她心裏抓狂無比,臉色自然也好不了。
“好了,事情談完了,我請兩位喝咖啡,算是為我的遲到向兩位道歉。”
瞧著席瑤心臉色難看,靳思明倒是心情大好,覺得自己漂亮地扳回了一局。
這時候跟靳思明唱反調也沒什麼好處,合同還掐在他手裏呢,喝咖啡就喝咖啡吧,在外麵又不怕他下毒,也不會掉肉,席瑤心跟靳黎昕交換了一個眼神,調整情緒,端端正正坐好。
新點的咖啡剛上來,靳黎昕朝著外麵看了一眼,眼神微微變了變,朝著席瑤心遞了個眼神,然後看向外麵。
合作形成的默契,讓席瑤心瞬間領悟有情況,循著靳黎昕的視線朝著外麵看,然後看到靳禹霆牽著小奶包的手,站在星巴克門口,似在等她。
靳思明這個人精也馬上跟著看到了情況,然後有意無意地盯著席瑤心。
靳禹霆終於來了,不知道他麵的席瑤心跟兩個男人坐在一起休閑聊天,是何感想?
他倒是很想叫他進來一起喝一杯。
然而,靳思明心頭才開始得意,就看到對麵的席瑤心徑直站了起來。
他的眼簾頓時一垂,隱住遇到局麵無法掌控時的煩躁。
“靳總,工作已經談完了,我男朋友在外麵等我一起去逛街,失陪了。”席瑤心大大方方地說完,朝著靳黎昕目光示意了一下,也不等靳思明回答,快步朝著門口走去。
靳思明臉上有情緒湧出來,又壓下去,目光不自覺地追隨席瑤心的身影,看到她走到門口,跟靳禹霆說了什麼,然後兩人一起看向這邊,臉上都帶著近乎嘲諷的笑容,像剛剛談論了他什麼糗事一般。
接著他們又一起收回目光,席瑤心牽著靳禹霆兒子的手,靳禹霆在另一邊攬著席瑤心的肩膀朝著商場深處走去,儼然就是一家人逛街的架勢。
特別礙眼的是,席瑤心看靳禹霆的眼神溫柔、乖順無比。
這才是女人在自己傾倒的男人麵前摸樣。平時那些女人都是那樣看他的。
靳思明無比抓狂,在心底暗罵了一句:“Shift!”
草草草,靳禹霆什麼都沒做,就把他秒了!
靳思明看到的,靳黎昕也一樣看見了,收回目光,低眸喝著咖啡,斂著眸底的黯然。
靳思明回眸,一身火氣沒處發,盯住靳黎昕:“靳黎昕,看著老情人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逛街,是什麼感受?”
靳黎昕臉色微變,慢慢放下咖啡杯:“靳總跟我交流失敗的心得,是想步我的後塵嗎?還是說,你已經跟我一樣,感同身受了?”
他毫不諱言自己的心情確實難受的同時,還反諷了靳思明一把:你是不是也對席瑤心有意思,然後酸了?
靳思明聽出了靳黎昕的話意,臉上一陣難看:“靳黎昕,你搞清楚狀況,我們是一個陣營的,靳禹霆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他不會因為你幫席瑤心,就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