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叫他來,他還是來了,提著一些水果喝紅酒。
我做了沙拉,他喝著紅酒,我們相對而坐,阿靜的彼此都沒有話。
他垂眸看我,斜靠在沙發上,單手支撐,搖晃著手裏的酒杯,良久,低聲問我,“怎麼樣才能叫你愛上我?”
我笑,吃一口櫻桃,“不會的。”
“因為我打過你?恩,兩次?”
一次是在結婚的時候,我在大鬧,第二次是我懷孕期間。
他都記得,也知道這不對,可還是做了。
其實喜歡一個人有些時候是不需要加那麼多的外加條件,如果打我的是卓風,我可能還會喜歡他,隻是不會在一起。但是對於馮科,我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或許是因為我還沒忘記卓風吧。
“馮科,你不累嗎?”
他搖頭,“樂此不疲,亦如你。”
亦如像我現在這樣還喜歡卓風嗎?
我搖頭,“不了,我打算忘掉他。”盡管很難,相信我會做到的。
“卓爾。”
“恩?”
“你知道的你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裏嗎?”
我還有吸引人的地方嗎,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是什麼個性了,從前是一個總受欺負的傻姑娘,後來學會的還擊,再後來我被愛情折磨成現在的樣子,我失去了很多,千瘡百孔的我,竟然也有閃光點?
“馮科,沒必要說好聽的,我現在沒心情,我隻想好好上學,完成我的學業,畢業後找一份好工作,其實我野心不大,我隻想安靜的生活,過太平日子,我就是我,不想被任何人支配,不想做任何人的替身,我隻想做我自己。”
卓風一直都在支配我,叫我做他喜歡他認為對的事情,我失去了很多同齡人該有的快樂和煩惱,那些看似負擔,可其實對我來說就是一筆損失。卓風不懂,所以才會對我一再的控製。
馮科倒是給了我自由的選擇,可他將我當成徐嬌嬌的替身,更主要,我不愛他。
“這就是你閃閃發亮的地方。”馮科說。
“恩?”我詫異的挑眉疑問。
他笑,“不用懷疑,這就是你閃光點的地方,你不屈不撓,堅定,強大,你自強不息,敢於抗爭,不管如何困難,你都能爬起來,微笑麵對,這就是你發亮的地方,吸引我。相信,也是這一點,在吸引卓風,隻是他不知道,他在一點點的抹殺。”
是啊,他在一點點的抹殺。
“馮科,離婚吧,我已經很累了,跟卓風之後叫我徹底的放棄了愛情,我們之間再彼此折磨的話,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承受的起。”
馮科沒吭聲,隻將酒水喝光,看著我。
他的眼睛很好像,好像狐媚的狐狸,勾魂攝魄,尤其他在矚目的看著誰的時候,真的會將對方的魂魄勾走了,我也不例外,可我對他,真是隻有陌生。
“可以離婚,給我點時間。”
我驚愕,他答應了?
“我是有條件的,你知道,我從來會沒有條件的服從,嗬!給我點時間,一年如何?那時你也大學畢業,我會給你自由,你可以去外麵找工作,可以另外找個人相愛,可這一年裏,你不能找別人,尤其是卓風。我是男人,正常的男人,你是我老婆,我們之間已經是夫妻,從前我對你做的那些事完全是出於報複,報應完了,你我兩敗俱傷,現在我想彌補,我知道你會抗拒,可我也說了,我樂此不疲。我愛你,你不相信,我會叫你相信。”
他堅定的眼神就好像彌漫在我周圍的一縷煙霧,將我緊緊包圍。
馮科是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的人,可此時此刻,我卻沒有在他的眼神裏發現任何陰謀。
一年後,恩怨接觸,我獲得自由,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我們就此成為陌路。
“好,一年。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要你的公司,明天我會叫人寫一份協議,一年後,我們各回各位。”
馮科嗬嗬的笑,一點頭,“好,各回各位。”
馮科離開後,我繼續坐在陽台上的躺椅喝酒,看著外麵的月色。
有了希望,就有了期盼,一瞬間叫我覺得世間萬物都為之光亮起來,外麵月色出塵,好似神仙下凡,而那淒冷的月光中,卻灑下來的是溫暖。
我迷迷糊糊睡著。
夢裏,有卓風,有徐嬌嬌,有李思念,還有很多恩恩怨怨,漸漸的,所有人都走了,都散了,我成為了站在港口上的一個人,繼續向前,拉起船帆,我還要勇往直前。
翌日,我開車到了學校,站在學校的大門口,看著這裏的人來人往,我心情舒暢,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美好。
謝晶晶過來接我,笑的合不攏嘴,“卓爾,我可高興了,我們又能在一起了。”
我也大笑,從未如此張揚過,“我知道,我太高興了晶晶,我們又在一起了。”
劉薇要隔天才能到,所以宿舍的五個人,我們三個重聚,真的是意外的意外。
而這一切,都要感謝卓風。
我看著報道書上的簽字,心口痛了一下,捂著胸口,有些神情恍惚。
謝晶晶告訴我說,“我也以為是馮科呢,看到介紹信上的名字我也嚇了一跳,卓爾,很意外吧?”
的確,我太意外了,我一直以為是馮科在幫我。
可我沒有勇氣去確認,隻將介紹信收,遞交了學費和相關手續,之後提著我們需要用的書籍和一些資料回了宿舍。
我左右猶豫,到底還是將電話打給了馮科,“馮科,我需要一個解釋。”
馮科在電話那頭笑出聲來,“我的老婆跟我越來越像了,喜歡刨根問底,我告訴你也沒關係,你打算給我什麼獎賞?”
我問他是因為我信守了約定不再跟卓風聯係,這還要獎賞,未免太小肚雞腸,我不情願的哼了一聲,“馮科,你可是變得越來越小氣了,你說要什麼獎賞,我沒錢沒能力,我給不起,你不說我就去問別人。”
“哎?別啊,我說就是了,那,獎賞很簡單,陪我在周末吃個便飯。可以吧?”
周五我要去公司,周末吃飯也是可以,總歸是要碰麵,於是答應了,“那好,你說吧。”
“恩,一言為定,我們周末見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