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字條看了又看,不舍的,以防被發現,扔了也覺得可惜,我最後決定,將字條吃進肚子。
紙包裏麵的藥粉不多,我一點點的灑進了馮科的香煙裏麵,他的香煙放的到處都是,我不知道他會吸哪一包,想了想,每一包都放一點進去,反正是無色無味,遇到香煙杆就會融進去。
收拾好了,將紙包扔進垃圾桶,看著旋轉的水流,我有些眩暈,胃中一陣翻江倒海,開始嘔吐。
馮科聽到動靜跑過來,看著我的樣子,嚇壞了,連續撥打了三個電話催促醫生過來,醫生說我是正常的孕吐,因為是頭一胎,肯定會特別強烈,叫我少吃辛辣,放鬆心情。
不想,這一吐不可收拾,連續三天,我都沒吃進去多少東西。
馮科這天沒去上班,坐在我身邊,看著我,也不說話,偶爾歎息,幫我擦臉。
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伸手管他要水喝,他用勺子一點點的喂我。
幾天後,情況有所好轉,我勉強能吃進去東西,看著廚子做的中國菜,我卻還是沒胃口,我特別想吃卓風做的魚,饞嘴的我脾氣也變得很差。
我生氣的跟馮科發脾氣,摔打東西。他實在無奈,問我,“那我帶你回國?找他?”
我定定的看著他,他卻突然大笑,“想都別想,給我吃進去。”
我就知道他是在騙我。
我勉強吃進去一點,吃多了也不知道什麼味道了。
周末量體重,盡管吃的挺多,可體重卻下降了。
醫生看我的樣子,一直搖頭,跟著馮科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後來馮科進來,在房間裏麵徘徊,嘴裏麵叼著香煙,沒點,咬著香煙的杆子都變了形狀。
“卓爾,你要折磨死我嗎?”
我不知道怎麼了,一點跟他吵架的力氣都沒有,隻想趴著不動彈。
他坐下來,一把將香煙扔掉,彈起來拉高,跟著問我,“你愛不愛我?”
我冷笑著搖頭,“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愛你?你愛我嗎?馮科?”
“我愛你。”
“你撒謊,你愛的不是我,是徐嬌嬌,你敢說你要我的時候喊得不是徐嬌嬌的名字嗎?”
“你……”
他始終不承認,他一直想的都是徐嬌嬌,拿我當替身,卻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自己,我跟徐嬌嬌一點都不像,越是相處久了他越清楚,我就是卓爾,是卓風的女人,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如果他想利用我報複卓風,低估了我的隱忍。他一麵騙他自己我是徐嬌嬌,一麵告訴他自己我是卓風在乎的女人,他就是要折磨我。
可我不是,我是卓爾。
“馮科,你睜大眼睛看著我,我是卓爾,我一直都不愛你,你愛的人也不是我,你愛的人是徐嬌嬌。真可憐,徐嬌嬌從來都不愛你,她要的隻是你手裏的錢和生意,你可以給她簽合約,她懷孕是意外,卓風原諒她,卻不是因為卓風愛徐嬌嬌,是卓風不想傷害她,而你呢?你從始至終都在用愛的名義傷害徐嬌嬌,徐嬌嬌死之前的那個陌生電話就是你打進去的,她真正自殺原因是是因為你。”
“啊……”
馮科惱怒,咆哮,猛然一拳頭砸在了我身邊的茶幾上,茶幾上的玻璃板咣當一聲碎裂,玻璃碴子刺穿他的皮膚,劃破了手腕,血水流出來,一股血腥氣,我忍著嘔吐的衝動,皺眉繼續說,“馮科,你想報複的是卓風還是徐嬌嬌,可最後都報複到了你頭上,你早就在徐嬌嬌死的那天就瘋了,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的偏執,你的固執,你的堅持都消失了,你愛的不是我,你折磨的也不是我,是你自己。”
他紅著眼睛,帶著血水的手高高的舉起來,眼看就要落在我的下巴上,這一拳頭下去,我怕是不知道要昏死多久,估計孩子也保不住,我躲閃,盯著他的拳頭不敢亂動。
他猛然鬆懈下來,猶如泄了氣的皮球,怒吼,轉身跑走。
我不知道他我們會這麼生氣,這一走,就消失了很多天。
幾天後他回來,扔了報紙給我。
我看一眼,愣住了。
他冷笑,一麵倒水,一麵說,“醫生檢查完你的身體告訴我,我的香煙裏麵有毒,再吸食會導致我全身潰爛。卓爾,你夠狠毒的,可你忘記了,我的醫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給我檢查身體,所以發現及時。不過你的舉動提醒了我,我再也不能對卓風手軟,所以給你一個驚喜。”
馮科拿走了卓風最後一點股份,馮氏集團寧願破產也不給卓風留著。
他用收購的方式想要馮氏集團起死回生,卻中途撤走全部資金,一切的資金鏈都沒了交接,馮氏集團徹底崩塌了,卓風是最大的受害者。
馮科冷笑,端著手裏的杯子,眯著細長的眼睛看著我,問我,“你的藥粉是從哪裏得來?”
我不吭聲,隻盯著報紙上的那張我已經想念了很久的人臉流淚。
馮科繼續問我,“你想念你的老情人?”
眼皮微動,淚水洶湧的流下淚。
他走近我,掰著我的下巴,迫使我看他。
“卓爾,別浪費我對你的心思。”
“馮科,你還有什麼心思?卓風的孩子你養著,他的女人都在你這裏,他的錢都沒了,公司也沒了,你還有什麼心思?折磨我嗎?好啊,來吧,我等著你折磨我。”
他滿臉震驚,我已經滿臉淚水。
我推開他,早已經無所畏懼,我一無所有了,我想保護的孩子卻眼睜睜的看著他即將成為馮科的孩子,我能做什麼?
我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別墅裏麵,隻是一隻金絲雀,我連人都算不上。
從前我還厭惡我媽媽的職業,現在想來,我還不如她,至少她還能用生產換來自由,可我呢?
我要一輩子都在這裏,腐爛變質,成為馮科的發泄工具。
“馮科,你不如一刀殺了我。”
我惡狠狠的怒吼。
他的眼神裏麵的火焰忽明忽滅,仇恨卻在漸漸笑容,良久,他無奈吸口氣,低聲說,“我從未想過要折磨你。”
“你放屁,你把我帶來的那天開始就在折磨我。你來啊,折磨我,隻要我不死,我就滿足你。”
馮科怒吼,“我沒有。”