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口氣,好似我的腦袋瞬間就牢固起來一樣的叫人安心。
小黃毛哼了一聲,嘴裏麵的煙蒂噗的吐出去,低吼,“卓風,你別說話。”
卓風立刻沒了聲音,跟著語速很慢聲音很低沉,冷的像冰刀一樣的問,“你是誰?”
隔著電話我都能想象得到卓風此時的臉色,微微眯起來的眼睛,犀利無比,震懾的眼神能夠隔空殺死敵人。
“哼,我是誰不要緊,你們卓家不是有錢嗎,我現在需要錢,剛才你妹妹也說了,她可以給我們一千萬。”
蠢貨,錢越多,這件事越難做,他簡直是將自己往思路上逼,並且卓風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我心中冷笑,滿臉鎮定。
“好,在哪裏?我需要知道人沒事。”卓風直截了當的說。
“好,說話。”小黃毛將電話湊到我跟前。
我低聲說,“哥哥,是我卓爾。”
卓風那邊輕聲嗯道,“等我,別擔心,錢我會給他們。”
給他們才怪,相信不但不給錢,這群貪婪的小屁孩子們後果還是還會很嚴重。
可這件事背後的主試不能逃過去,我提醒卓風,“哥哥,你去看看嫂子,估計她那邊該擔心了。”
卓風該知道我的話的意思,這件事跟他老婆脫不開關係。
卓風恩了一聲,低沉和濃厚的聲音叫人無比安心,“放心。”
“少廢話,我來說地點,就在郊區山道上的榕樹下等你,錢一分不能少,不然我們就隨便將人仍在荒山野嶺,叫你們永遠找不到,或者我交給我的買家,也能買一筆好價錢。”
掛斷電話,小黃毛將電話啪嗒一聲仍在我腳邊,繼續抽煙,他該是很緊張,不過是故作鎮定,到底是做壞事的料子,腦子轉的還真快,很快他就拿出電話給對方打電話。
“喂,姐,人我們都找到了,在車子上,但是吧,現在事情有點變化,你也知道,我們都是缺錢的人,我女人的奶奶還在醫院呢,特別需要錢,所以你說的那個數太少,我需要加錢啊。”
靜默了一會兒,小黃毛臉色不好的問,“一人加一萬?是不是少了點?”
六個人,一人三萬也才十五萬,跟千萬元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他側隱隱的笑笑,露出一口整齊卻發黃的牙齒,齜牙半晌才說,“哦,你隻給我這麼多啊,人不重要嗎?卡尼該知道這個人是誰吧,你不知道我知道,我要是直接將人送回去了我拿到的錢可不止這個數了。”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小黃毛說,“恩,不多,我隻要一人一百萬就行,你送到榕樹下來。”
靠,還真是會做生意,兩邊都開加碼,約到了同一個地方,這要是遇到了,肯定就是雙方都吃虧,那他就白白拿走了一萬多萬。想想還真是刺激,不過亡命徒不是都這樣嗎?
隻可惜,他不知道這裏麵的盤根錯節,不了解卓風做事習慣,錢不但不會拿,甚至都不會報警,隻會提著一兜子假錢過來做交易,之後他們一個不少的全部被抓到,隻要不打死,絕對不會叫他們都好過了去,最後才會送進進局子。
不過好像這件事又好看了幾分,因為卓風會看到對麵的人,當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妻子的時候該是怎麼樣的感受,該如何處理?
我盯著小黃毛看了半晌將視線收回,瞧著外麵更加漆黑的夜晚,知道我們快要到郊區的山道口了。
這裏從前西邊還有一條路,一直走會到我媽媽住的到地方,不過現在那邊已經修建了水庫發電廠,而整個村子都不複存在,我媽媽已經在隔壁的城市生活,拿著拆遷安置費,繼續被兩個兒子吸血,但是好像大柱子一直下落不明。
我的思緒有些混亂的想,這會兒車子已經停了下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我拖拽下來,抬頭,看到了卓風。
他身後放了幾個包裹,塞滿的是錢還是報紙就不知道了。
卓風盯著我的臉看,問我,“沒事吧?”
我搖頭,對他說,“還有謝晶晶,帶我們一起走。”
他重重點頭,“知道。過來。”
小黃毛拽我頭發,“著什麼急,錢呢?我需要看看錢帶來沒有。”
卓風轉身提了一個包裹過來,其中一個孩子跑過去,卓風將兜子的拉鏈拉開,那孩子頓時發出一串驚呼,回頭衝小黃毛大叫,“黃毛哥,都是錢啊,我們發財了。”
“不急,再將另外一個也拽出來。”
我以為謝晶晶被扒開了衣服後沒穿衣服的,看著她穿著小了一碼的高中生運動服我就知道我就放心下不少,她臉上有淤青,該是反抗的時候被打的。
我大叫謝晶晶的名字,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鬼叫什麼,死不了,我用東西給迷暈了,還活著,將錢拿過來,我們將人送過去。”
我站著沒動,卓風扔了兩袋子錢過來,抱起謝晶晶放在了身後不遠的車內,再回來提了另外幾袋子錢走過來,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堅硬的地麵上,步履穩健,他沉穩不似在做交易,隻相識來看一個朋友的坦然。
錢都提了回來,小黃毛推開我。
卓風接住我的那一瞬周圍漆黑的夜幕裏麵跳出十幾個人,瞬間將小黃毛包圍起來。
我沒回頭看,聽他們被打的聲音也知道場麵多麼燦烈。
卓風幫我解開繩子,一直沒說話,看我身上沒傷,溫柔的大手輕輕揉我頭頂,緊緊抱住我,等我身後的聲音沒了他才鬆開我拉著我往車內的方向走。
期間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有彼此的呼吸聲,我擔憂的看著謝晶晶,幫她鬆開了繩子,整理好了衣服才說話,“別急著開車,我想還有人會來。”
卓風轉身,看著我說,“不會來的,她在酒店,我的人已經在那裏了,那個孩子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
原來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快一步。
我看著他的眼睛,心中安逸不少,如果我們還是情侶,我肯定縮成一團依靠在他懷裏祈求一份溫暖,可我現在卻隻能故作堅定和堅強的穩穩的坐著,看似無常,其實心中早就驚濤駭浪,瑟瑟發抖了。
“好,我們回去吧。”
他將車子發動,李哥跑了過來,簡單說了幾分話,“人都教訓了,那個姑娘沒動,給她家裏人電話了,的確有個病重的奶奶,並且才十五歲,還沒成年,就算是抓了也白抓,我守在這裏,等局子人過來,你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