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飲酒傷身

“好,你去吧。”

南宮鈺離去後沒多久,蘇淺便拎著一隻食盒走了前廳,“三哥,讓你久等了。”

南宮墨把臉上的火氣斂下了些,“也沒等多久,有什麼事?”

“就想跟三哥說幾句閑話罷了,這裏是一些酒菜,我看你這模樣,應該是午膳都沒來得及吃就趕過來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真覺得餓了。”

兩人相視一笑,蘇淺將飯菜擺上了桌,順便遞給了他一壇好酒,“這酒,是我和阿鈺從南城帶來的,三哥嚐嚐。”

南宮墨現在正需要借酒消愁,他仰頭灌下了一大口,表情卻有些怪異,“這怕是孩子喝的,一點酒味都沒有。”

“哈哈哈,這是米酒,我已經讓人多備了幾壇,一會兒你回去的時候,帶給三嫂喝,她一定會喜歡。”

“嗯,有勞你掛心了。”

“三哥不必客氣,現在時間緊迫,我就不跟你多繞彎子了,阿鈺此次去邊境,我並不打算跟去。”

南宮墨有些詫異,“為何?”

邊疆的戰事,沒個一兩年恐怕不會平定,這兩人一向是去哪兒都不分開的,這回是怎麼了?

“因為一旦我們兩人都走了,朝廷就就該徹底亂了套了。”

南宮墨歎息,神情也變得頹然了起來,“說來也是可笑啊,我自幼在邊疆打仗,多少將士拋頭顱灑熱血,葬身在了漫漫黃沙之中,為的就是能保家衛國,可到頭來,居然因為皇權之爭,又把天樞國推入了水深火熱的境地。”

“這是曆來每個帝國都會經曆的,倘若二皇子未來是個勤政愛國的明君,我們也不會與他相爭,可如今三哥你也看到了,為了把阿鈺逼迫去邊疆,他居然不惜犧牲那麼多的百姓與將士,這些時日邊疆戰事愈演愈烈,再繼續折騰,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我何嚐不知,可南宮野現在在朝堂一手遮天,我倒是想提著劍取了他的狗命,可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三哥嚴重了,現在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阿鈺一走,這些年在朝中部署的勢力恐怕會成為一團散沙,我身為後院女子,不方便出麵,一切恐怕要靠你了。”

南宮墨目光茫然,“我?我連那些個大臣都還沒認全,怎麼能擔此重任?”

“你可以的,連阿鈺這種從未打過仗的人都頂著大將軍的身份去邊境了,三哥你文韜武略樣樣出眾,怎麼就不行?”

“可我……”

“沒有可是,現在皇帝已經落入了二皇子掌控之中,但還是能做得了一些主的,等阿鈺走後,我會一步步把你送到軍機處去,你把最中央的政權握在手裏,到那時邊疆安定,那些個大軍與咱們裏應外合,就能直接把南宮野給打壓下去。”

南宮墨聽的雲裏霧裏,“這樣真的行麼?”

“行,一定行!”已經到了這個時候,沒有回頭路可走了。

“好!我聽你的,隻要把南宮野給弄死,我就算拚上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蘇淺豪邁一笑,“三哥放心,就算是為了唐姑娘,我也不會讓你丟了命,來人,送烈酒來,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酒飽飯足,南宮墨腳步踉蹌的被送出了皇子府,他神色悲戚,嘴裏也一直念叨著。

“一將功成萬骨枯,萬骨枯啊!”

蘇淺忍著頭疼,看著他出了府邸,腿一軟險些摔到地上,還好南宮鈺及時趕到攙扶住了她,“不是說隻喝米酒麼?你的身子哪裏能喝這樣的烈酒!”

“沒事,就喝了一點。”蘇淺已然醉成了一灘爛泥,胸口也悶痛的厲害。

南宮鈺臉色鐵青,打橫將她抱起送回了院子,“來人!去把魏公子請來!”

“是。”

沒多久,魏然提著藥箱急匆匆趕了過來。

他看了眼床上酒氣熏天的蘇淺,也是又氣又惱,“我交代過數遍,絕對不能喝酒,這是不要命了麼!”

南宮墨捏著刺痛的眉心,嗓音極其沙啞,“我已經給她灌下了醒酒湯,你看看開些方子。”

“再好的方子也治不好趕著要去投胎的人!”魏然毫不留情麵的指責了蘇淺一通,最後還是開了新的藥方才離去。

此刻屋內又隻剩下了彼此兩人,南宮鈺坐在床邊,輕柔的攥著蘇淺的手掌,“胸口還疼麼?藥一會兒就煎好了,你喝完再睡,會舒坦些。”

蘇淺眼神迷離,臉上始終都沒多少血色,“你這一走,今年除夕我還能瞧見你麼?”

“我會盡量趕回來。”

“還是算了。”蘇淺手背蓋在了眼睛上,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將軍擅自回京,是要受軍法處置的,還是等我有空去看你吧。”

“好,我等著你來,但在此之前,你保重好自己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明白麼?”

蘇淺幽幽一歎,聲音已經多了幾分哽咽,“你走了,我以後找誰說話去。”

南宮鈺心下也是沉悶,“跟著我,你受苦了。”

一陣寂靜後,蘇淺忽然往床的內側挪了挪,“陪我躺會兒。”

“好。”

褪去外衫,南宮鈺掀開被褥躺在了蘇淺身旁,隨後小心翼翼的讓她躺在了自己手臂上。

“唉,我上輩子沒談過戀愛,跟你在一塊,算是什麼都體驗過了,互相折磨有過,生離死別也有過,可對我而言都不算什麼,這回親自把你送去千裏之外的邊疆,我實在不知是對還是錯。”

“無需談論對錯,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留住性命回來娶你。”

說起婚事,蘇淺止不住的想笑,笑著笑著,眼角就濕了,“你說咱們成個婚怎麼就這麼難。”

“不難,等安定了邊境,解決了二皇子,我會給你一場大婚。”

“還要什麼大婚,難道不是封後大典麼?”

南宮鈺低聲一笑,“嗯,說得對,封後大典。”

蘇淺在他懷裏找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著,“我瞧人家皇後都有個封號,你說我叫什麼皇後比較好?”

“都依你,你喜歡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