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任丈夫馮科就有了孩子,盡管他也是被逼無奈,事出有因,可孩子卻是事實啊。
當年高可可自己大著肚子亂走,馮科擔心出事就將高可可帶走了,等生了孩子才將高可可放出來。再後來,馮科回了國外,跟我離婚,孩子也還給了高可可,現在生活步入正軌,身邊有個外國老婆。
我以為我的第一人丈夫已經是可憐的人,沒想到現在的沈之昂也是。
他是否喜歡孩子我不清楚,可現在看他的臉色該知道,他不是那種不負責的人。
“沈之昂,你給我等著,不管你老婆是誰,我都有辦法叫你離婚。”
可跟我離婚跟她就能幸福了嘛?
我皺眉,沒吭聲,看著電話被掛斷後屏幕黑下去。
他一直坐著沒動,半晌才舒口氣,起身穿了衣服。
“我出去一趟,你在家裏別出門,我叫護工過來,等我。”
“……”
我一直盯著他看,要在他身上穿個窟窿出來,我知道他出去做什麼,肯定要去見那個女人。
這件是否是真的還不知,他一定要去證實,可人家一通電話就叫他坐立不安,該是多在乎?
我心裏很不是滋味的。
他拉開房門要走,隨即站住了。
“卓爾。”
我沒說話,還是盯著他看。
他垂眸站在門口低頭想了一會兒,又坐在了我身邊,“我必須去。”
我點頭,“所以呢?然後呢?確定之後呢?做親子鑒定嗎?確定了孩子是你的,你就養著嗎?那個女人呢?你也要養著嗎?曾經的事情我不會幹涉你什麼,可你該想想以後。她既然已經把孩子養到了三歲,這三年來都找不到你嗎?她是你父親那邊的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就出現了?你該知道因為什麼。”
這個時候是沈之昂的關鍵,他正在幫自己的父親從卓風手裏搶小兒子,可是他卻娶了我,難道他父親就真的相信他?
“……卓爾,我,我必須確認,你說的我知道,可孩子是無辜的。”
那我就不無辜了嗎?
我大叫,“那我呢?你想過我嗎?你認為一件無辜的事情會影響我們。”
他雙眼圓睜,腦袋耷拉下來,“我知道,可我……這件事是我做過的錯事,不管是否是真的,我必須去承擔。”
我冷笑,“如果是真的呢?你要怎麼做,你告訴我你要怎麼做。”
他張了張嘴,顯然,他是不知道怎麼做的。
“沈之昂,婚姻不是兒戲,這是你教會我的,可你現在卻將婚姻當成了兒戲,因為你已經忘記了我,忘記了我們的夫妻關係。但凡你想過我,你會直接要走嗎?你問我的感受嗎?啊?問過嗎?”
他呆呆的看著我,一臉的白。
我繼續說,“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是我,我會毫不猶豫的直接拒絕不承認,但是,背後我會去調查,因為我知道受害的不光是我還有你。這件事中,我是無辜的,你想到了嗎?”
他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好看的眼睛放到了一號,沒了之前的精明,竟滿是無助。
我不想逼迫他,可這件事我忍不了。
兩次婚姻都是這樣,我無法欣然接受。
“沈之昂,我告訴你,我不是聖母,我做不來後媽,我的家庭就是這樣,我的父親不是親生,我的媽媽也將我當成是生產繁殖工具,我長這麼大都在戰戰兢兢生活,我的第一任丈夫是個變態,我活的生不如死,好不容易離婚認識你了,我才堅持的走出來。現在我的丈夫已經有了孩子,而你呢?你不顧我的感受就要走,你問過我是否會接受嗎?沈之昂,你這不是愛,不是。”
我有些激動,這份激動是帶著怒火的,怒火就像從腳底板竄出來的火苗,一瞬間燒了所有。
我推開他,“你是無辜的,我也是啊,你的孩子是無辜的,我也是啊,難道非要離婚才行嗎?”
他大叫,“不離婚,誰都別想將你從我身邊搶走,卓風都不行,孩子更不行。”
我猛然一震,望著他,淚水瞬間流了下來。
他深吸口氣,鎮定下來,輕擦我淚水,低聲說,“可我必須去,就是想給你一個交代。我不相信一次就中了,我也是帶著幾分僥幸的。你也說了,我父親那邊的人做了手腳,既然都猜到了,我就要去糾正。如果,我是說如果孩子真的是我的,我也不會叫他影響我們的生活,我父親那邊更不會,相信我。我不是無能的卓風,也不是變態馮科。”
沈之昂的相信我就好像一塊定海神針,直接壓在了我心頭上。
他還是走了,一天一夜都沒回來。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下了大雨,我莫名的心慌,原本是不想打電話幹擾他,忍了又忍,我還是將電話打了過去。
不想,關機。
我失落的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台上流下來的水珠子,心裏也跟著在滴血。
護工過來幫我擦藥水,我忍著疼痛皺眉。
護工笑著開玩笑的說,“叫出來沒關係的,這真的很痛,藥水殺菌融合壞死的皮膚,會很痛。”
可他不知道,這份痛遠不及我心口的痛來的猛烈。
入了深夜,電話依舊沒動靜,人還是沒回來。
我迷迷糊糊的在樓上睡覺,聽到腳步聲,我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子,門被推開,光線暗,可我還是看清楚了,卓風來了。
我愣了會兒,才揉了眼睛確認,我沒看錯。
“姐夫,你……”
“我知道了,擔心你,過來看看,吵醒你了嗎?”
他是想偷偷上來看看我就走的,所以昨天晚上我以為做夢沈之昂回來了也不是錯覺,一直都是卓風嗎?
“姐夫,昨天晚上也是你嗎?”
他笑,“是我。”
“你一直都在附近?”
他抽了把椅子過來,搖頭說,“沒有,隻是臨時過來,確定你沒事了我才會走。”
“還是別來了,我沒事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我明白的,他擔心的不光是我的傷口,還有我這個人。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了一個喜歡轉著戒指的習慣,一下一下的轉來轉去,鑽石在暗淡的光線下掃到我的眼,刺得我心口劇顫。
我茫然的收回視線,他不知道盯著我看了多久,見到我對上他的眼睛就笑了,“想他?”
他的問題著實難住了我,我不是想,是擔心。
可這份擔心遠遠超過了我平時對沈之昂的那種不在乎的。
“姐夫……”
“你們是夫妻,擔心是正常,你想他也正常,人沒回來也沒消息,該是好事,相信不會出事。”
情敵之間不是分外眼紅的嗎?卓風卻在這裏說沈之昂不會叫我失望,他給我吃定心丸。
他的大度,原自我。
“姐夫,你回去吧,很晚了,下了這麼大的雨,路上開車很危險的。”
他嗯了一聲,卻仍舊坐著沒動,突然伸出手來,捏我臉頰。
猛然,房門開了,沈之昂站在門口,眼神凶惡的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