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眨眼間,桌上菜肴已經被一掃而空,蘇淺舒適的倚靠在木椅上,手輕輕撫著自己腹部,像一隻慵懶而又滿足的貓,“還別說,這地方雖然偏僻了些,但菜式的味道很不錯。”
“嗯,確實還可以。”其實在趕路時能飽腹已經很不錯了,更何況是有酒有肉?若不是怕蘇淺累著,他夜間絕對會繼續向北而去。
“好了,天色已晚,你先回去歇息吧,我也該休息了。”明天一大早就得起身,她得抓緊時間養好精神。
南宮鈺眸光微閃,沉默著站了起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什麼事記得叫我。”
蘇淺擺了擺手,“在客棧裏待著能有什麼事,放心吧。”
“嗯。”
目送南宮鈺離去,蘇淺褪下外衫,倒頭就躺在了床榻上。
困意漸漸襲來,蘇淺意識漸漸模糊,最後沉沉昏睡了過去。
這一夜蘇淺睡的倒還算舒適,隻是醒來時明顯感覺到一旁的被褥好像陷下去了一塊,看了眼房間,發現門窗都還緊閉著,也沒將此事太放在心上。
吩咐下人送來水洗漱,蘇淺睡眼惺忪的走下樓,發現南宮鈺已經在門外等候著,“醒了?”
蘇淺點頭,“你怎麼不叫我?”
“讓你多睡會兒,現在時辰也不晚,咱們抓緊趕路吧。”
“好。”
翻身上馬,蘇淺仰頭看著南宮鈺這張俊美無雙的麵容,疑惑道:“你們皇子出去闖蕩江湖什麼的,不都喜歡在臉上弄個人皮麵具?為何你沒有?”
南宮鈺低笑了一聲,“誰告訴你的?”
“猜的啊。”她在現代時,電視劇裏不都這麼演,否則路上碰到什麼劫匪認出他的身份,豈不是麻煩了?
“放心吧,我雖在京都城內聲名狼藉,但甚少踏出都城之外,所以沒人認得出我。”
蘇淺咂舌,正要調侃幾句,一道委屈不已的聲音卻在不遠處的林子裏響了起來,“殿下,您要前去北岐,為何不帶上我?”
“……”蘇淺扶額歎息,她就說吧,出去肯定還是得戴個麵具什麼的,瞧瞧他惹下的風流債,人家姑娘都一路追到這兒來了。
空氣中一片靜謐,躲在不遠處的木看著南宮鈺陰沉的臉色,驚的後背都出了一層冷汗。該死的,他怎麼忘了把這個礙事的女人給綁起來,居然讓她跟到了這裏,這下可麻煩了。
南宮鈺擺明了是沒興趣跟這女子廢話,聲音極為冷然,“我此次去是有正事要做,你先回去。”
“不嘛!殿下,盈盈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最為了解您的性子和喜好,北岐路途甚遠,若隻讓這個庶女伺候著,我不放心。”
說到庶女兩字,這女人的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正被南宮鈺抱再懷中的蘇淺眉心一跳,隨即像是故意一般,柔若無骨的手緊握住了南宮鈺的手臂,抬眸疑惑道:“阿鈺,她是誰?”
這一聲嬌媚柔情的“阿鈺”,竟讓南宮鈺眼底的寒意散去了大半,低頭看著懷裏的蘇淺,嘴角止不住的勾起。
此刻的她,一頭青絲散亂在身後,隨風輕舞,羊脂玉般的臉頰上帶著一抹女兒家的殷紅,眉心花鈿映著月色熠熠生輝,美不勝收,柳葉細眉下是一雙純淨到極致的鳳眸,帶著說不盡的風情與狡黠,紅唇輕啟著,如同熟透的果子,惹人垂涎。
這樣的蘇淺,是南宮鈺甚少看到的,但不得不說,他很喜歡。
“臭女人!你居然敢直呼殿下的名諱!阿鈺也是你能叫的麼!”兩人正對視著,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蘇淺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總算又將視線挪到了不遠處那名怒火中燒的女子身上。
要說容貌,這女子長得還算是不錯,勉強能稱得上美人,但這充滿嫉妒和怒意的臉,讓這份美大大的打了折扣,十分的話,蘇淺勉強能給她六分。
“丘盈盈,我再最後說一遍,滾回去!”
丘盈盈?
南宮鈺一說名字,蘇淺頓時知曉了這女子的身份。
據說丘盈盈乃是丘老將軍唯一的女兒,幾年前,老將軍戰死沙場,隻留了這麼一個血脈,皇帝顧念丘將軍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便直接將丘盈盈封為了郡主,以此彰顯皇恩浩蕩。
可誰知她直接拒絕了郡主的賞賜,直言要入五皇子府侍奉在南宮鈺左右。
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提出這種要求,依照常人眼光來看是極為驚世駭俗的,但既然都丘盈盈都說出口了,皇帝自然不會拂了她的臉麵,便將人用一頂小轎從後門抬進了五皇子府內。
南宮鈺一向風流,所以京都城內所有人都將丘盈盈與他默認成了一對,隻不過沒有正式名分罷了。
可幾年過去,五皇子府裏還是沒有任何要立側妃或者正妃的動靜,不少貴女都在私下猜測,這丘盈盈是不是入不了五皇子的眼。
被南宮鈺這麼一嗬斥,丘盈盈臉麵上難免有些過不去,可她愛慕了這男人這麼多年,豈會輕易讓她被一個小狐狸精給勾走?
怒火中燒的朝著蘇淺瞪去,可視線觸及到她的麵容時,眼中不免劃過了一抹嫉妒。
這個臭女人,居然生的比她還要好看,這樣的女子留在殿下身邊,豈不是要將殿下的三魂六魄都給勾走?不行,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不過是一個侯門庶女,還真以為殿下瞧得上你麼?京都城內愛慕殿下的女子何其多,你算是什麼東西,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這樣毫不客氣的話,讓南宮鈺的雙眸瞬間化作了冰淩,四周的空氣都冷了不少,正要開口訓斥,蘇淺卻微微一笑,仿佛丘盈盈的話對她絲毫沒有影響,“邱小姐這話說的還真是有意思,我確實是庶女,可也是皇上親口禦封的淩安縣君,你想讓我給你提鞋,莫非……是將皇上也不放在了眼裏?”
丘盈盈素來是個胸大無腦的貨色,被蘇淺這麼一激,臉色鐵青道:“你少在這滿口胡言,我隻是說你是個低賤的庶女,怎會不將皇上放在眼裏?蘇淺,你別以為冠上了什麼淩安縣君的身份就了不起,比起我,還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