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畫畫

一連幾個貴女上前獻藝,蘇淺喝著果酒,聽得很是舒心。

怪不得那些權貴人家的公子個個都追逐風雅,若是能每天都和現在一樣,聽著靡靡之音,喝酒吃肉,那跟神仙也沒什麼兩樣。

“小姐,這燒雞咱們給浣珠帶回去吧?她應該還未用午膳。”

“嗯,你能跟浣珠相處這麼好,我真是高興。”

九夜笑著撓了撓頭,“浣珠很會照顧人,我平日裏的生活瑣事都是她打點。”

“那丫頭就是這樣,對誰都是關懷備至的。”

兩人正說笑著,高台之上的女子卻喚了聲蘇淺。

見沒有人回應,女子又拔高聲音喚了一聲,“侯府四小姐蘇淺可在?”

閣內喝著酒的眾人紛紛扭頭往角落看去,尤其是蘇琪與唐芸,眼底皆帶了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蘇淺放下手中杯盞,疑惑的往台上看去,“你叫的是我的名字?”

那女子點了點頭,“紙條上寫著的確實是四小姐,你可有什麼才藝可獻?”

“嗬,全京都城都知曉我是個胸無點墨的人,哪兒能有什麼才藝?姑娘別是弄錯名字了吧,你再仔細瞧瞧,上頭寫的可是我的二姐蘇琪?”

女子仔仔細細將紙條又看了一遍,“沒有弄錯,上頭寫的確實是蘇淺。”

唐芸嘴角止不住的勾起,“四小姐,實在是抱歉,這事兒我是交給底下的丫鬟去辦的,不知她們怎會將你的名字也寫了進去。不過宴席有宴席的規矩,方才幾位點到名的貴女都獻過藝了,你若是推辭,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蘇淺輕笑,沒有再拒絕,“唐小姐說的有理,那我就不推辭了。”

她要上台?

唐芸眉頭緊鎖,似有似無的朝著蘇琪投去了一抹疑惑的眼神,見蘇琪神色自若,這才放下了心。

這個臭女人,定是要打腫臉充胖子,一會兒有她丟人的。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蘇淺閑適的走到了高台,笑道:“我這人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特長,唯獨畫畫還過得去,既然唐小姐執意要我上台,那我可要獻醜了。”

“二小姐,四小姐何時學會作畫了?”魏然壓低聲音詢問著。

蘇琪眸光微閃,心裏不知為何多了些不祥的預感,但為了維持顏麵,還是柔聲回應著,“四妹妹會的東西多著呢,隻是從前都沒有展露出來罷了。”

魏然很是不屑,“但願她不會丟人現眼。”

蘇淺身為侯府庶女,若今日做了什麼蠢鈍之事惹得貽笑大方,那蘇琪這個嫡女的臉麵也不會好看到哪裏去。

南宮野饒有興致的聽著身後議論聲,笑道:“五弟,你往日裏跟四小姐親近,她作畫的本事如何?”

“二哥可別打趣我了,平日裏我在四小姐麵前也不曾討到什麼好,這一點您也是清楚的。”

“哈哈哈,難得看到五弟你也有碰一鼻子灰的時候,這個四小姐還真是特別。”

似乎感覺出了南宮野對蘇淺的興趣,南宮鈺眼底掠過一抹暗光,故作悵然開口,“二哥,你說我要是跟父皇請旨,將四小姐納入府中做個側妃,他可否會應允?”

“哼,五弟,你再怎麼樣也是個皇子,父皇怎麼會讓你娶一個庶女做側妃?莫要再胡亂說話!”沉默了許久的三皇子南宮墨突然開了口。

南宮鈺訕訕笑了兩聲,低下了頭,“三哥教訓的是。”

“三弟,五弟也隻是隨口一說罷了,他就是這麼個人,你莫要訓斥。”

南宮墨瞪了南宮野一眼,“我這不叫訓斥,而是教導,咱們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想娶誰就娶誰,二哥,我常年不在京中,你身為哥哥,該好好教導五弟才是,怎麼任由他變成了如今的浪蕩模樣。”

南宮野被南宮墨指著鼻子罵了一通,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三弟,你酒喝多了。”

“我沒喝多,五弟母妃去的早,父皇忙於朝堂之事,無心管我們,你身為哥哥,照顧五弟是你分內之事,可你倒好,竟縱著他變成了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

南宮鈺咳嗽了幾聲,無奈道:“三哥,這不是二哥的錯,再說,我這樣不也挺好的麼?整日裏吃喝玩樂便好,沒那麼多的憂愁事。”

南宮墨氣的直接將酒樽拍在了桌子上,“好什麼好!你這樣的若是在軍營裏,早就被打斷腿了,也是我的錯,當初就該向父皇請旨,將你帶在身邊好好教養。”

看著南宮墨臉上的懊悔,南宮鈺心中說沒有觸動也是假的。

都說長兄如父,在這皇宮中,待他最為上心的恐怕隻有這個三哥,至於南宮野……嗬。

“三哥,我知道錯了還不行麼?往後定好好看書,不給皇室丟人。”

“哼,先坐直了,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別整天跟個地痞流氓一樣。”

“好,聽你的還不行麼?”收起折扇,南宮鈺將歪歪斜斜的身子坐直,倒還真有些貴公子的模樣。

南宮墨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瞪了南宮野一眼,“二哥可看到了?往後就該這樣管教五弟。”

南宮野笑的很是和煦,隻是嘴角那抹深意讓人無法探究,“為兄知曉了。”

這邊正暗流洶湧著,高台上的蘇淺也終於將筆放回了硯台上,“我畫完了!”

居然真的畫完了?

唐芸與蘇琪皆是心急如焚的往桌案看去,生怕蘇淺真的畫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來,可等到主持大局的女子將那幅畫舉起時,不少人嘴裏的酒都噴了出來。

“荒唐,荒唐!四小姐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子,怎麼畫出這樣的淫穢之物!”

“不堪入眼,這簡直不堪入眼,唐小姐,您還是趕緊把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給趕出去!”

原本還算寂靜的閣樓裏瞬間炸開了鍋。

三位皇子被這動靜鬧得也投去了目光,看到那幅畫的瞬間,南宮野手裏的酒樽“啪”的掉在了地上。

南宮墨瞬間眉頭緊鎖,而南宮鈺則是似笑非笑,三人神情各異,好不精彩。

“那是……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