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暗夜滋長

第一百三十二章 暗夜滋長

穆景軒倒還真沒有連根拔除景美榮魏詢的意思,他現在滿心滿意的都是徐淺淺的情緒不高,這母子倆可以不在公司裏落麵子,但這兩個人應該給徐母一個交代,徐母應該死得瞑目。

而且想起來,或許徐淺淺看到這個遲到的交代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穆景軒派下去的人給的反饋卻不是很樂觀,沒有監控,人證物證都沒有,劉媽是她的女兒殺的,她的女兒是槍殺但也找不出凶手。

警察早就草草處理了兩個人的屍體,毀屍滅跡的活計警察做的有些時候比這些富家人處理的順手的多。

又是一天無果的忙碌,穆景軒冷著臉上車,晚上八點多,或許還不急著回家:“去趟醫院。”

大概是五六天沒見過徐淺淺了,穆景軒在公司和家之間奔波,要不是不忍心辜負李叔的等待,穆景軒甚至都想住在公司裏。

趕到醫院的時候剛剛九點,閔雙雙正坐在病床旁邊削著蘋果,徐淺淺伸著手去夠遲遲沒斷的蘋果皮,閔雙雙笑著說了幾句什麼,徐淺淺的笑意淡下來,又回到了之前的狀態,靠在病床上,發著呆。

任憑閔雙雙再怎麼逗她,都沒露出笑臉來,見到這一幕,穆景軒放在門把手上的手慢慢收了回去或許自己現在不應該進去的,先去問一下醫生吧。

由於穆景軒的安排,徐淺淺的病情由兩位專家負責,日夜坐診,以防萬一,其實她的病情不會有任何劇烈的變化,隻是穆景軒不放心罷了,不過這樣也好,穆景軒多晚過來都能見到醫生。

“醫生您好,想問一下淺淺的狀況。”

醫生在辦公室裏也不是幹坐著,偶爾也會在醫院坐一下診,好聽點兒是為了不浪費醫療資源,說白了也是為了掙點外快。

今天也是剛剛送出去一個病人,穆景軒便推門進來,他推推眼鏡,眼下情況不好解釋,不如直說了吧。

“病人的身體狀態良好,眼下不會有大的起伏,沒有二十四小時陪護的必要性了。問題還是老幾樣,傷口愈合緩慢和病人本身身體虛弱有關係,補品什麼的不能停,還有病人的情緒不振也需要你們注意一下。”

穆景軒安靜聽他說完:“意思就是,您沒有在這裏的必要性了是嗎?”

醫生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那這段時間辛苦您了。”穆景軒沒有客套的意思,就地解聘了這位醫生:“您的建議我們會聽取的,後續的尾款會打到賬戶裏,回去休息吧。”既然你不再為我工作了,那你也沒有在這裏趁機掙外快的必要性了,不如就此離開。

醫生沒想到這就要提包走人,有些慌亂的示意推門進來的護士,然後收拾著桌麵:“我就不打擾了,先去病房了。”穆景軒彬彬有禮的起身告別,離開這個惡心的辦公室。

到處都是虛情假意,到處都是虛偽,穆景軒看著就反胃,公司裏,醫院裏都是需要自己惺惺作態的人,穆景軒愈發懷念徐淺淺,那個能把自己脫離開這個虛假世界的徐淺淺,小天使一樣的徐淺淺。

濃重的消毒水味漫在自己鼻腔裏,他的小天使像是被折了翼,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懨懨打不起精神。

“淺淺。”穆景軒進門的時候喚了她一聲,沒有想象中突然亮起的眸子,倒是閔雙雙有些慌亂的起身讓座:“景軒你過來坐吧,我收拾收拾這就走。”

穆景軒楞了一下:“我也就坐坐,明天公司還有事,不能守夜。”

徐淺淺卻在這個時候笑了,眼睛彎彎的,衝淡了一些病態:“我都這個樣了,你看你還是滿腦子公司。”難得帶一些撒嬌的意思。

“淺淺?”穆景軒有些摸不透他的意思。

“我說我都這樣了,你還滿腦子公司,煩人!”抬眼看著穆景軒像一開始的那個樣子,嬌俏十足。

“可是公司……我……”穆景軒被這個轉變搞得有些昏頭,不知道該怎麼講,倒是閔雙雙在一旁打著圓場:“你這就是趕我走,那我走了,他不就留下來 陪你了?”

徐淺淺伸手拉住穆景軒:“真的麼?”穆景軒的眸色深了深,這個角度能看到徐淺淺瘦弱的身體和好看的鎖骨,上麵還帶著一條精致的鎖骨鏈,據說是閔雙雙一次生日送給她的。

穆景軒的喉嚨不自覺的滾動了一下,壓著嗓子:“對,我留下陪你。”壓低的聲音裏有多少情欲,穆景軒和徐淺淺都清楚。

“等我出院吧。”徐淺淺看著穆景軒,手指在他掌心輕輕撓著,撩人的恨,卻被穆景軒反手一把抓住:“瘋子。”意味不明的輕罵一聲,然後正色:“等你痊愈吧。”

穆景軒深吸了一口氣:“等你痊愈,然後給你母親的死一個交代。”徐淺淺臉上的的笑容少下去大半,穆景軒沒有注意到,仍在說著:“等你痊愈了就去忙花房的事情,已經退學了,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

穆景軒走到窗邊,背對著徐淺淺,徐淺淺的深深看著他的背影,眼底是說不出的哀切:“好,我聽你的。”

閔雙雙在一旁呆不去了,穿好衣服準備離開。

“讓司機送你,車在門口。”穆景軒聽到開門的聲音,頭也不回的囑咐著她。

“好。”兩個人各懷心事,都沒有注意到閔雙雙的語調裏多了一些不該有的歡喜和雀躍。

病房內的對話還在繼續,閔雙雙的心思卻在深夜的寒風裏瘋狂滋長,穆景軒來的時候坐的車裏還有他慣用的香水味道,閔雙雙靠在車窗邊幸福的隱秘的大口呼吸著那個男人的味道。

穆景軒已經和她印象裏那個冷麵又無趣的霸道總裁全然不同,溫情和貼心還有偶爾的笨拙讓閔雙雙有些搖擺不定。

友情?愛情?她還沒有考慮這麼多,心裏的邪惡幼芽放任它生長,一切都未可知的事情,想像一下也不過分的吧?不過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