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民掛斷通訊，略有些歉意道：“老師，我要出去一趟，沒辦法招呼你了。清水河那邊出事了，請我去幫忙。”
“出人命了。”以薑離的聽力，莫說雙方距離這麼近，就是周民在外屋，也能聽的一清二楚。
“嗯，一個村民在清水河撈魚的時候淹死了。”周民在說這番話時很平靜，顯然對此早就習以為常。
事實上，周民跟著墓園爺爺打從12歲開始就接觸死人，或撈屍或背屍或埋屍，見過的屍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哪會有什麼負麵情緒。
“我能跟你一起去看看嗎？”
“老師你要不怕犯忌諱的話，可以啊。”周民撓撓頭，長這麼大，除了爺爺，薑離是第一個敢跟自己去撈屍的人。
能把惡魔班鎮住的老師到底不一樣。
周民在心裏暗讚一句。
當下，兩人前往清水河。
半小時後。
兩人來到河邊，岸邊已圍了許多看熱鬧的村民，當地的聯防隊和警察也有。
“小河神來了。”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走過來打招呼。
“陳叔，下麵什麼環境？”周民問。
警察告訴他，接到報警後，他找了幾個水性好的警員去撈，卻都無功而返，那村民被沉積在河底的漁網給纏上了，他擔心出意外，這才打電話讓周民過來幫忙。
“好，我這就下去瞅瞅，老師，你在這等我吧。”
周民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脫的隻剩短褲，咬著柄匕首噗通紮入河中，一個翻騰就消失不見了。
薑離看的眼前一亮，好家夥...隱藏的夠深，八塊腹肌外加公狗腰、坦克背，有這種身材的高中生，一萬個裏也找不到一個。
“你剛才叫周民小河神？”薑離笑問。
警察嗯了聲，“是啊，他爺爺是老河神，他可不就是小河神了，這家夥在水裏憋氣半小時跟玩一樣，我剛聽小河神喊你老師？你是……”
薑離笑笑：“嗯，他的班主任。”
警察點點頭，沒再多言。
過了能有五六分鍾的樣子，岸邊有人喊，“上來了，上來了...！”
果不其然，周民抱著一名男屍浮出水麵，他將屍體拖到岸邊，擰了擰頭發上的水珠，忿忿道：“下麵不光有漁網，還有鐵絲網，石塊一類的建築垃圾，也不知是哪個挨千刀的工程隊偷偷把垃圾倒到河裏去了，屍體卡在石頭裏，你們當然撈不上來。”
“我的兒啊……”
“爸……”
死者親屬哭天搶地，令人心生惻隱。
薑離對此是愛莫能助，他就是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讓死人複活...淹死都快一個小時了。
警察笑著遞給周民隻煙，幫他點燃道：“小河神，明天去警隊結賬。”
“得嘞，陳叔，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周民嫻熟地抽了口煙，發現薑離正瞅著自己，忙幹咳一聲把煙扔掉踩熄，“那啥...我就是無聊抽抽，在學校我可從來不抽煙。”
薑離道：“我有套內功叫《凝氣術》，專門針對水下作業者，提升他們的屏息時間，你要是想學，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