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短暫的歡愉
說是美國行,但也沒有真正怎麼玩的打算,紐約市內周圍玩一下而已。而早些年在美國讀過書的梁季澤自告奮勇的擔起了司機的職責,帶著穆景軒和徐淺淺周遊一下紐約。
“Hello!”徐淺淺一上車看到的居然是在副駕駛坐的安穩的傑茜。
“傑茜,你怎麼在這?”徐淺淺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傑茜和梁季澤是怎麼認識的?她不過是帶著梁季澤去傑茜父母開的中餐廳吃了頓飯,這倆人怎麼就熟成這個樣了?徐淺淺感覺自己錯過了一些大事情……
“我”傑茜頓了頓,俏皮地看著坐在駕駛員位置的梁季澤:“是他正在追的姑娘。”美國姑娘的毫不避諱讓徐淺淺反倒有一種窺得別人隱私的不好意思,訥訥地應了句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您好,穆景軒。”好在這個時候穆景軒幫徐淺淺解了圍。
事情的起因比較簡單,徐淺淺帶著梁季澤去了一趟中餐廳之後,梁季澤表示從那裏吃出了家的味道,聽到這裏穆景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他家就沒人做飯,要麼外賣要麼蹭我們家的,哪來的家的味道。”梁季澤也沒有反駁,反正他就是找個理由一趟趟去中餐廳嘛,目的自然是為了身邊這個好看的小姑娘,傑茜。
傑茜的樣貌不算特別出眾,但是氣質和身材都很棒,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和相處,用梁季澤的話說就是自己一見鍾情了。
十點多的紐約不算擁堵,嬉鬧之間就到了他們的第一個目的地,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與其說梁季澤是導遊不如說是傑茜,她從小在這裏長大,英語比梁季澤和穆景軒兩個公子哥要好得多,巧的是,她自己又很喜歡相關方麵,當年一度去當了畫家,不過還是被古板的父母押回來做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女大學生。
從詩詞歌賦到人生哲學,傑茜能對著一副半身雕塑給你講上半個小時,直聽得他們一行人目瞪口呆:“我的天,傑茜你簡直是神賜的寶貝。”結束一個展區遊覽的時候,梁季澤用最誇張的詠歎調讚美傑茜,卻被她一把拍開:“去中世紀展館,那裏有好玩的。”
徐淺淺推著穆景軒跟在那兩個人身後慢悠悠的走著,一副歲月靜好年華無傷的架勢,彼此安靜著沒有講話,氣氛流動間卻勝過千言萬語。
鬧騰的傑茜終於緩下了腳步,小聲的問著梁季澤:“穆先生對淺淺到底是什麼意思?感覺他怎麼對誰都冷冷的,一直是淺淺往上湊?”
梁季澤瞥了她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你以為誰都和我似的,喜歡你就大大方方的追你啊?”饒是傑茜性格大大咧咧也被突如其來的示愛鬧了個大紅臉,又氣又惱的瞪了梁季澤一眼。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景軒就是這種人,不擅長表達,別的我不敢說,景軒據我的了解,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徐淺淺。不過也可以理解,他生活的環境決定了他周圍沒幾個真心的人,都是打著真心的旗號做著虛偽的事。倒是徐淺淺,一開始就感覺是奔著錢來的,現在看看,她反倒是那個最真心的。”
其實徐淺淺沒有和傑茜講太多關於穆景軒的事情,所以傑茜現在聽的也是有些雲裏霧裏,不過得到確切答案的她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那你呢?”梁季澤被沒頭沒腦的問的一愣:“我?”單手指著自己不明白傑茜想問什麼。
“你又是為什麼看上我了呢?”傑茜點點頭追問。
“一見鍾情啊!”梁季澤還是這個說法,語氣卻認真了許多:“我是真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你很有趣很獨特,和我身邊假惺惺的人不同,你很真實,笑容具有感染力,美麗迷人。”此時的梁季澤仿佛剛剛做講解的傑茜,帶著一股癡迷和熱情,毫不吝嗇講著讚美之詞,不同的是,傑茜是對藝術的熱愛,而梁季澤是對傑茜的熱愛。
梁季澤的語調愈發高昂,不僅引起了後麵徐淺淺和穆景軒的注意,也引起了來往遊客的注意,傑茜著迷的看著他,直到梁季澤變魔術似的從身後拿出一隻小熊玩偶,傑茜忍不住笑出聲,梁季澤卻一臉嚴肅的單膝跪地,一副求婚的架勢送上那隻玩偶:“玫瑰花不好帶,戒指沒準備,你願意收下這隻小熊順便考慮一下和我在一起嗎?”
周圍人來人往,隻當是求婚現場還跟著起哄,徐淺淺在一旁看著一臉微笑,梁季澤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他倆真的在一起了,也挺好的。
倒是穆景軒在旁邊看的皺眉:“胡鬧,他家裏讓他這麼做嗎!”徐淺淺順著問下去:“他家裏對他管的很嚴嗎?”到是看不出來啊。
“給他物色了幾個家族千金,不過是要入贅。”是了,畢竟梁季澤世代從醫,並沒有什麼煊赫的家境,他本可以隨心所欲找個心愛的女子度過一生,但他父親的意思是麻煩穆老先生張羅一下,找個合適的千金,能收了梁季澤進公司做個乘龍快婿也好過繼續平淡的一生,隻是這些,梁季澤不想。
入贅?徐淺淺不由得吃驚,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一說?穆景軒涼涼的接著說:“你以為?隻有羨慕灰姑娘的,沒有羨慕窮小子的吧,灰姑娘可以穿著水晶鞋牽著王子的手,窮小子隻能受著白眼墊著腳去夠公主的裙邊。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徐淺淺和穆景軒與周圍喧鬧的氣氛格格不入,兩個人的話題沉重又現實,是了,徐淺淺耍了心機手段讓穆家承認了她,梁季澤呢?他也要費盡心思讓別人承認他的存在嗎?然後繼續做低伏小的活著?
徐淺淺看著和傑茜擁在一起的梁季澤不由得有些替他難過,短時間的歡愉吧,嗬,自己也是這樣啊。現在不也是短時的歡愉?等穆景軒膩了,甚至不用等他膩了,等他發現事情不對了,自己也就該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