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忍辱負重

第四章 忍辱負重

正欲駁斥,然而當母親病懨懨躺在床上的情景在腦海浮現,徐淺淺就不斷地告誡自己要隱忍。

一咬牙,徐淺淺盈盈一笑,聲音都嬌柔了不少:“如果不是當年定下了娃娃親,今日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裏。”

聽言,穆景軒劍眉一挑,冷笑揚在唇角,對她嗤之以鼻:“你的借口挺多。”

話落,穆景軒動作利索地拿起了一疊資料,一翻開,迅速瀏覽了不到一分鍾,隨即抬眸鄙夷地看著她,嘴裏更是念念有詞:“徐敏兒,聖丁堡大學三年級音樂係,曾受邀出席格萊美音樂節……”

話語戛然而止,穆景軒唇角一勾,抬頭瞅了瞅她,繼續看著她的簡曆念道:“至於學費……”

還沒等他說完一句話,徐淺淺忍無可忍,一個箭步上前,立馬從他手中奪過了那一份簡曆。

凝眸一看,徐淺淺臉色鐵青,咬著牙齒恨恨地瞪著他。

“穆景軒,你別以為你有幾個臭錢就可以不尊重別人的隱私!”徐淺淺衝口而出,說話間,已經將簡曆給撕碎然後扔在了地上。

“與我相親的女人不需要隱私!”穆景軒字正腔圓表態,幽深的目光緊緊地鎖著徐淺淺。

“狂妄!霸道!不可理喻!”徐淺淺一字一頓地蹦出三個詞。

一瞬間,氣氛陷入了尷尬,局麵變得很僵。

此時此刻,其實徐淺淺內心淩亂不已,她不明白為什麼她明明冒用的徐敏兒,穆景軒對她的調查卻還是用上了她的真實資料。

這個穆景軒看來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婊子還想立牌坊!”穆景軒一聲冷哼,目光充滿了不屑。

一聽這話,徐淺淺可就更無法忍耐了,正想要訓斥他的時候,一陣富有節奏的叩門聲響了起來。

“進!”穆景軒沒有轉頭看,回應毫無溫度。

“來,喝口茶。”穆建忠托著一個茶盤,上麵放著一杯茉莉花茶,正笑容滿麵地走進來。

聞著那喜愛的茉莉花香,徐淺淺倒也不客氣,伸手剛想要端起的時候,卻被穆景軒搶先一步端走了。

仰頭就一口氣喝光,杯子重重地放回桌麵上,穆景軒揚著笑意,挑釁地望著她。

雖然愕然之餘更多的是尷尬,不過徐淺淺還是保持了風度,微微一笑就禮貌性向穆建忠道謝。

穆建忠前腳剛出,穆景軒就迫不及待地暗諷她:“你不要以為做這些表麵功夫就能討好我爺爺。”

徐淺淺柳眉一挑,笑意盎然:“我也不過是為了還父親心願,你堂堂一個總裁,從我入門到現在,無時不在冷嘲熱諷,未免太小家子氣。”

此言一出,穆景軒明顯有了一秒的訝異。

這些年來,他閱女無數,多少女人為了金錢對他趨之若鶩,那些討好他的招數都快見識完了。

從來隻有恭維他的女人,沒有女人敢如此當麵詆毀他!

劍眉一蹙,穆景軒臉色陰沉了,就好像自己辛苦雕塑出來的傑作在一刹那間被人砸了個粉身碎骨。

徐淺淺一看他那種神色,倒是饒有興致了,明眸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要將他這種所謂的高冷蠻橫的總裁給琢磨個透。

身體往後一傾,穆景軒點燃一根煙,狠狠地抽了一口。

透過朦朧的煙霧,穆景軒那清冷的聲音飄至她的耳畔:“結婚可以,但是……你必須對我言聽計從。”

“不好意識,恕我難從,我不是商品。”徐淺淺冷言拒絕。

“在我眼裏,你就是商品。”穆景軒麵不改色,目光冷冽地盯著她。

“嗬!”徐淺淺冷笑,正尋思著如何反駁他的時候,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一陣讓她在這一刻感到格外刺耳的急促鈴聲。

誰這麼欠揍在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徐淺淺心裏嘀咕著,但還是忙不迭地伸手拿手機。

定睛一看,發現是王美芳的來電,徐淺淺下意識地就想要直接掛斷,可轉念一想,如果她不接這個電話的話,以王美芳的性子她一定會奪命Call,到時候豈不是更加影響她辦大事?

沉了沉氣,徐淺淺瞥了一眼正直勾勾盯著她的穆景軒,利索按下接聽鍵,就有意回避地往後退了幾步。

“喂。”

“徐淺淺,我警告你!你現在不馬上回來交出手鐲,你就等著去垃圾場撿你的東西吧!”

“你……”徐淺淺剛想要回應,結果就聽見電話那頭一片空洞的寂靜。

你敢亂來,我就讓你難看!

徐淺淺目光淩厲,緊緊地攥著手機,內心更為不安了。

“怎麼樣?她怎麼說?”見王美芳掛了電話,徐敏兒緊張兮兮地問道。

“說話機會都不給她,我就要逼迫她交出手鐲然後立馬搬走。”王美芳陰陰一笑,轉眼瞅了瞅徐敏兒,略有責怪:“你也真是的,被她掌摑了一巴掌,你就應該掌摑回去,你忌憚你爸爸幹什麼,他難道還敢殺了你?”

“爸爸的性子那麼飄忽不定,誰知道他會不會怪罪我啊。”徐敏兒耷拉著臉,嘟囔了一句。

“哎,行了行了,等著那個小賤人回來搬家吧,那個手鐲總會是你的。”王美芳幽幽地說道,臉上洋溢了得意的笑容。

徐淺淺踱步朝著穆景軒書桌走過去,心裏一直在尋思著該如何是好。

徐淺淺啊徐淺淺,你如果死皮賴臉在那多留幾天,就要忍受別人的臉色多幾天,不如骨氣一點,立馬搬走。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穆景軒的那一張冷峻的臉上,卻又怎麼都覺得他特別讓人憎惡。

我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棲身之所委身於穆景軒這種男人?

越想越是糾結,柳眉都緊緊地蹙了起來,不自覺地微微歎氣,一時之間都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

“怎麼樣?為了錢途無量,忍辱負重大抵也是樂意的吧?”看到徐淺淺那一臉愁容的樣子,穆景軒心裏陰笑,他就喜歡對這種貪慕虛榮的女人不留情麵地羞辱。

忍辱負重……

徐淺淺心裏重複著這個詞,一抹苦澀的淺笑浮現唇邊。

欺人太甚的嬸嬸,重病的母親……想到這些,徐淺淺緊閉一下雙眼,瞬間做好了決定。

為求安身之所,為讓母親有錢治病,即便知道穆景軒有意刁難,徐淺淺也隻能強壓心中的憤怒了。

生硬地擠出了一絲笑意,徐淺淺柔聲細語起來:“好,我願意一切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