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又說,“我會負責的,其實我還挺喜歡她,就是不知道她知道我不是沈總後還能不能接受我,其實那天真的是意外,沈總跟她舉辦了婚禮後就走了,我還想著安撫她一會兒就走,誰知道她那麼壞給我吃了東西。”
這估計就是人說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我沒說話,嘴巴張的老大,真的很意外。
“卓總,別擔心,其實這件事也很好解決,隻要她接受了我就行,我不是跟沈總很像的嗎?”
他笑起來很陽光,跟沈之昂還是有些不同的,或許是因為我太過熟悉沈之昂才會知道他跟沈之昂之間其實相差也很多。
小張說起了自己的身世,他從小就被拋棄的,是個兔唇,因為家裏比較窮沒有辦法給他拿錢做手術,才將扔在了路邊,在福利院生活了十八年後外出打工,一次偶然的就會遇到了沈之昂。
當是沈之昂才出事沒多久,意誌消沉,在路邊喝酒,他上前主動問了聲好,沈之昂看他與自己很像,就起了惻隱之心。
小張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可他接受,他說既然自己不能生活的很好,那就變成別人生活,隻要光鮮亮麗的能夠在社會上立足他就很高興,故此就選擇了這條路。
不想,這麼快就經曆了四年。
他掰手指頭算自己的錢,“我之前一個月工資一千五,現在我的年薪三百萬,沈總對我不錯,我知足,就是現在唯一為難的是張朵。”
看得出來,他對張朵還挺上心。
他笑著說,“男人其實有些時候要的很簡單,老婆孩子熱炕頭,隻要滿足了就沒什麼需求了,我也就要求這麼多,錢有了,房子有了,我還跟著沈總學會了做生意,我外邊有兩個洗車場,收入也不錯,張朵要是肯跟我我們就結婚,我肯定對他她比我自己都好,就是啊,哎,看得出來,張朵是瞧不上我這種人的,我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小張的性格更加張揚,或許是因為更年輕,看得出他身上的青澀。
他說的無比向往,我卻心口沉重,這件事,真的不好解決。
張朵那個人我太了解了,可以為了目的拋棄自己的孩子,利用孩子,甚至還將賣掉過自己的骨頭,這樣的她怎麼會接受一個沒有權勢地位的小張?
我提醒他,“小張,還是自己小心點才行,有些時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的,張朵需要的東西太多了,我們都無法滿足的。”
小張很樂觀的笑笑,“走著瞧嘍。”
沈之昂沒說話,隻發笑,最後意味深長的看我一眼,幫我倒了一杯果汁,跟著對我說,“不用管,他知道怎麼做,這件事我們管不了。”
是啊,我們自己的事情還是一團亂麻。
他放下了筷子,有些欲言又止,想了許久才開口道,“我父親來了,要見見你,我想安排一下,我們一起吃個便飯,你如果覺得不方便大可不用見。”
見,自然要見,不管怎麼說,那個人也是我的父親。
“見一麵吧,我也要叫他一聲爸爸才行。”
我們的父親都是如此的不堪,這叫我想起來網上的一段話,人人都可以當夫妻,不需要考證就做了父母的人實在太可怕。
那麼我的母親呢?
他們好歹都還有個愛自己的母親呢,我卻一無所有啊。
哎!
我惆悵的多想了一會兒,跟小張喝了兩杯才跟著沈之昂離開。
一個多月沒回家,這個家竟然落滿了灰塵,沈之昂竟然也沒有回來過。
他拉著我上樓,叫保姆將樓下打掃幹淨,告訴我,“再不能走了,事情都說清楚了你還能誤會什麼?”
我笑著問,“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的嗎啊?”
“沒有了,真的沒有。其實我都說出來反倒覺得不好,你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可正是我知道的少才會叫我們幾次誤會鬧矛盾,才能被別人鑽了空子。
他扣著我坐在落地窗戶前,外麵的月色漸漸深重,夜晚的風吹的人也心情好了不少。
他問我,“最近忙的怎麼樣?”
我捏他的手,“你不是都知道嗎?”
“恩,我可沒監視你做生意,就是叫人跟著你,別的沒做。”
他懂得如何給我私人的空間,知道我需要什麼,憎惡什麼,這也是我選擇他成我丈夫的主要原因。
我滿意的說,“很好,最近生意有了起色,跟你的合作還算順利。”
他嗬嗬的笑,“知道你需要,我就叫人聯係了你那邊的業務,給我的條件還很高,有錢我們兩個人賺啊。”
我也跟著笑起來,漸漸的在他懷中有了困意。
不想,深夜,被一通電話吵醒。
他翻了身去接電話,揉著眼睛看我一下,又將我抱緊,不耐煩的問,“這麼晚了什麼事兒?”
“……什麼?在哪裏,什麼時候發現的?人呢,人呢?”
他掛了電話,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了起來,立刻穿上衣服褲子給我說,“小張出事了,跟我一起去,留你自己在家裏我不放心,穿衣服。”
我們趕去了醫院,地上還留有一串血痕,救護車的車輪子在地上壓出來一條觸目驚心的痕跡。
他牽著我手的手,有些涼,這個陪伴了他自己四年的左右手出了事,就如同是他自己出了事。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一直沒被發現卻突然出了車禍,換了誰都擔心。
手術進行了三個小時還沒任何消息,沈之昂的人出去調查的結果都出來。
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人匆匆走過來,這個人我認識,之前是熊叔的手下,熊叔出事被判入獄十年,他的手下全都交給了沈之昂。
“沈總,查到了,是被人故意撞的,電線杆子都倒了一排,小張當時沒喝酒,車子正常行駛,是回家路上出的事,人還沒抓到,不過車子查到了,是……張朵的人做的。”
張朵?
張朵知道了小張是沈之昂的替身嗎?
我跟沈之昂對視一眼沒說話,那人又說,“我去叫人找那個人了,相信能問出來,現在要緊的是小張別出事。要不然後天的就要沈總自己過去了。”
後天?什麼事兒?我回頭看他,他沒吭聲,隻輕輕點頭,交代那人,“去吧,去找找,這裏留兩個就行,其餘的都回去。”
“成,那我先走了,沈總有事叫我就行。”
那人一走,沈之昂渾身無力的跌坐在了凳子上。
我無法感同身受他此時的心情,但可以想象他的緊張。
另一個自己輕易就出了事,是否自己也很容易被人提到砧板上成為別人的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