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薑離的提議黃子涵沒有猶豫，用力點了點頭，她接過薑離遞給她的紙巾拭去淚水，“謝謝老師。”
“走吧。”
黃子涵家住在北區，與高鐵站距離不遠，相對偏僻。
此時是傍晚，街邊的燒烤攤煙霧繚繞，薑離粗略的數了數，這一條小小的街道竟有十多家燒烤在營業，除此之外還有炸串、四川小麵、烤雞、煎餅攤、水果攤等等。
“這個小區年輕人不多。”
薑離說道，走了半天，見到的大多是上了歲數的老人，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隻是偶爾會走過一兩個。
“嗯，這個小區大多是回遷戶，沒有什麼配套設施，距離市區又遠，年輕人大多不願意住在這...”黃子涵來到一間燒烤攤門口，輕聲道：“我回來了。”
滿臉都是煙熏火燎痕跡的男子剛給一桌上完菜，不耐煩道：“你怎麼才回來？趕緊的，過來幫忙！我這都快忙瘋了。”
“爸，那個...這是我的班主任，薑老師。”黃子涵小聲介紹。
黃父態度一變，趕緊摸出香煙遞給薑離，“哦哦，是班主任，薑老師你好，抽煙。”
“我不會，謝謝。”薑離輕輕推了回去，“你先忙著，等什麼時候不忙了，我們再聊聊。”
“行行行，老師你坐，還沒吃晚飯吧，我給你烤點肉串？”
“好啊。”
薑離毫不客氣。
此時的黃子涵已經放下書包換上了圍裙，路過薑離身邊時笑容甜美，“您跟其他老師不一樣。”
“怎麼呢？”
“之前也有老師來做家訪，他們都特別假。”
薑離笑笑，“那不叫假，那是每一個成年人都必須掌握的技能，等你以後長大就知道了，不會這種技能，寸步難行。”
“嘻..老師你就挺真的，不也活的好好的？”
黃子涵心情變的不錯，嫻熟地跟著父親跑前跑後，手腳相當勤快，把五六桌人給斥候的挑不出半點毛病。
“子涵，待會不忙了陪我喝點？”隔壁桌一名年輕人笑著說道。
“我才不要，最討厭你這樣的酒蒙子了。”黃子涵哼了聲，扭頭就走，惹得年輕人和他的同伴哈哈大笑。
燒烤生意本就是如此，時好時壞，忙了半個小時左右，待到天色漸黑，黃父這才有了時間，他來到薑離身邊坐定，點燃一支香煙，揉搓著手掌道：“薑老師啊，你是為子涵退學的事來的吧？”
薑離點點頭。
黃父嗯了聲，“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家的情況了，她弟弟生病，需要一大筆醫藥費，這錢呢，家裏還是能負擔起的，就是騰不出人手。孩子他媽這幾天又生病，我一個人實在顧不了那麼周全。”
“我能理解。”薑離道：“不過子涵還有幾個月就要高考了，她成績向來不錯，考個一本不成問題，在這個關鍵時候退學，我不太讚成。”
“嗬。”黃父笑道：“薑老師，我懂你意思，不過就我看來嘛，女孩子讀那麼多書有啥用，畢業之後還不是要結婚生子，然後在家帶孩子。現在讓她早點出來接手我的燒烤攤，也算是有了一門養家糊口的技術不是？”
薑離眉頭皺起，“黃先生，你這想法不對，觀點還停留在幾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