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卓風走了，喝的醉醺醺，走的時候很急，哥哥要開車送他，他不讓，一腳油門衝出去，嚇得我們新都要飛出來，哥哥開車跟在身後，隔天早上才回來，知道沒出事我才放心下來，哥哥說卓風買了飛機票出國了，再沒下文。
那就不用追問，他這是去找未婚妻去了。
我勉強笑著點頭，“哥哥，知道了，他的事情跟咱們沒關係，有困難就幫，沒有就當做不知道算了。”
哥哥吸口氣，沒吭聲。
馮科一直抱著兩個孩子不放手，兩個小家夥很胖的，小手臂胖的米其林輪胎一樣，分量十足，馮科抱著氣喘，還是不肯鬆開。
嫂子搶走了馮科才戀戀不舍的出來，一麵低頭擦汗，一麵衝我笑。
我也笑起來，這是我跟馮科之間第一次因為一件事，默契的發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好像一朵盛開的花，在臉上綻放。
“我們初五回去。”他突然說。
“恩，我想多待一段時間。”
“那我陪你。”
我搖頭，“不用了，你在國外不是沒放假的嗎，早點回去吧。”
馮科沒吭聲，可還是一直陪著我，初五的早上，他跟著哥哥跑出回來，站在我身邊低頭看我，滿臉汗珠子，笑。
“笑什麼？”
“你胖了，該跟我多鍛煉。”
我低頭看自己手臂，“還好吧，我胖了嗎？”
“恩，跟懷孕的時候比是胖了不少。”
那段時間是太瘦了。
提到懷孕，我的心情就不好了。
我追問他，“孩子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點頭，“的確不知道，醫生已經被我開除，被吊銷的執照，他現在還在等宣判，這件事算是醫療事故吧。”
在國外的時候醫生就檢查說我遊戲身體不適，卻始終沒有查出來是因為什麼，也或許是因為當時才發病，檢查不出來，隨著時間的增長，孩子月份足，我體內的腫瘤越長大越大，才能夠檢查出來。但是醫生竟然沒有這樣的敏銳預感，實在是叫人意外。
“馮科，高可可呢？”
他皺眉，“為什麼提她？”
馮科特別不喜歡提起高可可，像是他的瘟疫，提起來就皺眉。
“就是想知道，上次之後她就沒來過來了，離開了嗎？”
“……”馮科跟我並肩而立，看著遠方。這裏地靠郊區，已經接近鄉下了，距離我哥哥的魚塘很近，靠著山，周圍環境很好，空氣清新，就是冬日的時候風很大，迎著風站著，身上沒多會就被吹得冷了。
馮科隻穿了一件體恤，額頭上還掛著汗珠子，我擔心他著涼，拉著他往裏麵站，他衝個我笑，“知道關心我了？”
我臉一熱，這還真是我第一次關心他，竟然如此自然，我也有些奇怪。
他卻說，“高可可是我這輩子的汙點，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馮海我一直提防，卻沒有想到他會在我的酒裏麵下東西，跟高可可之間是意外，可孩子是無辜的，但是她……我一直很討厭。”
看得出來，馮科看到高可可的時候的眼神，是恨不得高可可立刻在世界上消失的那種，可他還是給高可可一筆巨額的賠償，隻是不想看到她。
“但她終究是你兒子的母親啊。”我說。
“的確，所以現在孩子過繼給我姐姐了，沒有人知道那是我孩子，除非有人提醒。”
他看向我。
我笑了，“我沒有那麼無聊，那個孩子的存在與我也沒關係。”
他搖頭，“有關係。孩子是到時候會跟你爭搶家產。”
這……想的太遠了吧，再說我也不稀罕要他的東西，到時候想要就給了吧。
他卻說，“給誰都不能給除了你我之外的人，你是我老婆，進去再說，這裏冷。”
他拉著我進來，手很熱，還在發燙，被攥著，心裏莫名的踏實，上了樓，他叫我先在房間裏麵等，他去洗澡。
我隨便翻看他床頭上放著的書，從書裏麵掉落出來一張照片。
女孩子很清秀，跟馮科站在一起，兩個人有些像，背後寫著，姐姐。
這就是馮科的姐姐嗎？我多瞧了兩眼，還真像，身高，樣子，氣質，如出一轍，像一對兒雙胞胎。
他洗澡出來，身上滿是濕氣，精瘦的身子上隻圍了一件單薄的浴巾，坐在我身邊，指給我看，“我姐。”
我點頭，將照片放回去，問他，“說說吧，打算什麼時候跟我離婚。”
“我沒想過離婚。”他一麵擦頭發一麵說。
“可我們現在有什麼意義呢？”
“有。”他將毛巾啪嗒一聲掛在了椅背上，指著遠處的風筒，“遞給我。”我起身去拿，轉身遞給他的時候他伸手，卻不是拽我手裏的風筒，而是我的腰身。
我大驚，整個人失重的跌進他的懷裏，驚慌的看著他。
他邪魅的笑著，看著我，低頭的那一瞬，俊美的臉上竟然叫我有些心動。在角落的邊沿，不知道是誰點燃了一根火燒，燃亮了漆黑的周圍，卻在他薄唇落下的那一刻，再一次熄滅。
我推開他，豁然起身，向後麵躲。
他竟然起身跟著我一起站起來，逼退我到牆角，雙臂撐在兩邊。
“卓爾。”
“馮科，你走開。”我瞪他。
“我不呢？”
“我喊人了，我哥哥會揍你的。”
“我們是夫妻，就算是你報了警，在這裏也算是民事訴訟，除非你告訴我家庭暴力，不過好像調查取證很困難。”
真是卑鄙。
我皺眉推他，推不動，肌膚相碰，他的身子就好像燃著了一樣。
“馮科，你說過不會強求我。讓開，讓開。”
“我沒強求你，是你緊張。我懂你了嗎？”
我……
我看著他，他好像還真沒怎麼樣，我大囧，可這樣近距離實在叫我有壓力。
“那你坐好，有話慢慢說。”
他搖頭，“這樣近距離看你才有滿足感。”漸漸的，他接近，呼吸熱乎乎的灑在我的臉上，笑著問我，“想要嗎？”
我搖頭，“不想。”
他的手背輕輕的摩擦我的下顎，一下一下，有些酥麻，聲音低沉，富有魔力，“卓爾，我好想你的，想瘋了。”
“馮科，別這樣，放我走，我真不想，你別強迫破我或許會跟你和平共處。”
“威脅我嗎？沒作用的，我這個人最不怕威脅。你想離婚不是不可以，至少叫我知道放你走是值得的，可現在看來，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好，你不愛我，不要緊，我愛你就夠了。”
說罷，熱辣的吻席卷而來，猶如進攻的猛獸，無情的掠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