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推到醫院的時候已經神誌不清,肚子上的疼痛叫我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看到眼前白亮的燈光。
好在,有驚無險,我肚子痛並非是因為咖啡,而是因為身體承受不住兩個孩子的重量,提早落地了。
孩子安全,我也安全,一切好像都很好,可不順利的是,卓風沒能看到孩子出生那一天。
這天喵語被媽媽抱來了,小家夥特別欣喜的想看看弟弟,趴在保溫箱的邊上墊腳看了許久,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安靜極了。
她說,“喜歡,媽媽喜歡我就喜歡,媽媽他們好小啊,我不敢說話,怕吵到他們休息,他們什麼時候可以跟我一起學習啊?”
我高興的抱住她,叫她看到的更清楚一些,指著稍微大點的那個對她說,,他們也提早出生了,所以現在隻能在這裏麵睡覺。不過時間很快會過去,等你背上書包去上學了,他們也能跟你一起玩鬧,知道嗎?”
相差三歲,差的不多,在一起也肯定不會打架的,我心想。
可馮飛總說,孩子們關係再好也會吵鬧,不過都是兄弟姐妹,不會記仇的。
我沒體會過這樣的感受,從小一起長大,之後在一起麵對生活,想想都很憧憬,好在我給了喵語和兩個兒子這樣的生活。
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卓風,他趴在玻璃的另一頭竟然哭了起來。
這一哭,我也抑製不住的大哭,我們總計劃的很好,可到頭來卻始終兌現不了。
時間飛逝,轉眼過去了兩個月,卓風這邊終於有了一點點消息,瑞士那邊做好了交涉,將卓風送到瑞士去,在遣送瑞士的期間,可以跟家人團聚兩天。
這兩天,我開始收拾簡單的東西,打算將喵語和兩個奶娃娃一同送過去,而我要獨自留在國內。
姨媽,安然,人販子團夥還沒處理幹淨,我手頭上證據沒有任何說服力,所以我還不能走。
我不想在看著我的孩子們順利成長的期間,整日擔心別的孩子的是否過的好,這樣我會過的不安心。
好在,卓風沒阻攔我。
他回來的時候下了大雪,難得在這個月份見到這樣大的雪,鵝毛一般,從天上飄落下來,一會兒功夫就蓋住了頭頂,他幫我撐傘,摟著我還沒瘦下來的腰,踩在有些濕滑的地上。
這裏的溫度是存不住雪的,雪片在打落在地上也很快融化,地上濕滑的厲害。
他穿著我新買的衣服,捂的很嚴實,隻露出半張臉。
從裏麵出來再到外麵坐車,需要十分鍾的路程,可我們竟然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
這短路,好似走過了我們的半生。
卓風說了很多,零散的話過去了也沒在腦子裏麵存下多少記憶,我隻記得他很是感慨的告訴我,“回去後我不會再管這裏的事情了,你要小心。我沒能參與的事情你別怪我,不是我不想管,是我實在沒精力,我想保護好你們公司的事情我會做好,你隻管做你想做的事情,隻是……”
他停下來,低頭看著我,
。
前半生,我們的出生入死都是卓風在抗,接下來的日子裏,那就由我來抵擋。
我們是風雨同舟的夫妻,我們是走到刀尖上的堅強的一對兒苦命鴛鴦,不管是哪一種,我們都會安全度過的。
回去後的晚上,卓風狠狠的要了我。
這段時間的虧空,在這一天得到了圓滿的回贈。
他伏在我懷裏,低頭看著我的眼睛,一次次的呼喚我的名字。
我隻徜徉在他的溫柔臂彎下,感受著他帶給我的美好。
這麼多年來,
,每次都做了避孕措施,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
,每次他低頭看我都想隱藏。
他卻固執的將我的手拿開,告訴我,“這是光榮,為什麼要害怕?你生孩子是獻出了半個生命的,我不會介意,別擔心那些。”
我笑著點頭,可我還是不敢多看,這樣可怕的妊辰紋怕是要伴隨終生了。
卓風說,“如果實在太介意就塗一些藥膏,不過作用不大,這是很平常的東西,不要有負擔,我很喜歡,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我抱緊他,盡情的投入,將我的腰捏斷了。
後半夜,我們依偎在一起,互相看著彼此,這樣是麵對已經闊別許久了,如今重歸,如一場夢境。
他問我,“恨我嗎?”
我搖頭,“不很,我為什麼要恨你?”
“我當初攔著你對付姨媽,還瞞著你很多事情,從前我以為是對的,這一次出事,我真的想到了死,可我不能死,隻要想到你還帶著三個孩子,我就舍不得死了,我要陪著你們,做不了頂梁柱啊,我也要做你們堅強的後盾,不然愧對我十幾年對你的不公。老婆,對不起,是我做得不夠好。”
我緊緊的抱住她,想說這一切不是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重情義,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他懂得感恩,才會一步步走到現在。
我說,“要不是你心好,我也不會被你救出來,我們也不會相遇啊,不要說對不起,是我該對你說,謝謝你!”
他淺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