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
他又說,“我不是什麼都不做,是你看不到。我也不想你知道,不然你知道了我是個陰險的人,你還跟我在一起嗎?”
他歎了口氣,一口氣喝光了我碗裏的羊湯,嘴巴一抹,這才繼續輸,“我父親那件事,其實我做的……很不好,我父親得了重病我知道,可我一直都沒去看過,我恨他,可也是我父親,他拿走了他的全部積蓄,把控全部的經濟來源,後來他住院我才拿錢給他,可病情加重沒想到那麼快,他之前有個習慣是每年檢查身體兩次,我控製了錢之後他兩年去醫院做檢查,等發現了身體不好已經來不及。當時我查到了很多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他背後參與了什麼,我隻能當做沒發生,難道我要講一個已經癌症晚期的人送監獄還是不給他用藥?我也很為難。後來他病逝,我沒有繼續追查啊,我以為人販子的事情就中斷了,至於姨媽,真當時意外,以為是趙家別的人在做,實在沒想到是姨媽在操控。”
我聽後一陣唏噓,那時候卓風要麵對自己父親病故,公司出事,我被馮科帶走的多重打擊,他是怎麼支撐過來的。
可這些事情竟然一直隱瞞到現在。
我無言以對,隻幹瞪眼。
他又說,“後來我住院期間知道了姨媽的事情,你以為你那邊能那麼順利嗎,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出手,我隻會將事情告訴你,之後叫你自己去做決定,我沒想到你會下毒,卓爾,我的說上已經死了很多人,那都該死,姨媽是該死,也不該由我們來決定,我除掉的人是黑人,沒戶口,沒身份,就算是死在了大街上也沒人詢問的人,可姨媽不一樣,她還是我媽媽的妹妹,是我父親的妻子,趙家還有卓家都會追究她的死因的,我已經不能自保,我不知道怎麼保護你,所以將她送走,這是最好的辦法,我不是保護她,我是在監視他。”
這件事我是知道的,後來我做的事情卓風也沒插手,可我就是心裏不痛快,他總做的背後的事情,叫我知道的少之又少,我總以為是自己一個人在奮鬥,那段時間我是多麼的無助。
“卓爾,我知道你心裏難過,不甘心,這麼多年我叫你受苦了,我處處忍讓你,可我發現忍讓久了這隻會叫你更加不理解我,我今天都告訴你,免得你以後再拿這些事情擠兌我。”
我抿了抿嘴唇,再沒了狡辯的話。
他說了很多,告訴我如何在背後幫我查到了的秦昂的事情,又是如何找到了秦昂的把柄才沒叫他在獄中翻案,又是如何叫沈之昂離開再不過問我們之間的事情,還說了我們之間的很多誤會是因為。
一件一件的事情好像此時正在發生,叫我又一次痛苦的經曆了。
說完了這些,我突然覺得如果沒有他,我怕是活不到現在。
他的手法狠毒又霸道,期間不知道多少人消失,多少人突然變了心,悄無聲息的出掉了我這一段路程中的很多絆腳石。
跟著說到了杜紅。
他沉默許久才提起勇氣說這件事,“杜紅對我一直很好,結婚前,結婚後,包括離婚後,她都在幫我,有意無意都好,沒了杜紅,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會做出多少叫人無法接受的事情來,杜紅就像是我生命中的指路燈,她總是在我人生轉折的時候給我指點,我總能迅速的找到方向,才不會走的越來越黑暗。我知道,聽我這麼說你會更加難過,可她就是這樣的存在,那段時間你離開了我,她突然闖進我的視線,我經常在想,如果我愛的人是杜紅,是否人生就不痛了,可我發現不對,杜紅總看到很遠,所以她才會在知道自己是杜家人之後依舊跟沈之昂的父親有了孩子,她總說,自己是女人,不管是否成人,在社會上一直都被人看成是弱者,所以她要給自己無時無刻都留有餘地,這樣才能叫自己不至於走到無法走的那條路上去,她總是提醒我,要對你好,對我身邊的人,這樣才能保存住我想要的東西,才不會在我殺了三個匪徒後直接離開而不是直接去帶你走,如果我當時不顧一切的帶你離開,我擔心我們都會死在路上,沈之昂跟馮家不會放過我。”
他聲音低沉,喉結隨著聲音的發出上下蠕動,訴說著這麼多年杜紅對他的幫助,這樣的感情就跟我與陸哥和肖老大一樣,他將杜紅看作是自己的長輩一樣敬重。
默了會兒,他又說,“杜紅比我大,經曆都比我多,我在溫室中長大,隻在工作後才經曆風雨,可這也不算什麼,與口哨相比,還差的遠了。可杜紅從自己懂事起,就開始麵對很多不平凡,她的身份,遭遇,以及自己的所有經曆,才會叫她成為今天。想擁有榮華富貴就唾手可得,想成為別人的妻子依附男人,也要找一個可靠的高山,比如沈之昂的父親,想做什麼轉身就去做了,可我說過,不能傷害你。不然我會動手,這多年來他對我幫助我都不在乎,我隻也要你安全。”
原來,那天我們已經到了杜紅的病房門口,卓風之所以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為他想到了除掉杜紅,隻因為當時的那句話,他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所以很晚的時候叫人去提醒杜紅收手,不然他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這才會聽到杜紅之後給他打的那一通電話。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
“老公,我……”
他卻輕鬆的笑了一下,“知道了我是怎麼樣的人了嗎,我卑鄙,狠毒,甚至我在有人觸碰了我的利益後會不擇手段,我腹黑,口蜜腹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我甚至可能今天還感激某人的好,隔天就因為一件事情除掉對方,而這個關鍵,就是你。我說過,你是我認定的人,這輩子不會放手,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會做到,隻是我發現,最近有些事情不說清楚了,你是不會相信,可我說了,你就不害怕我嗎?”
我怕,我很怕,我甚至想到了如果有一天我們成為敵人,那他也會用這樣的手段毫不留情的對付我。
他抓我的手,語氣有些冰冷,警告我,“以後再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不會這麼縱容你了,懂嗎?忍耐是有限度的,再有,我們是夫妻,你心裏不痛快了直接說,我會告訴你原因,知道嗎?我不想,也不希望再看到你懷疑我,尤其是懷疑我跟別的女人,我卓風,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