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邊那些尾隨過來的記者們聽到‘無價之寶’四個字,恨不得立刻掏出長槍短炮進行拍攝,不過被柳封用眼神給製止了。
到底什麼情況還沒搞清楚,別添亂。
段秋雨和其他幾位老藝術家已經完全被這副山水畫所吸引,目不轉睛地轉圈觀看,更有甚者還取出了放大鏡,仔細觀摩細節,這陣仗簡直比鑒定古董還要大。
“周老,你看這畫,用的是否為徽派筆法?”
“有點那意思,但我來,看更像是齊派的雲水流。”
“你們都錯了,這明明是唐派的重筆流,你們看這側峰筆法的運用,簡直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啊,嘖嘖,想不到有生之年能見到這等佳作,真是不枉此生,不枉此生啊!”
幾個老藝術家竊竊私語。
周圍人聽的一臉懵逼。
尤其是韓冬冬,哭的心都有了。
無價之寶。
出神入化。
不枉此生。
再說下去,豈不是就成了‘此畫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了?
段秋雨好不容易才收斂心神,望向薑離,正色道:“年輕人,你這畫是跟誰學的,能否讓我見一見這位高人?”
薑離搖頭拒絕,“師父他性情古怪,不喜見人。”
“呃...”
段秋雨有些無言,竟然被拒絕了,絕了,了...
“薑先生,你至少跟我們講講,你用的是何派筆法吧。”年級足夠做薑離爺爺的老藝術家問道,稱呼也從年輕人變成了先生,以示尊重。
薑離道:“集百家所長,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師父稱之為‘新派’。”
“難怪我們分辨不出來。”眾人恍然。
段秋雨突然伸出一根手指,“這個價,賣我可好。”
薑離愣了愣,“額?”
“段老,你這……你這也太不像話了!哪有突然襲擊的道理,至少給我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啊!”其餘幾個老藝術家都不樂意了。
段秋雨哼道:“我都九十歲了,還有幾年活頭,好不容易見到心儀的畫,你們好意思跟我搶麼。是,我就倚老賣老,怎麼地吧!”
老藝術家們:“……”
話都被你說了……我們還說個屁啊!
薑離撓了撓頭道:“1000萬啊,行吧,我賣了...”
段秋雨手一顫,險些沒抓住拐杖摔倒,“1..100萬!薑先生,你不能獅子大開口啊!是,這幅畫確實堪稱極品,可藝術這種東西,是需要時間沉澱的,許多老藝術家,死後很多年,畫作才開始值錢,100萬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最高價了。”
“我可以出150萬...”某個老藝術家輕聲道,被段秋雨瞪了一眼後,不吱聲了。
薑離笑道:“開個玩笑,段老爺子你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
像這種級別的畫,他在山上每天都得畫個十張八張的。
段秋雨喜不勝收,“沒有白拿的道理,既然你不肯收錢,那我就以薑先生你的名義,捐100萬給希望工程。”
“好。”薑離點點頭,“還有事麼?沒事的話,我先出去了,肚子還餓著。”
說完,他輕輕拉扯了吳雪一下,在無數人的注視下悠悠然折返回大廳,直奔自助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