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這麼快嗎,快出來了?
“那我……去接她。”
“趙啟說他去,我們也沒反對。其實我也不想去,我爸媽那邊的意思是也不去,她出來後直接送出國。”
姐姐那邊對我恨之入骨,大家都擔心出事,尤其在這個時候。
姐姐這邊是害我最慘的一個人,她早就知道我是趙家的人,卻始終都沒有說,甚至幫著外麵一起陷害我,我隻通過正常手段將她送了進去,三四年的牢獄之災因為在裏麵表麵良好已經提前出來,可這樣依舊無法改變我悲慘的十六年以及帶給我的整個童年印象,至今都叫我無法像個正常一人好起來。
可她卻是我的姐姐,我二叔二嬸的另一個希望,一個給予厚望的人,她出來後二叔和二嬸應該會舒心一些,可姐姐的心中卻依舊將我當成敵人,一個不該出現的人。
我們之間還真的無法互相原諒。
我說,“那也行吧,我不去的話事情會好處理很多。”
“到了。”陸少突然說。
到了醫院,瘋子哥幫我拉開了車門,我的雙腳才落在地麵上迎麵衝上來一個年長的女人,一臉的淚水,穿著的品牌衣服跟身上的衣服有些格格不入,就像是電視上經常說的暗中暴發戶,黑沉沉的臉上擦滿了厚厚的一層粉,咧著紅紅的嘴唇衝向我,張口就罵我是婊子。
這多年來這個稱呼已經在我的身邊不知道跳出來多少次了,婊子這個詞語就真的可以這麼形容一個好人的品行的話,那我想世界上很多人都要付出代價了。
並且,她我不認識,為什麼衝上來就叫我婊子?
我笑了,很是無力的看著她,覺得這個女人也挺可憐的,雖然不認識,可還是沒來由的想同情她,一個能張口就罵別人是婊子的人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沒吭聲,陸少走上前一伸手將她給推開了,力氣還不小,“你個潑婦,哪裏來的,滾開。”
瘋子哥護著我,身後的車上還下來了兩個保鏢,肖老大也有些跛腳的走過來,幾個大男人將那個女人為了個水泄不通。
我不慎在乎的撥開了人群,看向那個女人,她……我明白了,這個女人該是李秘書的家裏人吧,並且現在能罵我的人也不多了,那就隻有李秘書的家裏人了。
可說來真正被罵做婊子的該是李秘書而不是我啊,是她搶走了我的丈夫,破壞了我的家庭,還想害我的孩子,她們是哪裏來的理由來反咬我一口呢?
我問她,“李秘書現在還沒醒嗎?我好像已經叫醫生去看過了,說是沒事,至於什麼沒有醒過來就真的奇怪了,說不準是裝的呢,就是想躲過我的官司?那你回去告訴你女兒,不管她是否蘇醒,這個官司我都要打,欺負我女兒,不要想好過。”
她睜大了眼睛從地上站起來,手指頭就要戳向我的鼻子,我向後麵躲開,她竟然又要跟上來,陸少眼疾手快,又將她推在了地上,“靠,你個老女人,別給臉不要,我妹子是你指的嗎,走開,人呢,給我把人趕走,想鬧事就直接扔進去關幾天。”
瘋子哥想息事寧人,勸說陸少別衝動,最後警告李秘書的媽媽說,“你再來鬧事我們連你一起狀告進去,別以為我們不動手就是好欺負。”
那個女人沒討到好處,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雙腳上的鞋子都被踹了出氣,蹬腿撒潑的樣子實在是可笑。
我無奈的蹙眉看她,這叫我想到了我的媽媽,那個隻生下我卻沒有給我任何別的關懷的女人,也是這樣的撒潑的,後來一次她來找我,就用這個手段拿走了很多錢,在那之後就消失了,聽說是現在自己住在養老院,有些神誌不清,很多次被裏麵的人虐待,身上滿是傷痕,就算有人追究,可照顧她的人很多,她自己也無法指正,最後事情不了了之。
我不禁猜想到眼前的女人,是否將來也會變成她那個樣子?
我還想再看,那個女人已經被陸少的人拖走了,無助的在地上蹬踹,留下一條很長的痕跡,就好像卓風的臉上被隔開了一條傷疤,看起來無比的怪異。
李秘書的媽媽是這樣的不堪,那李秘書能好到哪裏去呢,這叫我也開始懷疑起卓風的用意來,可他卓風為什麼就非要跟李秘書攪合在一起,當時肖恩說的李秘書背後的那個女人會是誰,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卓風如果真的事出有因才不得不如此的話,那個女人又是怎麼樣一種位置,卓風是真的迫於無奈還是已經變心?
我正琢磨這個問題,葉醫生已經出來了。
他一臉凝重,手裏端著一本很厚的本子,好像還有個透明的塑料袋,我沒多看,隻盯著他身後站在門口的卓風,有些恍惚,他……又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他在關心我還是在但有我,亦或者是在緊張我?
葉醫生突然說,“陸少,你那邊人多,關係多,你去幫忙查一查吧,這個東西是什麼?”
陸少接過葉醫生手裏的袋子,低頭看了一眼,低罵,“臥槽,這個可是個高科技,藏在皮膚裏麵的吧,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我……臥槽,卓風身邊上?”
我順著陸少的眼神看過去,卓風的手腕上纏了一層繃帶,心騰的被提了起來。
我有些踉蹌的走過去,卓風一伸手,將我抱住了,拉著我又往房間裏麵走了兩步,低頭在我耳邊說,“別說話,那個東西還在監控,現在挖出去了可還會再被埋進來一個,回頭我還要吃個苦頭,長話短說,我是迫不得已,喵語那邊我叫人去看了,沒事的,小孩子是想媽媽想爸爸了,可我現在還不能露麵,這邊很多事情沒處理好,你給我點時間,這段時間你吃苦頭了,對不起,之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千萬別因為我的話真的就跟我離婚,好在你最近腦子清楚,不然我們真離婚了,事情更加麻煩,我這麼做就是想保住這個家,用一半的公司財產足夠解決這件事了,哪怕是最後我們傾家蕩產也沒關係,隻要你們安全。再有,孩子要緊,你也要緊,知道嗎?”
我早已經泣不成聲,淚水成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說的都是真的嗎?我這段時間的苦頭也不白挨,是嗎?“老公!”
“乖,別哭了,你這樣我更難過,再有,李秘書那邊你還按著你自己想做的去做,她我沒辦法動,隻能借用你的手,接下來我要做什麼你都直接應付,怎麼狠毒怎麼來,不然我這邊沒辦法脫身,記住了嗎?”
我有些不懂他說的話,可也暫時隻能這麼記住,回頭跟瘋子哥他們商量好了再決定。
我還想再說話,他突然將我推開了,立刻變了臉,我茫然的抬頭看他,就看門口走進來三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一個人手裏提了個箱子走進來,看一眼卓風,甕聲甕氣的說,“卓總,我們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