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介意。”
“那你幹嘛不搭理我?”
南宮鈺將手中杯盞放在桌上,下巴輕輕抵在蘇淺頭頂,眼角眉梢間明顯帶著些疲倦,“淺淺,若有一日,我未能當上太子,你可會後悔?”
蘇淺不解,“後悔?後悔什麼?”
“後悔選擇了我,而非蒼擎。”樓蘭國並不比天樞差,而蒼擎又是權傾朝野的太子,若蘇淺選擇了他,往後一世必然榮華富貴,母儀天下。
“所以你這話,是想要將我推給蒼擎?”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南宮鈺寡薄的唇緊抿,“並非此意,我隻是,不願讓你一同受苦。”
在今日之前,他一直覺得哪怕是死都不會放開蘇淺,可皇位之爭何其凶險,稍稍失利便是被挫骨揚灰的下場。蘇淺本不該經曆這些,更不該被扯進來。
“你給我閉嘴!”相識這麼久,也鬧過幾回別扭,蘇淺從未生過這男人的氣,但此刻,她是真的怒了,“南宮鈺,我蘇淺在你眼裏就這麼不靠譜麼?太子又如何,皇帝又如何?我既然與你在一起了,無論福禍,無論生死,必定都是要與你一同攜手走下去的,要我離開你,除非你死,除非我死!”
除非你死,除非我死。
這番堅定執拗的話,讓南宮鈺眸光顫了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淺淺,我……”
“你要是再說出一句讓我不高興的話,我就真的不要你了!”這王八蛋到底抽什麼風了,居然變得這麼患得患失的。
南宮鈺看著她這副炸毛般的模樣,輕笑一聲,將臉埋在了她脖頸間,“淺淺,有你為妻,是我此生之幸。”
“哼,知道就好。”粗魯的揉了揉男人毛茸茸的腦袋,蘇淺拿起他方才喝過的茶杯仰頭灌了一大口,心裏的火氣終於被壓了下去,“放開,我要去沐浴。”
在大漠裏待了這麼多天,她還沒洗過澡,身子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好。”
起身吩咐人送了一桶幹淨的水進來,蘇淺等的犯困,索性先讓南宮鈺清洗了一番,等他換好衣衫出來,這才睡眼惺忪的去沐浴。
褪下衣衫,蘇淺將身子全都埋進了溫水裏,絲絲霧氣繚繞,將她的臉也熏成了殷紅色。
“唔,真舒坦。”也不知道樓蘭的先祖是怎麼在這片大漠裏建立王國的,想想都覺得困難。
正泡的暈暈乎乎,蘇淺隱隱感覺屏風外響起了腳步聲,掀開眼簾看去,卻見南宮鈺噙著一抹笑意朝著自己走來,臉上那張極醜的麵具已經被取下,露出了足以顛倒眾生的容顏。
蘇淺先是楞了一下,隨後邪氣的挑了一下眉頭,“怎麼?你這是要跟我泡鴛鴦浴?”
南宮鈺早就習慣了蘇淺的直接,所以並未回應,修長的身子微微俯下,抬手將她從水裏撈了上來,“我抱你回床榻。”
“等會兒,我身上全是水,得擦幹。”蘇淺絲毫不在意自己現在身無寸縷,實際這些日子以來,他們不知多少次親吻間將彼此衣衫褪盡,隻是不曾做到過最後一步罷了。
南宮鈺輕柔的將蘇淺擁在懷中,眼中繾綣情深,“我幫你。”
拿起掛在屏風上的幹毛巾,南宮鈺將蘇淺抱回了床邊,仔仔細細的將她身上的每滴水給擦拭幹淨。
手指拂過她肩上猙獰的疤痕,南宮鈺眸色暗了暗,聲音也沙啞了不少,“這些疤痕,怕是要留下一輩子了。”
蘇淺滿意在意的笑了笑,“你介意?”
“怎會。”若不是為了護著他,蘇淺也不必承受如此痛楚,所以自己心疼還來不及,怎會介意?
“那不就得了,行了,少說這些廢話,我困了。”這澡泡的太過舒適,她現在連眼睛都睜不開。
“嗯。”
掀開被褥將蘇淺抱了進去,南宮鈺跟著躺下,看著她那雙櫻桃般水潤的唇,月色般醉人的眸子也染上了迷蒙的色彩。
“淺淺。”
一聲滿含深情的輕喚,蘇淺抬了一下眉毛,仍是沒力氣睜開眼,“嗯?怎麼……”
還不待她問完,唇已經被一口咬住,
視線迷離的看著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蘇淺忍不住笑了一聲,調侃道:“
這男人,真不知道該誇他君子還是罵他木頭。
同床共枕幾年,居然從未逾越過,她身為現代人,其實也不是很在乎什麼貞潔不貞潔的,畢竟婚前同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他們已經托付了終生,也是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有何可忌諱的?
南宮鈺眼底滿是灼熱的光芒,
“睡吧,我不鬧你。”說著,手臂非但沒有放開,還抱的更緊了些。
蘇淺確實是沒力氣再去跟他鬧騰,胡亂將汗抹到了他胸膛上,凶巴巴道:“王八蛋。”
南宮鈺眸光頓時又亮了不少,“其實不用改天,現在就……”
“閉嘴!睡覺!”再折騰下去,她今天還要不要起床見人了?
“……嗯,睡覺。”
緊緊相擁著,紗簾將日光隔開,南宮鈺凝視著懷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