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鋼甲

“嗯,那批鋼甲是經過改良的,就算是跟火炮正麵交鋒也不會被炸個七0八碎。”不過她還是希望這一役不要用上此物,否則鎮子上的百姓可就全完了。

“那我們現如今該怎麼辦?”

“他們費盡心思的挖,那我們就去阻攔,隻要火藥還在地底下就沒什麼影響。”這種東西,挖出來以後還得經過淬煉,耗時耗力,所以她和南宮鈺有足夠的時間布局。

“義母現在幫不上你們什麼了,隻求你二人平平安安,明白麼?”

蘇淺認真的點了點頭,“義母放心。”

翌日。

一批黑衣人如同從天而降,直接將朝廷派來的那一批官員給圍剿了起來。

他們下手極狠,幾乎是一個不留,全都斬殺在了地坑附近,幾十個被綁來的幹活的男人感恩戴德,總算是得了自由。

官兵雖然被除,但還有羅生堂的人,那些都是武功極強的暗衛,對上影門的殺手也不遑多讓。

兩邊互相試探了一番,但最後都沒有真的出手,畢竟在不清楚實力的情況下,正麵交鋒等於是找死。

如今防守線已經被打破,年輕力壯和沒有牽掛的人個個收拾包袱逃離了鎮子,隻剩下不到一千名寧死都不願拋棄故土的人仍死守著。

住在自己家中實在是太過危險,南宮鈺派人紮了營地,所有人聚攏在一起,這樣有個什麼動靜還能彼此照應著些。

“阿鈺,鎮子上的幾家富商把倉庫裏的糧食都拿出來了,我估摸著還能撐一兩個月,可如果繼續耗下去,恐怕……”

“羅生堂的又加了一批人來,而且朝廷官員也大有前來增援的意思,這件事,恐怕要越來越棘手了。”

蘇淺吹了一上午冷風,鼻翼微微泛紅,“想要守住這一片火藥,隻能找一批官兵來幫忙,現在邊疆安定,許多將士都駐紮在軍營之中,你說能不能借些人過來?

“你我手中並無兵符。”當初南宮墨倒是給過他一枚,可後來被收走了,沒有兵符在手,就算是皇子也沒法兒號令三軍。

蘇淺咬牙,“我記得在邊疆時,有一位姓潘的將軍對你賞識有加,若靠著這份人情來求幫忙,會不會……”

“倘若他真的領兵前來,那便會被冠上一個造反的罪名,我不能把他牽扯進渾水之中。”最關鍵的是,一旦南宮墨知道他這個文宣文人不在朝中也可以讓將軍出兵,那他絕不會留自己活在世上。

“娘的,你我為這破爛江山殫精竭慮,奔波數年,最後居然落得這麼個結果,我真是不甘心!”

南宮鈺將她裹進了自己的狐裘之中,“權位之爭,容不得任何私情,你我都太過心軟,這便是死穴。”

“是啊,當年蒼擎奉勸過,讓我提防著些南宮墨。我當時隻想著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卻不想還是被人背後捅了一刀。”

無論是太子之位還是皇位,她都沒想過要去爭,南宮墨若想要,那拿去就是,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他們逼到這個份上。

“罷了,不說這些,等平定了此處之亂,你我索性找個荒郊野嶺住著,徹底斷了世俗紛爭,如此也算自在。”

“怕是難呐。”火藥之爭,向來都是不死不休,不弄出點人命根本收不了場,接下來的時日,怕是要更加難捱了。

蘇淺一語成讖。

三日後,從京都加派而來的幾千名官兵浩浩蕩蕩而來,影門兩千多名暗衛盡數出動,在鎮子上與這群官兵廝殺。

這些吃慣了皇糧的人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幾乎一刀下去就是一個,但羅生堂的人趁勢摻和進了其中。

影門暗衛既要對付官兵,又要應對這些武功高強的暗衛,幾乎是被打的節節敗退,兩日就虧損了將近五百多人。

原本的魚米之鄉已經徹徹底底的變為了人間煉獄,為了挖掘地底下埋著的火藥,河水已經被血染成了鮮紅色。

宮鈺和蘇淺一直在暗中布局,並未真的出麵過,可現在發展到了這一步,他們就算是想藏也藏不下去了。

百姓駐紮的營地前,傅偉騎在高馬之上,身後跟著近千的精兵,他目光四處看了一圈,不屑道:“就這麼些人,你們打了數日都沒能殺幹淨,真是一群廢物!”

站在他馬下的親兵趕緊開口:“大人,這鎮子上藏匿著身份不凡的人物,極難應對。”

“有什麼難應對的?不過是一群三教九流的江湖門派罷了,如今有羅生堂的人在,還怕殺不了他們麼?”

“大人說的是。”

傅偉冷哼,“行了,廢話少說,還不趕緊給我把人處理幹淨!”

“遵命!”

幾個侍衛提著劍,作勢就要往營地內走去,陳夫人和一群人蜷縮在一起,數日來的擔驚受怕,他們明顯都消瘦了一大圈。

“嗖嗖嗖!”

還未等侍衛靠近,幾根箭羽已經穩穩當當射穿了他們的頭顱,血水噴湧間,他們氣都沒來得及喘就倒了下去。

傅偉大驚,防備的看著四周,“誰在暗處,出來!”

蘇淺二人也沒打算再隱藏,各自馭著輕功落下,將那群手無寸鐵的百姓護在了身後,“傅大人,真是好久不見。”

輕飄飄的聲音被風吹進了傅偉耳朵裏,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後不可置信道:“文宣王?怎麼會是你?”

這一聲文宣王讓營地內的百姓全都傻了眼,尤其是陳夫人,她怎麼都沒料到,這位被自己視作為女婿的男人,居然是當朝五皇子。

“傅大人,咱們之間可沒什麼值得寒暄的,你跟在南宮野身邊多年,怎麼還是個跑腿的小將軍?若他真有心提拔,你現在至少也該在軍機處了吧?”

蘇淺這句話可謂是戳到了傅偉的心病,他這些年來為南宮野奔走四處,可始終沒有遷升,這任誰心裏都會不痛快。

但不痛快歸不痛快,他並不喜歡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說這種話。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侯府四小姐,你和王爺的婚事耽擱了這麼多年,不知如今可有了一個正經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