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幫我輸入，很快，陌生的數字。
他解釋說，“之前被人猜到了密碼，我就換了，是你去法國的那天日期，記得嗎？”
我沒吭聲，在想那個猜到他手機密碼的人是李思念吧，隻有他親近的人才會拿到他電話都。
我打開微信，翻開他的朋友圈，點開，上麵依舊是他發送的一些結婚的照片，隻有他自己，沒有另一半。
從上至下，一共發送了三次，沒有文字，之前的旅遊圖片和那張女人手的也被刪除了。
我將婚紗照的舉起來給他看，問他，“這是照片是什麼拍攝的？”
他說，“在歐洲訂婚的前三天，你才回來的第二天。日期上有。”
是嗎？
我繼續問，“那旅遊的那些呢？”
他笑，“你在懷疑我什麼？旅遊的是假的，已經刪除。”
“所以結婚是真的？”
他無奈蹙眉，“卓爾，別人跟你說了什麼？你在懷疑我是嗎，直接說，我會告訴你。”
是嗎，要是能告訴我何必要隱瞞我，何必要等著我去問，難道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我搖頭，我不想問了，沒有意義，我都已經逼迫到了這個份上了他還是不肯說，非要等著我發問？
“卓風，送我回去。”我起身，將電話扔他懷裏，轉身往外麵走。
卓風追了出來，拉著我，有些生氣，“卓爾，你又任性，有什麼事情不能說，你在做什麼，懷疑我騙你嗎？”
我點頭。
他生氣的大喘一口氣，跟著說，“我騙你什麼，你說，我騙你什麼？”
我也想知道他在騙我什麼，我沒錢沒地位，沒本事，還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我為什麼值得他騙，可他就是在騙我，到了現在還是不肯說，我追問也沒有意義。
“卓風，我是馮科的妻子，你隻是我姐夫，我哥哥，我親人。”
我推開他，跑了出來，李哥跟著我一起，叫了我好幾聲，他又跑回去開了車子跟上我，我一路走得飛快。到了街道口，我在等出租車，李哥下來拽我，“卓爾，卓爾？”
我看一眼李哥，問他，“李哥，你也來求情嗎？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知道我在因為為什麼生氣？還是卓風連你都在隱瞞？”
李哥的手一顫，鬆開了我。
我笑，“是吧，你都知道的，唯獨我不知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們本來不該這樣牽扯不清，是我咎由自取，你回去吧，車子來了。”
我上了出租車，打電話給謝晶晶，叫她出來借我一下，我沒帶錢。
到了地方，謝晶晶和顧程峰一起在門口等我，付了錢，謝晶晶就拉我往裏麵走，將我上下打量，“沒事吧，什麼時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你打電話給我才知道你在外麵，卓風呢，他的人都走了。”
“我叫他們離開的，卓風在家，我們進去再說。”
這件事我不想告訴任何人，我隻想自己查清楚。
不管卓風因為什麼，他不該隱瞞我。
“晶晶，顧程峰，我沒事的，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出去吧，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們。”
謝晶晶還想追問，被顧程峰拉著出去。
我則坐在床上發呆。
外麵天色越來越黑，沒多會兒，下起了雨。
我拿出電話，看著手機上的婚紗照，想象著但是卓風與李思念站在一起拍照的心情，他該是高興還是悲苦亦或是迫不得已呢？
我又拿出我跟馮科的婚紗照，我當時的肚子才剛剛攏起來，因為水土不服和貧血，臉色很不好，即便畫了很濃的裝，我依舊白的毫無血色。
當時我跟馮科還大吵一次，他逼迫我，如果我不合作就會立刻叫人打掉我的孩子，我才穿上婚紗跟著他站在一起。所以每一張婚紗照上都沒有笑臉。
可卓風呢？
他的樣子平淡，還帶著幾分享受。
我深吸口氣，胸口痛的難受。
外麵顧程峰過來敲門，我沒有理會。
“卓爾，我知道你沒睡，叫我進去。”
我無奈的歎息，“顧程峰，我睡了，你去休息。”
“聽話，開門，我看到你了才放心，不然我睡不著。”
我開了門，顧程峰還穿著之前的衣服，手裏提著酒瓶子。
我笑了，“你大半夜不睡覺，還叫我喝酒，明天不想上班了？”
他擠進來，關上房門，拉我往裏麵走，我們坐在沙發上，他將酒杯放好，倒滿，之後對我說，“心情不好，喝醉了就好了，至少能叫自己睡著。”
我搖頭，“我現在需要保持清醒。”醒著都被人騙了這麼久，如果我喝醉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顧程峰卻笑著說，“何必那麼較真，有些事情還是糊塗點的好。”
我歪頭看他，“你知道？”
顧程峰搖頭，“不知道，就是猜的，你跟卓哥有誤會吧？”
為什麼都覺得是誤會而不是事實呢？
“卓哥對你那麼重情義，我覺得你們之間再多的淚痕也都是誤會。”
原來是這樣。
我搖頭，“不提他，要是想叫我心情好，就給點高興的事兒。”
他笑，想了想說，“李白當爹了。”
我果真笑了出來，“不是早就當了嗎？”
“恩，又當爹了，這是第二個，快吧？”
是啊，可人家婚姻幸福，想生就生吧，也不缺少教育，更不會重男輕女，基因還好，生幾個都沒問題。
“可是這個女兒不是他跟他老婆生的。”
我一愣。
顧程峰繼續說，“恩，他有外遇了，並且對方生了孩子才過來找他，目的是要爭搶家產，你也知道，都是聯姻的，這要是離婚的話，可麻煩大了。”
昂，所以這是高興事兒？
“顧程峰，你作為他的好哥們，就這樣說他的事兒？”
顧程峰笑，“聽我說完。”他端著酒杯，晃了一下沉澱，才喝一口，繼續說，“後來李白想了個好辦法，將那個女人娶了，在國外辦了個假身份，自己也是假身份，兩個人又結了婚。”
額？
看不出李白還是個十足的渣男本質。
“是啊，我也很意外，當時他跟我說的時候覺得特別平常，之後他告訴我，是都是有欲望的，跟妻子離婚的話，不能保證自己還繼續追求愛情，那就還會再傷害一個女人，可現在兩個女人都需要家庭，都需要愛情和婚姻，他不想失去任何一個，就都給了吧，忙的跟陀螺一樣，他倒是滿心歡喜。誰知道，後來的這個女人不滿於他經常不在，就自己離開了，留下了個女兒，李白帶回去交給妻子照顧，妻子呢，也不滿足他出軌，在外麵也再找，所以現在他妻子的孩子不是他的，而妻帶大的兩個孩子，一個是他的一個不是，嘖嘖，我聽到頭都大了，李白卻很是平淡，跟著問我，卓爾還沒結婚吧，我要離婚去追求他。”
我噗嗤一聲笑出來，“他這是要將自己的渣本質進行到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